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异乡收养

不小心跌落到沱江溪河时，小尚明哇啦哇拉胡乱叫了几声，开始心里也是十分的慌张害怕，虽然从小在溪河边长大，跟同村伙伴们也都下溪河游泳过几次，但这次毕竟是跌落在波涛翻滚的江河里面。

看见母亲跳入溪河里，原以为母亲可以救到自己，心里安慰了许多。可自己无依无靠顺着水势越漂越远，与母亲的距离也离开得越来越远时，心想这下可真是完了。

听见母亲“抓住木头”四个字后，刚好有一条木头从自己身边漂浮过来，当漂浮到自己身边时就在身边打转转了。小尚明一把就抱住了一起跌落冲刷下来的栏杆木头。

刚漂流入梭罗河下游不远，一艘打鱼小舟上的老伯发现了从上游飘落下来的两个人，小尚明离得较近，小渔舟划到木头旁边顺势将小尚明拉拽了上来。再划着小舟准备拉拽另外一个人时，由于离开有一段距离，接着又是一个浪花翻滚过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老伯划小渔舟跟着波浪一波一波地追下去，一直就看不见小尚明母亲的踪迹了。

看着小男孩爬在小渔舟木栏旁吐水，追了十来里水路后，老伯担心小男孩的安危，便放弃了再追赶救助，转过木舟带着小男孩回到了岸上。

沱江溪流汇入梭罗河下游二十余里有一座小村庄叫罗村，快接近五十岁的罗老伯就是这个村庄的人，常年在江河里打鱼。罗老伯原本身边早年也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儿，前些年一场洪水被冲走淹死了，现在只是妻子老妇人一个人在家，妻子眼睛不好，出不了门，只好每日里在家为老伯做做饭，打理家务。

“老头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罗老伯的妻子眼睛不好，但耳朵非常灵敏，听见罗老伯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老头子回来了。

“一个小男孩跌落河里了，给救回来了”，罗老伯说着话，顺手放下来小男孩，小男孩哇哇哇大哭起声来。“怎么啦，老头子，有伤害到男孩了”，老妇人着急地问到。

“没有啦，小男孩只是呛了几口水，已吐了出来，没有事了”，罗老伯正说着，老妇人端着红薯和粟米汤饭出来了。

老妇人大概有看见小男孩高矮轮廓，摸了摸小男孩身上的湿衣衫，说到：“老头子，赶快给湿衣衫脱下来，到门口冲洗一下，我去拿衣衫”。

小男孩哭声轻细了下来，慢慢变成抽泣。罗老伯一边跟他说着话，安慰他，一边问他是那里人，多少岁了，怎么会掉落于江河里。小男孩开始并不愿意开口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伯。

老妇人拿出来当年自己小女孩的旧衣衫给小男孩穿上，虽然稍长了些许，但也还算合身。看见小男孩身后背的伤疤，确实估计不出小男孩为甚会跌落江河中，心里只是一阵伤心，替小男孩难过。

小男孩穿好衣衫回到屋里，看见桌子上放有红薯、粟米汤饭和坛子腌菜，嘴里咽下一咕噜口水来。看小男孩确实是饿了，罗老伯拿了红薯和汤饭放在小男孩手上，小男孩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看着小男孩饥饿像，罗老伯夫妇想起了自己已离开多年的小女孩，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后来小男孩告诉罗老伯，自己也是罗氏姓，名尚明，其他的就真是记不起来了。老伯夫妇可怜起小男孩来，忙说到：“小罗仔，今后就住在我家里了，我们家也是罗姓，我年岁大了，叫我罗爷爷吧，”，后又指着老妇人说到：“叫她王氏奶奶，或是罗家奶奶都成”。

罗富贵及工匠渡乘的板筏和木舟实际上再追下去十余里水面就可以追上打鱼的罗老伯的小渔舟，可他们看不见小尚明和小妮子后，罗富贵也呛了好多的水，于是他们就返回去了。

小妮子眼睛一直在搜索着河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打鱼的小木舟，等小木舟上的老伯将小尚明拉拽上来后，一簇水浪又把小妮子打入了波浪下面。这时候小妮子已顺水势漂浮到下游很远了，等打鱼老伯回过头来准备施救时，早已是不见了踪影。

小妮子一直以为小尚明会顺水势漂往下游，加上自己也呛了很多的水，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便顺着水势只有任其飘流而下。

小尚明身体一天天恢复好了起来，身后的伤疤也完全好了。罗爷爷、罗家奶奶像对待自己女孩一样对待小尚明，带在身边种粟米、种红薯，坐小木舟出河打鱼。

第八章浪子入军

罗爷爷、罗家奶奶，一口一句爷爷，一口一句奶奶地叫着，天真活泼的小尚明一天一天地长高长大起来。

小村子里没有私学堂，爷爷就托人外出时从小城镇买回来一些木简读文，小尚明就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一个字一个字地记，有时候也经常跟村里的小伙伴跑到能教文识字的先生家里请求授教一些汉文。

小尚明慢慢在长大，而罗爷爷和罗家奶奶却一天一天在变老。小尚明看见罗爷爷在外面做事情很辛苦，就总是想着要帮助罗爷爷和罗家奶奶做一些事情了。随后就经常帮着收割粟米，采挖红薯，抢挑重担，独推木车。罗爷爷和罗家奶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经常夸奖小尚明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好孩子。

过去七八年，小尚明十三四岁了，这个时候的小尚明已经渐渐记起了自己是那里人，记起了家里还有父亲、曾祖爷，记起了自己是怎样跌落江河中的，记起了母亲是如何跳下江河去救自己的。当记得这些的时候，收养自己的罗爷爷和罗家奶奶却已经老了，甚至走起路来都困难了。

罗爷爷和罗家奶奶都看出了小尚明的心思，知道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一天晚上，罗爷爷把小尚明叫到床前，说到：“好孩子，回去你父亲身边去吧，不要管你罗爷爷和罗家奶奶了”。小尚明虽然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但小尚明却已经非常明白这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是一定要报恩的这其中的事理，小尚明听到罗爷爷这么一说，站在床前，眼泪齐涮涮的就流了下来。

“罗爷爷，罗奶奶，小尚明现在不能走啊，你们年纪大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们，服侍你们，你们不能赶我走呀”，小尚明哽咽着说到。

“好孩子，苦累了你了，我和你奶奶怎能过意得去”，罗爷爷还是在极力地劝说。

“我不走，我不能走”，小尚明心里非常明白，虽然罗爷爷养育自己的时日不长，但是罗爷爷救了自己一条命啊，自己一定是要报恩的，哪怕搭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也是值得的，小尚明还是倔犟地说到。

罗爷爷和罗家奶奶时不时病倒在床上，照顾和服侍罗爷爷和罗家奶奶、谋生过日子的担子就压在了十三四岁的小尚明的身上，村里邻居也都看在眼里，痛在心上，邻居们是经常过来帮助小尚明做农事，挑重担子。小尚明前几年跟着罗爷爷学会了下河打鱼，罗爷爷和罗家奶奶身体不好的时候，小尚明就下河打回来一网鱼，给罗爷爷和罗家奶奶补补身子。

罗爷爷和罗家奶奶身体一直不好持续了两年多的时日，小尚明硬是把再苦再累的事都扛了下来。半年的时日里，罗爷爷和罗家奶奶先后过逝了，村里的邻居帮助料理了后事。罗爷爷和罗家奶奶走的时候，小尚明哭得是非常伤心，自己知道，从此自己在外乡又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把罗爷爷和罗家奶奶的后事相继办理完后，小尚明没有留恋罗爷爷家里的任何家业，把房舍和一些值钱的东西托付给心地善良的邻居，就想再回去“罗家湾村”自己的父亲身边。

第二天天刚放亮，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小武将带着千来号官兵打从村里经过，顺路再准备招募多一些兵士，小尚明刚走到路口就被拦住了。小尚明十六七岁就已经长得牛高马大了，一看就好像是十**岁的样子。骑在马上的小武将一看就把小尚明拦了下来。

看来是走不了了，小尚明心想，养育自己的罗爷爷和罗家奶奶又走了，已经过去十来年了，父亲寻找儿子的心情应该平复下来了，小男儿志在天下，何不趁这个机会出去闯一闯。小尚明打定主意，就跟着官兵直接走进了军帐中。

“小后生，那里人，多少岁了”，一进来，坐在军帐中的将军就立刻问到。

“本人罗氏尚明，是说我原来是哪里人还是现在是哪里人啰”，小尚明觉得好玩，随口便反问到。

“那你原来是哪里人，现在又是哪里人啰”，军帐里的将军也顺口问了起来。

“我原来是沱江上游‘罗家湾村’人，现在就是这个罗村里的人了”，小尚明调皮地说到。

“你姓氏罗，这里是罗村，你就算罗村人吧”，将军对着小尚明说到，同时又吩咐旁边的记录官记录着。

“你平常会些什么？”，将军又问到。

“我会很多呢，会挑担子，会鱼叉叉鱼，还会……”，小尚明话还没有说完，“行了，知道了，带去老三那里报到吧”，将军立刻就打断了小尚明的说话并吩咐外面站立着的兵士把小尚明给带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