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境安走到屋外,瞪着怒目,冷冷地对二姐说:“把她弄走,你还嫌事情少吗?”
“别人说你出去了半个月,你干什么去了,不能说吗?”二姐问。
林境安正在气头,他没觉得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回答:“我师妹心脏不好,这次前去治疗,是唯一的一次能治愈的机会,我去帮她去了。”
“是那个晴雨珂吧?一个师妹,你就有那么大的爱心,陪她出去了二十多天,他老公不生气吗?她有病应该由她老公去陪,凭什么要你去陪?你只是她的一个师兄,连同学都不是。怪不得明秀生这么大的气,明秀生气情有可谅,躺在医院里,你一个月不去看她一眼,却陪着师妹去治病,到哪里都说不过去。”二姐看着他,眼里飘过一丝鄙视,但语气平缓,不急不慢。
“你!”林境安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本想说“你乱讲”,二姐说他们出去了二十几天,他跟晴雨珂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走进石碑下的洞里后,他的功夫突然变得高强,连续打败无数野怪,还与师妹一起飞翔,那种感觉真的好爽。可是,与晴雨珂飞出了镜外,离开了她,现实的生活中,他什么功夫都施展不起,脑海里涌出回忆,像是梦镜,一点也不现实,因为除了晴雨珂知道,他们的经历不能与任何人分享,亦不能提起。
“你是当领导的人,个中道理自然明白,不要我来明说。有些事,不是想做就得去做,特别是,你当领导干部的,要注意影响。明秀嫁了你,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你枪弹受伤,身体不好,一个人躲在这个世外桃园,我们能体量你的心情,可是秀明是你的妻子,她的心情,你就不能体量体量她吗?我为什么要帮助她,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因为我是她的姐姐,她是你的老婆。”
气头上的林境安,非常讨厌二姐说教,他做什么,还轮不到她来说教。他阴冷着脸,压低声音,“把她弄走。”
二姐进屋,见明秀嘴唇发抖,脸色惨白,知道她体力不支,需要卧床休息,掺起她,轻轻劝道:“先回去休息,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再动了,小心伤口又挫位。听姐的话,等身体恢复了再来。”
明秀不移动脚步,僵在原处,眼里冒着一团火,盯着屋外的林境安,犟口说:“我不走。”
“还要不要我管,不要我管,我就回去了。随你们两个怎么闹。”二姐生气了。
林境安进屋,指着门外,对二人说:“都给我滚出去。再吵下去,谁都没有好结果。”
气得明秀火冒三仗,声音陡然提高:“好呀,反正我这一生没个好下场了,一起死了最好。”
“谁想跟你一死。要死自己出去,不要坏了我风水坊的风水。”
“这屋子不是你林境安一个人的,现在还没离婚,我也占一半,今天便死在这里,不关你的事。”明秀哭了起来。
林境安看一眼二姐,眼神里飞出一把刀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说:“好好好,让你死个痛快。我出去。”便抓起外套,出了屋,发动车子,到单位去,避避心情。
到了单位,正好都在忙着搞体检,办公室主任将一张表格交给他,他看了看,是每年的全系统干部职工例行福利体检。这时,三小子也来打他,见他脸色不好,忙问他这段时间哪里去了,是不是身体不好。
“明秀在风水坊,把里面搞得乌烟瘴气,被她气的。”林境安把表格交给三小子,“你体检过没有。”
三小子摇头,林境安说:“那就现在去,一起去体了。”
“也好,今天我正好没案子。”
三小子开车,载着派出所两个年青的一起,去了医院做体检。
林境安专做心脏检查,他要看看心脏边边的那颗子弹。便将四肢方面的检查项目全部换成了对心脏与肝脏的专项检查,通过检查。
过了三天,结果出来,他的肝脏功能恢复正常,心脏也一切如常,那颗子弹上长出了一层肉,肉层紧密地包围着子弹,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林境安欢喜得不得了。他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晴雨珂。
“你也去做个体检,看看心脏的结构,感觉终究是感觉,通过仪器做出来,物理性没有损害,是最好的结果。我感觉这几天,脸上黑班消裉了许多,黑痣也小了不少,皮肤光滑油腻,脸色好看多了。以后,坚持每天早睡早起,少呆在房里发愣,多出去散步晒太阳,吸纳阳光,呼吸新鲜空气,提升体质。”林境安滔滔不绝地说,他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师妹,这是一种快乐,想起师妹,他忘记了许多烦恼,许多烦恼从他眼前消失了。
晴雨珂在电话那边,替他高兴,鼓励他多养生,临了,说:“我会去做体检的。”
林境安忙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接你去做体检,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张表,一个与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同志,国外探亲去了,做不成,正好给你做。”说得那么热烈,又是那么急切,晴雨珂便同意了。
速度挺快,不一会儿,便到了晴雨珂的家门前,车子没停稳,便有几双眼睛偷偷看过去。林境安眼睛犀利,他看见了那几双眼睛,但是他不管,他在心里骂那些人是小人,是市刽。
晴雨珂顾不得那么多,从容上车。去医院作了检查,不管是心脏B超、X放射胸片,还是CT扫描、核磁共振,都看不出心脏有何异样。这份报告,无疑也让晴雨珂高兴,林境安比她更加欢喜,他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他帮助师妹治好了心脏。
两个人拿着检查报告,高高兴兴地提了一些日后保养与鼓励的话。走出医院大门,迎面走上来两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高脸高兴地:“总算又找着你了,晴雨珂,这回你休想甩开我们了。”
林境安看向二人,一胖一瘦,个子中等,穿着讲究,不像二痞子,自己不认识他们。那两个拉路的人,只看了一眼林境安,便把脸与眼睛全对着晴雨珂,像中了头彩般高兴,他们说:“找你好久了。”胖着竟然将她手里的报告单抢了过去,一目十行,贪婪地看着,“奇迹,绝世奇迹。”
林境安将身子挡在晴雨珂面前,问:“什么人?”
晴雨珂凶了一眼胖子,将体检报告复又抢了回来,转身就走:“两个疯子,上次在咖啡馆遇见的。”
林境安便护着晴雨珂走向车子,那二人跑着,不顾形象,硬要挤上车,跟着一起走。林境安从腰间摸了一下,发现腰间是空的,一言不发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向着派出所开去。
车子停在派出所的大坪中央,林境安拉开车门,走进所长办公室。汽车没有熄火,冒着青烟,突突响着。见林境安好半天没有出来,晴雨珂下车,将车开进停车框里,熄了火,坐在车里等人。
“三小子你快点回来,我带了两个人来交给你处理。”林境安坐在所长办公室的打电话。
“等几分钟,马上回来。”三小子在外面。
车里的两个人的嘴像两挺机关枪一样,不停地问着晴雨珂关于心脏的事情,他们虽然是在问,晴雨珂根本没有回答,他们像自言自语。
过了十多分钟,三小子的车进来了。他下车急着往办公室走,没有发现林境安的车上有人坐着。
“林政委来了,你带的人呢?”三小子进来,直接了当地问。
“在我车上,你把他们处理了。我要送晴雨珂回家。”林境安坐在沙发上,没动,分明还在生气。
三小子二话没说,叫了四个干警,手里拿着手铐,来到林境安的车边,每个干警各守着一个车门,互相对视了一下眼色,心里数着一二三,便讯速拉开车门。驾驶室里坐着一个女人,一个年青干警将手铐讯速铐进了晴雨珂的左手腕,她惊叫一声:“干什么呀!”年青干警便将她拉出了驾驶室,另一只手铐还没准备戴上去,听见所长哈哈笑着说:“你小子,将我们林政委的师妹铐了,你长眼睛没有啊,想死了是不是。”
年青干警赶紧将手铐打开,晴雨珂甩了甩手腕。
后座上的两个人一下车,三小子吃惊地盯着二人,厌恶地说:“又是你们二人,说说,进来几次了?”
晴雨珂走到二人身前,怒气冲冲地说:“两只疯狗。”
原来此二人,是来到盘古沙镇搞医学学术的两个教授,在咖啡馆与晴雨珂邂逅一次,他们追着晴雨珂要她的心脏做研究,被红岩松打过耳光,后被犀利眼叫了的士成功逃出两个癫子医生的视线。胖一点的医生叫做吴常伦,瘦一点的叫做奉天行。
“我们是晴雨珂的朋友,我们认识。桑所长不要铐我们。”吴常伦拱手作揖,讨好地凑到晴雨珂面前,“你说是不是,我们是朋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