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发现,张彩的鼻梁什么时候磕碰了一块淤青。
“拿钱?你有钱为什么不自己去买吃的?”
关文现在那有心思听一个傻逼胡言乱语。
她想过,这种元素的来处,可很明显也是因为如此,张振业不可能有本事提炼出二三十年后才有的元素。
“我一个人我不敢去。”张彩瞪大了眼睛看着关文。
“好啊,走!”关文交代二妮带好火箭,带头出了门。
张彩高兴地拍巴掌。
关文看着她那样子不由嘴角抽搐了几下。
她现在存的钱几乎用光了不假,可也不想去跟着傻子去偷别人的,更不能一直留着她在自家骗吃骗喝。
待会儿把她领张家寨去丢在她家门口,也算是她关文对得起良心了。
夜间的山林像是一只只匍匐沉睡的勐虎,阴暗的天地之间唯一可见的就是积水的山路。
坑坑洼洼的水面反射着镜面般的光。
关文避开那些发光的地方,可还是湿了鞋子。
刚到张家寨村外时,关文回头看了一眼张彩:“跟紧点,丢了我可没法找你。”
谁知张彩撒丫子就跑关文前头去了:“快点,就在前面。”
关文迟疑了一下,这么巧?
等到到了那山字形的红砖瓦墙外时,关文吸了一口凉气:
“张彩,你说的是这?”
张彩竖起手指:“嗯嗯嗯,就是这,里面有个这样的柜子,好多钱。”
关文吞了一口唾沫,看样子张彩傻出了境界,她竟然带着外人去自己家里偷钱?
张振业视财如命,要是被他知道了,关文和她都别想混了。
“你过来呀,你过来……”
一回神的功夫,关文发现张彩窜到了屋山那,正冲着自己招手呢。
关文摆摆手:“你先去,我在这给你放风。”
正好,她敲门进去打个招呼就当把人送到家了。
没成想张彩狠狠地点点头,一所脑袋消失在了巷子里。
关文抬手要敲门,谁知一阵冷风吹来,吱呀一声……铁门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竟自己开了。
这阴风阵阵的,关文感觉身临恐怖片里了。
关文跨进院子的门,竖着耳朵一听,这么大的院子里连个喘气的都没有。
怎么会没人呢?
即便是在睡觉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也能听到呼吸声不是。
正想着,北屋的双闪大门从里面开了,门缝里伸出张彩垂头散发的脑袋。
着实吓了关文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从里边出来了?”
“这后边有个暗门。”张彩指了指屋内,冲着关文招招手,压低声音说道:
“那个老不死的不在家,你快进来。”
老不死的?她爹?关文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声音由远及近。
“有些人留着就是个后患。”
这明显是张振业的声音,耳听距离大约在十几米左右的样子,今晚的风向杂乱,他顺风的声音时高时低。
“在这文昌县还有谁能让张老板您忌讳的人呢?”
这个人的声音好耳熟。赵贤?
“我本来以为就是个市井混混,一个当兵的而已,没想到我这一查,那小子来头不小,如果不除掉这个人,他早晚要整我,我为什么不铲草除根。”
关文听到这不由蹙眉,在二人进院子之前,关文一头钻进了北屋。
勐地视线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哗啦一声!
关文疼的龇牙咧嘴,便捂着肚子便听动静,发现北屋东西两侧的东屋里有动静。
关文钻了进去。
卡察察!
“你干嘛呢?”关文见张彩鬼一样的趴在黢黑的墙角捣鼓什么。
“拿钱啊!”
“拿个屁,你爹回来了!”
关文压低声音把她拎起来,一下?两下?怎么拎不动?
细细一看,透过漆黑的暮色,张彩怀里抱着个长方体的箱子死活不撒手:
“随便你!”
关文可不想在这被害死,冲回客厅,大铁门的声音传来。
“太晚了,我也回去了!”
“行,慢走!”
赵贤把张振业送到家门口就走了。
接着张振业的脚步声传来。
关文一头钻进了西屋,摸索着寻到了一个衣柜,闪身钻了进去。
看来东屋是他的办公室,这西屋是他睡觉的地儿。
随着北屋的木门被推开,关文拼住呼吸,心跳渐渐恢复了平静。
脑子里的思路想网格一样旋转着。
原来真的是张振业所为,好家伙,关文私下摸了摸,现在有一把刀她会上去割断他的喉咙。
不行,杀人是要犯法的,她要是毁了谁来照顾她可怜的孩子。
灯,啪嗒一声亮了。
衣柜细小的缝隙里透进来一丝光线。
关文看着张振亚站在西屋门口许久,低垂的眉眼拧起了浓重的疑惑。
他转身看了看客厅,弯腰捡起地上摔碎的半个陶瓷茶杯。
随后,脚步声蔓延到了东屋。
关文心想,这下张彩是真回家了!
关文小心翼翼的将衣柜推开一条缝,她想好了,自己可不能冲动犯了法。
刚要闪身离开衣柜,东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关文勐地缩回脑袋。
张彩呢?没有被抓个现行?
“滴滴滴滴!”几声拨电话号码的声音传来:
“派出所吗?我张振业,我要报警……”
关文一愣,这还没弄死这个狗日的呢,公家人要是来了,自己出现在这……
“对,在哪儿?张振业,张家庄!你们这帮狗日的没听过老子的大名?老子的保险箱丢了,你们要是不给我搜罗出来,我让你们一个个的去跟佛祖忏悔去!”
卡察,电话勐地挂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了大门……许久,关文耳朵听到的声音消失在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一阵狗叫声跟约好了似的远近错综的传来。
关文小心翼翼的从衣柜里出来,张振业的房间里用的全都是上号的红木,他的家产真不是这个年代千元户万元户可比拟的。
这么个外表人模狗样的老板,骨子里竟是狠辣的刽子手。
关文窜出了张家院子,从巷子里换了一条小路往村口走去。
村道上呼呼而过两辆摩托车,从关文眼皮子底下直奔张家院去。
狗叫声在此高亢起来。
深秋的风吹得关文打哆嗦,她咬了咬嘴唇目光清亮。
回到幸福村的时候关文放满了脚步,身上的汗水被秋风搅合的更冷了。
她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杀人,可她一个科技大的高材生,总有别的办法让他付出代价。
可,有什么办法呢,对方的弱点是什么?
林子里的光微弱的在寒风中晃动,显得格外温暖。
“你不是说给我吃的吗?”
关文吓了一跳,竟在大杨树后头窜出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