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凤娇对着试衣镜仔细地做着出门前的准备。她穿了一套素色条纹旗装。旗装精致的剪裁,一览无遗地,把她的身材完美地衬托着。
保姆苗姑提着一双高跟鞋走进屋来。
“小姐,这是给您准备的鞋子。”
“放那地儿吧!”毛凤娇对镜子里头保姆的影像说。她正对着镜子描眼线,无暇回顾。
苗姑将高跟鞋摆放在鹅黄色沙发旁,在离开卧室往客厅走去时,在门口稍稍驻足了一下,回首看了一眼镜子前化妆的毛凤娇。
毛凤娇自然发现了这一个细节。
“我给您准备早餐去了,小姐。”苗姑说。
“去吧!”毛凤娇说。
苗姑不和毛凤娇一起吃早餐。她就在毛凤娇的左侧方站着。
“中午呢就不需要派人来接我,我不回家了。还有,我那屋子有些乱了,你抽空收拾一下。”毛凤娇交代说。
苗姑低着头轻轻地应了声,始终没有抬眼看毛凤娇,显得如此的尊卑有节。
“那,晚餐还给您熬鱼汤?”苗姑说。
“好啊!多搁些胡椒粒,上次放少了。”毛凤娇放下筷子,用手帕轻轻地拭了下嘴角儿,说:“我都吃好了,你帮我拿下手包。”
苗姑转身去了毛凤娇的卧室。
一辆人力三轮车在“江南水乡大饭店”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毛凤娇。她没有马上走进饭店,而是站在那里看了一眼饭店的金色牌匾。之后,自坤包取了一张纸币递到车夫手里,这才抬脚踏上饭店的台阶。
车夫接过纸币迅速地瞄了一眼,喜色立即盈面,连连哈腰说谢。
穿过穹门,经过一座池榭,眼前就是大堂。
毛凤娇在大堂外缓了缓脚步,一位男服务生看到了,小跑着下台阶来,将毛凤娇迎进大堂去。
大堂东南角,是一个欧风浓郁的咖啡座,一位身着米色旗袍的年轻女子在一架钢琴弹奏着曲子,愉悦着消费的客人。钢琴有些古旧,应该是有些年代。
杨忠在一个背窗卡座,独自喝着咖啡,享受着午后的时光。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女子在钢琴上飞动的双手,悠然自得中思绪随着节拍飞扬。他记得,表妹杨岳给他弹的第一首曲子就是《茉花》。那时,杨忠十八岁,表妹少他一岁,二人情深意笃,之后相约参加了革命。十一年了,杨忠没有一时不在想着表妹的样子。十一年来,他冒着通过各种方式打听表妹的下落。曾经某个渠道告诉杨忠,表妹在革命中牺牲了,那时候起所有的念想尽是伤悲。表妹要真是革命牺牲了,那也是无名英雄!杨忠心头酸酸的,思忆在钢琴曲的旋律中纷扰着......
“先生,您的客人到了。”服务生走了过来,轻声提醒道。
杨忠从思忆中回到现实,毛凤娇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请坐。”
杨忠急忙让座。他自心里责怪自己不应该如此失态,这是工作所不允许。何况今天见的不是别人,蓝鲸行动计划负责人——水母毛凤娇。这要是在特定的情景中,有可能导致难以收拾的后果。还好,只是常规的约见,不是执行特殊任务。
杨忠和毛凤娇见面的这个饭店,是毛凤娇自己选定的地儿,显然排除了存在安全的问题。杨忠在等待的过程中对进出饭店人员进行甄别,希望发现水母安插的人员。
话说,毛凤娇站在杨忠面前时,杨忠给她的第一感觉尽然是熟悉还有亲近。
杨忠同样有这种感觉。他莫名为什么会这样,他试图找到一种可以解释的理由,但都缺少说服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