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鸽从深黑的夜色中飞来,落在窗沿上,靳逸走了过去,从白鸽的脚边竹筒中取了一块碎布,皱眉地看了许久,我有些想睡,周公这些个日子似是很喜欢我,每每到了一个时辰便急急地邀我入梦与之谈心喝茶。
我伸手在自己的腰侧重重地拧了一下,疼得自己吱呀咧嘴地,才稍微不那么打瞌睡,然而这样静谧的适合睡觉的时间地点里,瞌睡虫还是又一次地袭来,朦胧间,正习惯性地伸手到腰侧要狠狠地拧一下那里的细柔,却听得靳逸轻笑:“啊不,你这是在做什么?”
神思仍在周公的屋子前面飘着,听得这一声熟悉的召唤,本能地闷声回答:“我要掐我腰间的肉。”
同样又是一声轻笑,还有几声细碎的脚步声:“啊不,你为什么要掐你腰间的肉。”
实在是太过思念周公,而且因为靳逸的一打岔,我没有掐自己的腰,没有疼痛的刺激,只觉得下眼皮拉着上眼皮往下扯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样不就不那么想睡咯。”
眼睛处一暖,熟悉的荼蘼香味充斥在鼻间,转身抱住熟悉的身体,脑袋四处蹭了蹭,寻了一处舒服地安静地趴着,神识越发地模糊起来。
却听得耳边有人轻声细语:“啊不,我要走了。”
“唔……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待到这天下红雨,满山……”
满山……什么?却再没有听到,已然私下会了周公。
翌日醒来,躺在床上响起前夜的因为我的睡觉戛然而止的幽会,陡然想起,他说他要走了,从床上起身,正想往门外跑去,脚下一软,才想起自己的脚还是处于半残废的状态。怔然地躺在床上,良久才确定,他是真的要走了,只留下了一句我没有听清的的归期翩然地离开……
我想,其实离别并没有很可怕,因为离别都是为了将来的相逢,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然在心中埋下了一颗叫做思念的种子,漫长的等待的岁月里,我走遍了九炎村的每一个角落,去了无数次的山谷,却再也寻不到他的一丝清风。而在这样的寻觅与等待中,我无意间为这个思念的种子浇了无数次的水,施了肥,而在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竟然已然开出了一朵叫*慕的荼蘼。
弹指间的六年时光簌簌地流过,我的腿因为修习灵术早早地便好了,而曲婉姐姐在小郁的安排下也跟着阿婆学灵术,而小珏,他的动手能力越来越强,记得有一次还做出了一只可以带着人飞起来的风筝,虽然我们学了灵术都不需要,然而还是得到了阿婆的夸奖。
我所做的,便仍是在等,我等了他六年,他说他会归来,然而我却没有等到他,却等来了一场发生在柳絮纷飞的六月里的离别。
这日,红线携同锦衣从带着大队的人吗往九炎村而来,而这日,天奇迹般地下起了红雨,满上的四叶草齐齐抽芽生长……
-_-
手机更文是苦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