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遇劫呈祥
沱江溪水由黄色的洪水慢慢消退转清澈潺潺流水了,好几个月过去了,爷爷仍然沉浸在日夜的悲伤痛苦当中。
就快到寒冬转春季节,南方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冰冷,但仍然有三四月有余的阴雨连绵的潮湿阴冷的时日。爷爷在后生时期就外出跟随过师傅授学过烧制木炭,每年到了秋冬季节都会进山砍树烧炭。
自从小富贵的母亲走后,父亲又常在小城镇上当差,少有回来,寒冷季节到了,爷爷又不得不进山砍树烧炭,小富贵没有人带,留在家里又不放心,一进山烧炭就是半月二十来天的时日,爷爷只好将小孙子一起带进山里了。
小富贵已经满了七岁了,爷爷想可以带小孙子进山了。
吃了早饭,爷爷拿了砍刀,肩背小铁锅和一些粟米,扛着长柄脚踩方铁锹,牵手小孙子就进大山了。
沿沱江溪流越往西走,越是大山森林。年年烧炭,沱江溪流两岸树木早已砍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是小树小枝,根本不能用作烧炭,爷爷只好带着小孙子往更远的大山里走。
走进大山森林,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参天大树,直插云霄。樟树、杉树、松树、栗树、槐树、栎树、桫椤树及一些叫不上名的树木应有尽有,高大树木枝杆上附生长满了石岩姜、槲蕨、石斛等植物,地上叠铺着一层厚厚的树叶,苔蕨、地衣,灌木丛生。
爷爷找到一处壳斗栎树比较多的地方停了下来,砍了些小树枝搭上一处小窝棚,将铁锅、粟米、工具放进窝棚,让小富贵在窝棚里玩耍,自己便在附近砍伐栎树。
壳斗栎树是烧炭的上等材料,容易烧,出来的木炭好,爷爷只砍大树树枝或中等大小的树木,先要将树木砍伐下来,砍成树段,暴晒多日便可用于烧炭了。
砍了几天,周围一大片壳斗栎树被砍倒了,突然前面呈现一棵不一样的千年古树,树枝上芽苞饱满,上枝树干处还盛开有几朵小花,爷爷扯下树枝俯身仔细查看,竟然是一棵千年桃树。
爷爷舍不得砍这棵千年桃树,想到小孙子在窝棚里没有什么东西给他玩,就顺手将一条枯枝砍了下来,做成一把小短木剑给小孙子玩。
“小孙孙,爷爷给你做了一把木剑,你自己好好玩吧”,爷爷将做好的木剑给了小孙子。“谢谢爷爷”,小孙子也懂得礼貌客气了。
“小孙孙,将来长大了,还跟爷爷进山来烧炭吗?”,爷爷在逗玩小孙子。“那当然啰,等我长大了,我来砍树烧炭,让爷爷歇息”,小孙子没多想顺口就回答到,小孙子那股子认真劲爷爷听了还真是开心。
带小孙子在身边,劳作起来不方便,既要砍树,又要照顾小孙子,更重要的是所带的粟米不多了,若自己一个人还好对付,弄些野菜野果就能够应付好几天,可小孙子不行,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那能委屈了小孙子。
比原来烧炭少砍了好多树,爷爷想早一点建窑点火烧好炭就早一点回家去。平日里建窑是找一处泥土斜坡,深挖一座炭窑,可这次没有那么多的时日,便浅挖了不到半身炭窑,将木段在半身炭窑上磊叠起来,大部分树段裸露在窑外。
从窑下方点烧火后,一直往上燃烧,待树段燃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用泥土把树段给掩埋起来。熊熊大火把周围照耀得红彤彤的,周围树木和大山都被这大火照亮了。
看见有熊熊大火,小孙子感到十分好奇,忙从窝棚里跑了出来,奔向大火边。爷爷看木段燃烧得差不多了,便拿过来铁锹准备铲土掩埋木段。
一阵北风吹过来,木段又燃烧得差不多变成炭了,爷爷还没有将木段完全掩埋,燃烧着的木段突然塌下来顺势向小孙子这边滚来。
爷爷还在另外一边,完全还不知道小孙子跑了出来,只是感觉眼角边有一个人影在闪动,“不好,小孙子出来了”,爷爷是一个健步就跨了过来,感觉若再慢一些,小孙子就会被火堆给埋了。
还没反映过来,小孙子手挥桃木木剑,另一股强风又顺势将火堆吹向了另外一边,滚落的炭火堆不偏不倚从小富贵身边擦身而过。
第八章娃娃结亲
小富贵母亲走后,小富贵的父亲就一直没有从悲伤痛苦中解脱出来,整日里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小富贵十岁那年,小富贵的父亲回来一趟家里,当年的少妇人带长大成小姑娘的小妮妮要过来“罗家湾村”跟小富贵定娃娃亲。
开始爷爷还是有所顾虑,怕自家的家世劫难会害了小妮妮。可少妇人却十分地坚决,认为不管有什么大灾大难,都要报答小富贵母亲舍身救小妮妮的恩情。拗不过母女俩,两家还是高高兴兴隆重地确定了这门娃娃亲亲事。
“快叫爷爷,叫父亲”,确定了娃娃亲后,少妇人跟小妮妮说到。
“爷爷好”,“父亲好”,小妮妮对着爷爷、父亲叫着。爷爷过来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枚小铜钱吊挂在小妮妮的胸前:“小妮妮乖,小妮妮乖”。
小富贵的父亲半天都没有说话,郁郁寡欢地坐在长凳子上。“小富贵的母亲都走了这么久了,亲家应该振作起来了,要关心到自己的身体”,结成娃娃亲亲家后,少妇人主动跟亲家公说话。
“多谢关心了,当年的事情都怪我,不然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个事情的”,小富贵的父亲还在责备着自己。
小富贵与小妮妮两人牵着手高高兴兴地在门口外丢石子玩,这时从村西走过来一位身穿长袍肩背粗布包裹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过来问到:“小弟童、小妹童,这里是叫什么村?”,小富贵和小妮妮少见外人,有些不知所措,忙向屋里喊到:“爷爷,外面有人问这里叫什么村”。
爷爷听见喊声,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铁铲走了出来,看见是一位外乡人,问到:“这位先生打从那里来呀?”。“这兵荒马乱的,敝人从北方小镇六城过来的”,中年男人回答到。
这年头,诸候争霸,确实是兵荒马乱的,爷爷还真以为是逃避战乱或逃荒来的,于是爷爷将中年男人请进了家里。
“家里正好赶上定娃娃亲,请进来喝一杯酒”,爷爷跟中年男人说到。“那恭喜恭喜了”,中年男人回答到。
中年男人进来后,爷爷吩咐坐下后,便回去厨房煮饭炒菜。中年男人看见小富贵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上前鞠躬问候了一声。小妮妮的母亲端来了一杯水:“先生请喝水”,中年男人说了声:“谢谢”,接着又说到:“大妹子是小妹童的母亲”。“是咧”,小妮妮母亲回到。
饭菜端了上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中年男人站立起来端起了酒杯:“借你们的酒先恭喜你们两家结了娃娃亲”,爷爷说:“不用客气,请坐”。
饭后中年男人跟爷爷说,自己叫梁锦元,来自北方小镇六城,想寻找一个叫“罗生院”的地方。爷爷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农夫,告诉他这方天地都没有一个叫“罗生院”的地方,要不然先在这里住下,打听好后再寻找不迟。
依梁锦元自己卦算,自己寻找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可爷爷为什么又说这里没有一个叫“罗生院”的地方,梁锦元自己也是不理解。
梁锦元没有来时,爷爷就想小富贵定了娃娃亲后安排去他父亲小城镇读私堂,看见小富贵父亲这幅模样,又不忍心小富贵跟着去吃苦。看见梁锦元是先生模样打扮,就问到:“先生可否留下来在村里教学堂?”。
梁锦元打进来村里,看见了对面的寺院,就有意想留下来,听爷爷这么一说觉得自己还巴不得呢,于是回答到:“承蒙爷爷看得起我,那我就留下来了”。
梁锦元看着小富贵父亲很少说话,好些事情应该是他自己作主的,确总是爷爷在张罗,自己偷偷卦算一下就知道家里曾经发生的劫难,甚是理解。再抬头看看小富贵和小妮妮两人,感觉到确实是天设地配的一对,再偷偷掐算一番后,感觉小富贵就是自己要寻找的徒弟,也是要帮助自己完成使命的人,可惜将来他们也会遭遇到同样的劫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