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山谷里的熊熊火焰,王长英面容冷峻,嘴角弑杀之气:
“黑标组织的人,只能死。”
“那……袁部长没有检查出来有芯片啊,他呢?”
“他是关文的老公,留他一命,是为了牵制关文,这一次,绝对不可能再被黑标组织的人牵着鼻子走了。”
王长英说完这话背着双手离开。
“可关文同志不是死了吗?”这一爆炸必死无疑。
王长英眸光深邃,往压边伸头看了一眼,一股狼烟从深谷林子中腾空而起:
“不确定,她们黑标组织的人神秘莫测,科技发达,说不定会被迫引来同伙,安排下去,今晚派人下去找。”
…………
山体岩石缝隙中侧生出的一条树枝上,关文动都不敢动。
擀面杖粗细的树枝摇摇欲坠,若不是开春树枝抽新芽儿,关文觉得早就断了。
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高度。
关文不知道谷底吉普车爆炸前黄毛有没有跳出来。
关文看向右下方三米的那颗柏树,小心翼翼的顺着树枝靠在石壁上,咬了咬牙纵身一跃。
巴掌大的柏树枝叶胡乱的扫过她的脸,拍打的她睁不开眼。
盲抓似的死死抱住树干。
睁开眼时,关文尝到了嘴角划破的血腥味。
“妈的,到底是谁?那辆车明显有问题。”
关文愤愤的擦去嘴角的血顺着柏树往下滑。
柏树枝繁叶茂树杈细小,滑倒树干处时,浑身刮了层层细腻的小口子。
再顺着下头岩石的裂缝,关文顺着一根蔓藤总算是滑到了谷底。
高处看时只是一片焦黑狼烟。
此刻尽在眼前才发现四周的树木被烧毁了,若不是有一条河,怕是要把这片林子烧毁殆尽。
吉普车的残骸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顿时一股冷风吹过,关文汗毛竖起。
“黄毛?”关文冲上去踹掉还在燃烧的车门,这一看,驾驶位上是空的。
关文一袭回头私下寻找。
天色已暗下来,接着残骸上快要耗尽的火焰,关文勐地听到上头有细微的树枝晃动声。
关文抓起一根木头挑了一块车坐牛皮,举着火把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高举过了头顶,才隐约看见距离地面五米左右的地方有大块山石被炸成了黑色。
右侧不远处倒挂着一个死活不知的人,一条左腿诡异的耷拉在腰上。
风吹过,那人像是风筝微微晃动。
“黄毛,你怎么样了?……”
关文踩着石头企图离他近一些,期盼着能听到他的呼吸。
关文丢下火把扒拉着岩石爬上树干:“黄毛,你理我一声。”
关文慢慢爬上树梢,这才看清,黄毛的裤腰带就挂在一截断枝上。
那条腿显然是断了。
“姐……我不想死。”
一股心酸入从心口拔出的刀子一样,倒插在喉咙里,疼的关文说不出话来。
“不会死的,姐不会让你死的。”
关文心里攒着一股梦里,一把抓住黄毛的裤腰带。
一个十六七岁的干瘦小男孩也有百斤,硬是被关文拽过来被在身上滑下了树干。
啪嗒一声,关文看着吊在岩石上摔吓得手机,顾不上那么多先把黄毛安置在地上。
“啊……”一落地黄毛传来一声惨叫,瞬间疼晕了过去。
关文赶紧摸了摸他的腿骨,勐地手条件反射缩回来。
倒抽一口凉气,他左腿的下半截已经炸烂了。
可想而知,他当时是怎么脱离安全带在逃无可逃的情况下,九死一生跳出来的。
关文起身步步后退,转身奔向河边捧着一把水跑回来,赶紧滴入黄毛的嘴里。
来回几次,黄毛的唇角动了动:“姐,我不想死……救我。”
他满是伤痕的脸上拧成了一团,痛苦之中透着绝望。
关文咬着嘴唇忍者眼里的泪转过身。
捡起方才的火把四处找寻掉落手机的位置。
这一看,就卡在石头缝中。
机盖都分离了,关文胡乱的盖上盖子,试着开机。
第一次没反应。
关文又检查了一下是否严丝合缝。
谁知这个年代的东西果真有一样没叫她失望。
熟悉的开机声音像是生命的希望,竟开了机。
我关文头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赵贤:
“赵贤,出事了,快来西山山谷救人。”
那头静了一秒钟:“好。”
卡察挂了电话,关文感觉天色越发暗澹了下来。
远处燃烧的火苗似抗争不过黑夜,慢慢被碾压的越来越小。
收回目光,关文招来一根笔直的三根树干:
“你忍着点。”
关文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黄毛都腾云过去了,而且失血过多,他哪里听得见。
一闭眼,硬是把那扭曲畸形的断腿挪了过来,用三木头固定好,蔓藤从腰上一直缠绕到小腿肚。
那手触及到小腿肚的时候,关文比自己死了还难受。
裤管里都是碎肉。
什么声音?
关文勐地抬头穿过那片爆炸留下的火星子,听到了从深山林子里头传来脚步声。
很快那些脚步身就分开了。
关文竖着耳朵细细听,大概距离在十里地外,有八个人往东边去了,还有六个人往这边来了。
关文转眸一想,不可能是赵贤,他没这么快的。
就在这时候,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关文对这个声音太熟了,连发动机是什么型号她都听得出来。
这明显就是一架空降直升机。
“黄毛,你忍着点,基地的人一定是发现我们遇难了,来救我们了。”
关文揣着手机往爆炸地走去。
那有火光,四周被烧光的枯树形成了一片空旷的地方。
关文甚至担心从高空看不见她,四处找了一些柴火放在徐徐燃烧的骑车架子上。
很快,火苗徐徐升高。
呜呜的声音越来越近,关文挥舞着手:
“这里有人……”
一阵螺旋式狂风卷曲关文褴褛的衣襟和头发直往上盘旋。
接着,那量直升机就悬在上空。
一阵对讲机的声音掺杂在呜呜的风声中。
“头儿,没有其他人。”
“好的!”
关文一听,这是什么意思?
“喂,这有人呢,喂……我认识你们头儿,是王长英对吧,我认识他……”关文抓起木棍在黑暗中挥舞。
谁知那直升机竟晃悠着准备调转方向,风力顿时加大,吹得关文手里的火苗动荡不安奄奄一息。
关文眼巴巴的看着那基地的直升机调转方向徐徐朝着正南而去。
关文看了一眼不远处树底下躺在那石头上不知死活的黄毛。
她无助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