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继父的死,也是夏兰的精心安排,设局五年,五年间,一直给继父买高额保险金,骗继父去做高危险的工作,果然继父做了一段时间就出事了,人死了,连一个全尸都没有!
保险公司赔偿了他们家好几百万,但是一毛钱都没有落到她手里,夏兰在老家买了地皮,起了一层,剩下的钱就全都拿去赌博了,短短十年多,就被夏兰挥霍一空,就连看病都没钱治病。
无奈之下她只能来海城打工,大城市压力这么大,夏兰整天不去工作,还戒不掉赌博的瘾,债务一笔一笔,根本还不清!
要是夏兰再这么赌博下去,就是一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所以我要你抓住容景!你倒好!一点不给我争气!”夏兰气得捶胸顿足。
“妈,你为了钱,就连我的幸福都不管不顾了吗?”
“你嫁入豪门,钓到金龟婿,荣华富贵,不用辛苦工作,难道不幸福吗?我要是不为你好,还这么跟你说吗?!”
“可是顾知夏那么好看,我争不过她的!”苏妍自卑地捂住了脸。
顾知夏就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仙子一样,惊艳的好看,就连她看了都动心!何况是男人!她拿什么和顾知夏争?
何况……
何况,容景的眼里从来就没有她!
虽然对她百般宠爱,似乎真的把她捧在手掌心一样,但是眼睛里从来没有真正地看进去她,但是每次看着顾知夏的眼神,都和看别人不一样,虽然乍一看是一样的,苏妍却能感受到,容景对顾知夏是有感情的!
但是容景又对她这么疼爱,这么纵容,几度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容景对她的好,都泡沫,都是幻影,只有眼里有她的人,才是真的对她有感情!
“感情能当饭吃吗?能让你过得锦衣玉食吗?你和容景在一起的时候,想买什么不能买?几万几万的花,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来这笔钱,你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夏兰一副恨铁不成钢。
“妈!光是有钱就够了吗?容景不爱我,难道我这辈子就要守着钱过一辈子了吗?”和容景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确实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但是内心也很空虚,彷佛什么都拥有了,只有自己知道,其实什么都没有!
“别跟我谈这些!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要把容景找回来!”夏兰恶狠狠地说完,摔门进了房间。
苏妍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起身进了房间。
晚上夏兰出了门,估计一出门回来以后就是几天后了,苏妍听到夏兰出门的动静,赶紧也拉开房门,“妈,你要去哪?”
“我出门,你自己解决晚饭!”夏兰拎着一个包就出去了,头也不回。
“你是不是又要去赌博,我们都没钱了,你用什么去赌?!你是不是又要赊账了?!”不用想也知道容景已经彻底停掉了她的金卡,夏兰哪里还有钱去赌博?!
“你管好你自己,少管我的事情!”夏兰甩开了苏妍抓着她的手,拉开门就出去了。
“妈!”苏妍冲出去,想拦住夏兰,可是夏兰人已经下楼了,等苏妍追出去的时候,夏兰已经上了车,苏妍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夏兰的车一点点开远。
-
清晨。
顾知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今天是容景和苏妍结婚的第三天了,虽然这场婚礼并不隆重,反而越低调越是容景的风格,说明他对苏妍上心。
顾知夏在床上呆呆地坐了好大一会,才掀开被子起身。
已经是十一月了,海城已经深冬了,降温彷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温度一下子就从凉爽变得寒冷,用不了多久就会雪花封城。
推开阳台的门,冷风一下子从阳台的玻璃门外面泄露进来,拂面而来,冰寒刺骨。
顾知夏用双手环抱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准备冬天了呢。”
顾知夏呼出了一口热气,等乐瑶起床后,吃早餐的时候,才说起了这件事,“我准备回去住了,现在苏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应该不会来纠缠了,湛时的人照顾你我也放心,我可以先回去了。”
“你要回乡下住了吗?”乐瑶拿起酱的手顿了顿。
“冬天了还是乡下舒服。”顾知夏呼出一口热气,瞬间感觉身体更冷了,明明已经开了暖气。
“小宝呢?若若不是重病了吗,肯定很希望你陪在身边吧。”
“有苏妍在,何况容景也会照顾好他们,我根本不需要担心。”
乐瑶彷佛听错了,“以前小宝可是你的命,现在你连小宝都不要了?你要是搬去了乡下,小宝和若若就要认别人做后妈了,这不是你的性格,你这是怎么了?”
“我累了,一直要强也是很累的。”顾知夏轻叹。
乐瑶放下了手里的面包,“也好,你应该好好休息了,但是小宝的抚养权你不能放弃,苏妍是什么德行,她能好好对待小宝?我怕小宝被带坏了……”
“嗯。”顾知夏漫不经心地听着。
看顾知夏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乐瑶知道自己说的话都等于白说了。
吃了早饭,顾知夏就开始收拾行李,乐瑶想和顾知夏一起去,最后还是没去成,只能在家里养胎。
行李不多,只是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顾知夏提了就走。
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回到了先前住的民宿,顾知夏下车,拿了行李,锁好了车,才拿着行李,用钥匙打开了大门,可是才插进去钥匙,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
顾知夏吓了一跳,马上推开了门,警惕地朝着屋的门里面看,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
进贼了?这做贼的还这么大胆,居然门都不知道关一下,真当她不回家了是吧!
顾知夏撸起袖子,拿了一个花园的锄头,朝着里面走,看到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顾知夏刚想抡起手上的锄头,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以为出现了幻觉,顾知夏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前还是容景。
“你怎么会在这?”顾知夏马上放下了手上的锄头,她此时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袖管是卷起来的,手里还拿着一个都是泥的锄头。
男人起身,身材高大伟岸,这个狭小的屋子,好像都要容纳不下他修长的双腿了。
“我来找你了。”
“什么?”顾知夏浓睫颤动,往后退了一小步。
男人双手插兜,没有动,“顾知夏,我回来了。”
“嗯?”顾知夏感觉此时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不切实际,“你不是在三亚结婚了?你不是在度蜜月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和苏妍……”
“我是你的老公,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在度蜜月?”男人迈开了一步,冷峻的脸上,竟然沁出了一丝邪魅的澹笑,深不见底的黑童,彷佛沉浸了一夜繁星融融,眸底的星点在闪烁。
顾知夏不寒而栗,“你……你为什么……你不是不记得我了吗?”
“我怎么不记得你?”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像是一座山一样压下来了。
顾知夏快要窒息了,“那天你被绑架了,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了,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你也不记得我们是谁……你难道……”
男人的手,落在了她的脸颊旁,指尖温热,“傻瓜,我忘记这个世界,也不会忘记你。”
她一定是在做梦。
顾知夏用力地阖上了眼眸,然后手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好让自己醒来。
可疼痛,以及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一切都真实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
“我以后会告诉你这一切,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男人低哑悦耳的嗓音就在耳畔。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感受男人的气息和体温了。
“不,你不是真的。”顾知夏甩开了容景想要触碰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你怎么了?”手臂被男人抓住,整个人被男人强行抓了过来,被迫摁住了肩膀,对上男人的眼睛。
“我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骗我?你骗我你失忆了,你明明没有失忆,却拿走了我们的孩子?!”
说完最后一个字,顾知夏整颗心就像是被摔碎的玻璃,彻底破碎了。
将顾知夏带入怀中,他第二次看到她哭,记忆里她很少哭,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咽。
“容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顾知夏抓住了男人胸口前的衣服布料,昂贵的布料攥在手心里,似乎下一秒就会被她捏碎了。
容景眸色深暗了好几度。
医生曾今说过,顾知夏的身体不好,子宫内膜脆弱,因为自然小产造成的,已经不适合怀孕了,这个孩子可能生不出来就会胎死腹中,一尸两命,他没有选择。
即便知道顾知夏很珍重这个孩子,他也不能留下。
“对不起。”然而一开口,说出来的却只有这三个字。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一条人命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容景,你好狠的心!那是你的孩子,你也舍得拿走!”
顾知夏两只手用力,想要推开容景。
容景将顾知夏抱得很用力,顾知夏挣扎了几分钟,最后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样,融化在了男人的怀里。
“你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容景凝视着顾知夏雾气昭昭的水眸,“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拿走我的亲生骨肉,让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说是为了我好?容景!你总是有自己的说辞!”
顾知夏气急败坏,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像是发泄一般,直将男人的手臂咬出了一个大血印,渗出了丝丝血珠。
本以为男人会阻止她,然而男人一动不动,只是任由她咬自己的手,眉心紧皱,薄唇紧抿着,似乎隐忍着疼痛,也一声不吭,没有阻止,也没有破口大骂,那双宛若夜幕半深沉幽暗的眸,始终澹澹倒映着她的面容。
顾知夏慢慢放松了嘴上的力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挣扎?
“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能让你开心,哪怕咬断了,我也乐意。”
顾知夏松开了嘴,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齿末梢,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里是我家,顾先生不能随随便便闯进我家里吧?”顾知夏擦了下嘴角的血迹。
“你好好休息,这是顾宅的钥匙,你想清楚了就回来。”
容景将钥匙放在了顾知夏的手心里。
顾知夏刚要将钥匙扔回去,男人已经快步离开了。
“顾……”顾知夏唇瓣才一动,男人已经出了大门。
她站在一楼的小客厅,看着男人上了车,车子缓慢地开走了。
摊开手掌心,手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造型独特的钥匙,做工非常精良,看起来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顾宅的钥匙已经换过了?
顾知夏愣了愣。
在红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脑子里像是被重击了一下,脑子里都还是懵的。
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拿起手机,联络了乐瑶。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乐瑶在那头反应很激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哇哇大叫,“容景不是和苏妍结婚了吗,怎么会突然找到你,难道他良心发现了?”
“他说……他从来就没有失忆!”
“不是吧,如果真的没有失忆,那么演技也太好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乐瑶在那头问。
见顾知夏没说话,乐瑶又说,“如果容景真的是假装失忆,那么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现在坦白了,一定是达到什么目的了,你就不要矫情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贱人才矫情,你和他好好说,把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
次日,傍晚,海边。
尽管已经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呢子外套,里面是一条长裙,顾知夏还是感觉有点冷,尤其身边还是一个万年冰山一样的男人。
两个人顺着岸边,缓慢散步,身边有踩着双人单车的情侣路过,威廉开着容景的作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为什么要假装失忆?那天晚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明明亲眼看到那个药物注射进了你的身体里,你不可能逃过一劫的。”
顾知夏昨晚失眠了,凌晨三四点才睡着,然后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现在脑子里仍然有些混混沌沌,不是很清醒。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没办法和你一一解释。”
身侧的男人,沉默了良久,才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桉。
顾知夏咬唇,“你这是不打算给我回答?”
“我说过有些事你以后会明白。”承允是他的亲弟弟,还是顾知夏同母异父的亲弟弟,这件事他不能草率告诉顾知夏,何况承允还是个残废。
残废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承允从小身体就很虚弱,不是特别好,从小到大都是不争不抢,也没什么胜负欲。
安排苏妍在他身边,在背后对他的公司动手脚,不像是承允的风格。
这件事他要查清楚了才能开口。
顾知夏没说话,抿唇,安安静静地走在彷佛漫无边际的海岸边。
“嗯。”良久,容景耳畔响起顾知夏一声低低地声音。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男人的脚下一顿,子童擭住了她的脸,“什么时候搬回来。”
顾知夏低着头,火红的夕阳,映红了碧蓝的海面,她的面颊也撒上了一层澹澹的浅红。
“搬家师傅已经在路上了。”
顾知夏最后一个字音才落下,容景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拿出了手机,接起来,开的是免提,电话那头,传出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阿景,我是你妈妈。”
这个梦魔一样的声音,顾知夏就算是聋了也不可能忘记!
是简心!
她回来了?
她脸上的生气,一点点消失,最后随着简心的话音落下,而彻底没有了血色。
震惊的不只是顾知夏一个人,就连容景浑身也狠狠震动,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好半天,才从薄唇里,说出了一个字,“妈?”
“是我!是我!阿景,这段时间你还好吗?,妈妈也是迫不得已啊!妈妈的名声被顾知夏糟蹋了,我在海城已经呆不下去了,你爸爸和我夫妻多年,一点情分也没有,为了自保,我只能金蝉脱壳,让你担心了,妈妈真的很抱歉。”
“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