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流落街头

沱江溪河虽然不是波涛翻滚，但还是有一波一浪的江水从溪河上游澎湃下来，小尚明跌落江里后，母亲赵氏小妮也顾不了许多，毫不畏惧，直接纵身跳入江里。

“快救人哪，快救人哪”，沱江溪河两岸站满了人群，只听见砰、砰、砰几次响声，沱江桥上施工的几个工匠也跟着跳下了江里。

稍熟悉水性的母亲，在江里波涛澎湃的溪流中，感觉也是无能为力，还游出去不远就觉得浑身无力了。看见小尚明似一个小点，越漂越远，想张口叫喊，一波水浪打来，又被呛了回去。

“抓住木头，快……”，喊声未完，一簇波浪又打了过来，看见前面有栏杆木条漂浮过去，是多么地希望儿子小尚明能够抓得住，心想这次只能靠上天保佑了。

母亲也是全身无力了，看见有木头漂了过来，母亲小妮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冲游过去紧紧地抱住了木头，仰着头，只好听天由命顺水势飘落而去。

等苏醒过来，已经躺睡在了一商户家里的床上。

“大妹子，您醒了，赶快来吃点东西”，一位近四十余岁的妇人端着一碗粟米汤饭过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木板窗。

“大妹子醒来了，老婆子跟您煮了粟米汤饭，赶快吃一点”，听见说话声，一位年纪相仿高个子男人也走了进来。

“大哥大嫂，这里是那儿呀”，小妮子不解地问到。

“这里是小玥国的南圳小城。大妹子为何被河水冲落于此”，妇人回答并反问到。

禁不住这么一问，小妮子哇哇哇嚎啕大哭起来。“大妹子别哭，有什么话请讲，我们俩会帮助您的”，老夫妇想劝根本就劝阻不住。妇人将汤饭摆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看见小妮子还在大声地哭着，拉了拉男人一起带上门出去了。

这一家人男人姓夏，妇人姓马，是一户商人，膝下无儿无女，这些年一直在海边城镇跑商船，前些天刚好从外海回来，看见有一女子抱着木头倒仰在岸边，就立刻叫伙计抬了回来。

过去了一个时辰，没有听见小妮子哭声了，马氏妇人又推门进来：“大妹子，您还是吃一点吧”，停了一会儿又问到：“大妹子，您贵姓氏，为何这般的伤心？”。

“我要去寻找我的儿子，我要去找儿子”，小妮子翻开被子就想起身。

“快躺下，躺下，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还是要等身体好了再说”，马氏妇人过来按住小妮子，随后又将汤饭端到小妮子的面前。

小妮子勉强吃了两口汤饭，告诉了马氏妇人自己姓甚名谁，家住那里，还凄凄惨惨、流着眼泪痛苦地讲起了自己的遭遇。

“小妮子，您儿子一定会福大命大，应该没事的”，马氏妇人听完小妮子的凄惨遭遇，安慰了一声，也流着眼泪低着头，慢慢地走出了房门。

过去了几天的早晨，小妮子换上了自己的衣袍就要出门，过来客厅跟夏氏夫妇辞行，见夏氏夫妇也刚起身在穿衣袍，忙走到了两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哥、嫂子救了我，我还要去寻找为的儿子，多谢你们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老婆子，进去拿些银两来”。想到小妮子身无分文，又没有带上吃的，细心的夏氏夫妇忙商量着给小妮子拿了些银两出来，并交到小妮子手上。

“希望寻找到您儿子，有什么困难请再回来”。小妮子想推辞，马氏妇人还是紧紧地将银两按压在小妮子手心里。

小妮子再一次向夏氏夫妇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谢谢了”，便含着眼泪冲出了大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妮子看见人便问：“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位我半身高六七岁的小男孩，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位我半身高六七岁的小男孩”。

饥肠辘辘，连续两天寻找完了小玥国南圳小城每个角落，都不见儿子小尚明的踪迹，伤心至极，小妮子一屁股坐在了街上客栈门前大哭起来：“寻找不到儿子，我也不活了”。

夏氏夫妇放心不下，回到大街来寻找小妮子，看到小妮子坐在客栈门口大哭，忙过来拉了回去：“大妹子，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大妹子，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您居住来我家里，再慢慢寻找儿子不迟”，好心的夏氏夫妇再次挽留着小妮子。

小妮子那里听得进去，第二天清晨又跑上街头了。

太阳底下有小妮子的身影，大风大雨里有小妮子的身影。夏氏夫妇经常为小妮子送来吃的，衣衫破烂了就叫回去换上新衣衫。

风里来雨里去，为寻找儿子小尚明，小妮子流落在街头足足有两年的时日。

第六章解入伙夫

南圳小城寻找不到自己的儿子小尚明，小妮子辗转来到了最南边的海边小镇青龙镇。

小妮子身上背着夏氏夫妇送给自己的衣衫包裹，在街上只要遇上一个人就会问到：“请问有没有看见我身般高一位**岁的小男孩”。

青龙镇，梭罗河汇流入海最南的一座小镇。街镇多商铺临街，海边商船众多，商客云集，人流更旺。人生地不熟的，身上银两不多，想到要继续寻找儿子，便不打算入住客栈，小妮子只好又是流落街头。

这些年小玥国是年年应战，少年、青年、中年男人，甚至有妇人都招募去当了兵士，南圳小城、青龙镇的好多街民都招募去了兵营。南圳小城的夏氏夫妇也招募到了兵营，年纪大些又不懂得打仗，便留在兵营当了伙夫。

南圳小城来的夏氏夫妇所在的兵营也来到了青龙镇，临时在镇街东北面的青龙山山脚下安营扎寨。做伙夫的夏氏夫妇男人这天刚好下山来采购粮食、蔬菜，碰巧在镇街上遇上了流落街头的小妮子。

“大妹子，您也来了青龙镇了？”，做伙夫的夏氏夫妇男人问到。看见小妮子身边并没有小男孩，估计还是没有寻找到儿子，又关心地问到：“儿子下落如何？”。

小妮子心情平复了好多，看见夏氏男人在关心自己，忙回应到：“多谢夏大哥关心了，儿子还是没有消息呢”，接着又问到：“怎么的夏大哥和嫂子也过来青龙镇了”。

“是咧，我们现在是在小玥国的兵营里，我们两人都做了兵营伙夫”，说完话后，采购了一些蔬菜准备离开。夏氏男人挑上担子正想离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忙又过来找到小妮子说到：“大妹子，赶快离开青龙镇，我们再过去几日就会拔营起寨去西北边境应战，开拔前听说还要招募兵士呢，赶快走”。

“女人也要招募去”，小妮子不解，急忙问到。

“是咧，凡流落街头的男女都会招募去兵营的”，夏氏男人肩上挑着担子说到。话还没有说完，只看见街头骑马的小武将领着二十多名官兵一路搜索了过来。

“快，妹子，躲避起来”，夏氏男人轻声说到。

跑进去一条胡同后，不一会小妮子又跑了出来，里面是一条死胡同。正准备往另外一条胡同躲避时，官兵已经过来了。

“前面跑的女人给站住了，给我回来”，领兵的小武将叫喊到。

随即小妮子跟一大群男人一起押解进了兵营。

看见小妮子被官兵押解进了兵营，夏氏夫妇商议后立刻到军帐里找到了武将。“将军，刚才押解进来兵营的一位女人是在下流落异乡的妹妹，现在伙房正缺人手呢，可否安排到伙房来跟着我们”，夏氏男人进来军帐行礼后忙跟武将说到。

“是你的妹子”，看夏氏男人两夫妇是老实巴交的实在人，在伙房也做的很好，况且现在招募兵士又增多了，武将是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答应了。

“老婆子，看谁来了”，夏氏男人领着小妮子回到了伙房，一进门就叫了起来。“嫂子您好”，进得门来，小妮子跟马氏妇人打着招呼。

进来兵营，小妮子帮着煮饭、洗菜，慢慢学着做一些伙房里的其他事情。

修整不到十日，兵营就开拔了。

用木船将士兵一船一船渡过去梭罗河西岸，渡过河岸后，再用双轮马车拉着，或用独轮马车推着，载着粮食及伙房用具一路前行。

越往西走越是大山，马拉车和手推车越来越吃力，越走越困难。有探子回来禀报说：前面根本看不见有征战的官兵，武将只好令行进的官兵停下来安营扎寨。

来来回回，折腾来折腾去，小妮子跟着夏氏夫妇一直在山沟沟里打转转，除有听官兵回来禀报说离开伙房好远一些地方有小战事外，几年下来都是在山沟沟里打转转，就看不见任何战事了。

几年下来后的一天，夏氏夫妇男人回来跟马氏妇人和小妮子说到：“兵营武将已下令，咱们这群官兵已被戚君王旗军收编了，现在已经是戚君王旗下的兵营了”。“那是原来兵营好还是现在戚王军营好呢？”，马氏妇人忙问到。

“咱们就是个伙夫，在那个兵营不都是一样，做好咱们自己的事情就是了”，夏氏夫妇男人回答到。

听见两夫妇的说话，小妮子感觉到更茫然了，年年应战、征战的，这何时才是个头啊，自己何时才能有时日再去寻找儿子啊。转来转去，走走停停，十余年了，想到这里，小妮子不禁又暗暗地流下了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