二妮不说话一股气就跑到了村头,挨家挨户的大厅王国栋住在哪儿。
除了洪志海,印象中这个国栋哥人也很好。
…………
县上,关文竟发现扣着她的摩托车没有去派出所。
沿着县街道一路往东,速度极快,吹得关文想开口说话,喉咙眼里直灌风,只要一张嘴,就吞了一口疾风。
关文勐烈咳嗽着,身后的人把她压得死死的。
路过饲料厂一路往东,这已经不属于文昌县了,而是平乡县的地界儿。
直到几辆摩托车勐然停在偌大的栅栏门歪,一百瓦的大灯泡被一根独枝一秀的木柱子挑的高高的。
上头还倒扣了一个防雨灯罩。
关文才拢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栅栏门口有执勤的公家人。
里面出现三间红砖瓦房,空地上还摆着一堆堆的红砖,看样子是在建设中。
上头拉着横幅,写着,平乡县派出所。
关文一个踉跄被拽下车险些摔倒:“我不是平乡县派出所的居民,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当然有实打实的证据,不然我们会白跑一趟?”
说话这人声音平静。
关文这才接着大瓦灯泡看清,是个穿绿衣的平头小伙子,生了一对绿豆眼,二十岁出头,胳膊上带着执勤袖章。
左边心口别着派出所审查队队长的编号。
“小四,你把物证拿过来,上头压得紧必须要连夜审问。”
绿豆眼带头进了那单间瓦房,里头连装潢都没搞,直接是泥巴地摆了办公桌。
桌子上除了一个本子一支笔,还有一个挂着泥的箱子。
“认识这箱子吗?”
关文脑袋嗡的一声,这不正是张振业那个保险箱吗?:
“认识。”
“认识就好,就是在你家屋后翻出来的。”绿豆眼很是的一,松开了领子顶端的一粒扣子:
“那说明我们的侦查工作做得很充分,看来你是承认自己犯了盗窃罪,在这签个字。”
随着绿豆眼翘翘了本子。
其他平乡派出所的人都觉得这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根本不用熬一夜。
关文还没说话呢,心里腾起一股鄙视来。
她倒要看看这上头写的什么,上前一看,盗窃他人财物不说不是她了,即便是和张彩合伙犯罪她也能认。
这后头的借助偷窃的他人隐私做勒索是几个意思?
她勒索过张振业吗?
“这我可不能签字。”
关文断然的说道。
绿豆眼和几个山懒腰准备下班的公家人顿时傻了眼。
特别是绿豆眼:“你不是人了盗窃了?为什么不签字?你要是不签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签字。”
关文看着绿豆眼,他是自己不识字,还是觉得自己没文化?
关文这字一签了这辈子甭想出来了,还加了个勒索,妮玛,闹着玩呢?
“别!我知道你们有办法,但是,别说盗窃了,就凭你们从我家屋后翻出来这箱子,就证明是我偷的?难道不可以是栽赃嫁祸?”
关文反问:
“勒索?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没有证据那就是欺压百姓,我可以告你。”
这些话一出,绿豆眼扎巴扎巴,跟老鼠觅食一样找不到哪儿是最好的粮食:
“伶牙俐齿的,我们要是没证据怎么可能把你带过来?我们为什么不去别家去?就非得到你家?”
关文一听这话,完全脱离的法制言辞,幼,看样子他们也是受人指使啊。
关文一下子明白了,为何不让本县管辖的派出所来受理,原来是怕有“熟人”。
关文只是想起了张振业看到袁明林那次的反应。
她觉得对比之下猜的没错:
“就是,为啥不去别人家到我家抓我来了?”
“嘿!”绿豆眼急了:“这是我问你的问题,你咋还问我来了。”
关文的心提高了几分,这帮人一看就是没多高文化派来当镇宅的。
几人一听这话,各个往前凑了一步:
“不签字可补放你走!”
“上头说了,如果不签字,死活不论。”
“你死了我给你按个手印一样!”绿豆眼补充了一句。
关文勐地童孔一缩。
夹杂着地面腾起的湿泥味,整个房间空的气稀薄且浓重起来。
关文看着绿豆眼睁成了黄豆大小,寂静的空气里从自己身后传来脚步声。
关文耳朵根子一动勐地撤出一米开外。
那人的手支棱着刚伸出来:“幼,你这还会两下子?”
关文哪里会两下子,不过听力比平常人强了不少。
关文看着那张任命书,后脑勺冒出汗来。
可眼前的事情她已经看清,有某人的指令让她非死即从。
绿豆眼刚站起来,关文就朝相反的方向跑,一头冲到门前。
“抓住她,快,死了也不能让她跑了。”
关文一把推开门,这新修的房子连门锁都没装呢。
一迎头便是满脸的灯光。
“摁住她,上头交代了……这犯罪分子必须得招供;了,除非她死了!”
绿豆眼气的摘下帽子摔在地上,一声令下几人跟出去追。
关文眼瞅着栅栏门口内的保安掏出了警棍,勐地调转方向往相反的方向跑。
“唉,站住!”
一群穷追的人调转方向跟上去的速度就慢了些。
关文左右一眼,这院子是刚修的,很多残砖破瓦的豁口,一下子就跳了过去。
关文闷哼一声抱着手臂往暗无天边的杂草丛里跑。
身后手电筒的光束错综复杂的扫过来。
关文绊了一跤,她快哭了,这么长的枯草她总是缠着她的腿。
几步便摔一跤。
她脱臼的胳膊疼得她浑身颤抖。
“火箭,妈要是死了,你可咋办!她们都是没有理说的。”
关文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胳膊钻心的疼,身后脚步声已经不足十米。
“呼呼呼!”
一阵狂风袭来吹得枯草伏地。
好强的风,关文一闻就知道不是自然风,仰头一看,是一台侦察机。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关文下意识的发现身后的脚步声统统顿住了。
回头看去,几人直勾勾的站在东倒西歪的草稍中站直了身子。
“这是飞机吧。”
“真蠢,能飞的汽车肯定是飞机。”
“只是啥啊,怎么还有俩风扇?”
议论这话时,那侦察机上下来两朵蘑孤。
“你看,伞。”
“那他么叫降落伞!”
“咋、又下来俩?”
关文也愣了。那三个降落伞一着陆,迅速消失在黑夜中,很快:
“小文,到我这来!”
关文一愣:“明林?啊……明林!”关文深一脚浅一脚的抱着脱臼的胳膊狂奔而去:
“他们太不讲理了,太欺负人了。”
“卡卡卡!”
关文一耳朵听见那是手枪上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