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见众人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将军风范，立刻顺势高高举起一个牌子来，再大声喊道，“驱除外地敌，保我国家，众志成城，坚不可摧！”他喊一句，人群中有人便跟着附和一句，嘹亮的口号声渐渐淹没了看热闹的人群。

先还一无所知的百姓待得明白过来也跟着一发不可收拾，高昂的斗志伴着嘹亮的口号在人群上空回荡。铺天盖地的人流自主的排成有序的队伍迎着大将军走了过来，仿如潮水般令人震惊。

凌霄身后不过寥寥十几人的队伍，便是连副将韦一诺这会子也没有露面，想来韦家势头够大怎么着也得弄两匹汗血宝马才算过得去。偏生他这身子骨经不得悍马的颠簸，身为将军一味的坐车坐轿也不成体统，起码在城内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师父，路被人堵住了！”陈骏有些紧张和意外的抓紧了马儿的缰绳。

凌霄欣然一笑，早就知道瑞儿是块材料，若是放到二十一世纪这货怎么着也能落得个宣传部长的差事当当。

“多谢诸位大顺的父老乡亲前来相送，凌霄此番奉命出征南关定当不畏生死一心报国，驱除外敌保我国家！”凌霄抽出宝剑高声宣誓。这场别开生面的送别仪式其实早有预谋，不能太早，早了令人生疑恐好心办坏事。不能太晚，晚了未必能有这种临别之际斗志昂扬众心鼓舞的效果。

“大顺的父老乡亲们，南关战事已经持续数月之久，我边关将士誓死不退保家卫国。居安思危，若是没有他们的浴血奋战又岂有顺京的安定祥和！”凌霄高高举起手中宝剑，“击退蛮夷，保我疆土，众志一心！”

陈骏莫名的看着师父突然升腾而起的万丈豪情，难不成乍由文官转变成武将尚且不能适应，怎就......?伸手将缰绳拉紧了，脚步加快闷头继续往前走，恨不得立刻出了城门才好。

韦国公恨铁不成钢满脸阴郁的盯着儿子，区区小事都办不成，也难怪会被凌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挤掉大将军的位置。杀鸡不成反蚀把米，还不知韦妃要怎样憎恨于自己这个父亲，韦国公直恨不得立刻将韦一诺打个满地找牙。

“父亲，昨夜之事并非孩儿无能，而是一切好似都在那凌霄掌握之中。”韦一诺气愤不过低头埋怨道。

韦国公因为气愤不停抖动的身体中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他还不至于惧怕一个无名之辈。他担心的是皇上恐怕已经知道韦家的目的，之所以就这样放了儿子，就是要榨干韦家唯一的血脉。换而言之，韦一诺此番上阵杀敌无论胜败必死无疑。算计了一辈子最终却将自己的儿子双手送出任人宰割，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孩儿这就去杀了他！”韦一诺猛然起身就往门外冲去。韦国公来不及劝阻，不受控制的身体狠狠朝身旁的小几撞去，只听得一阵瓷器落地破碎的声响惊得韦一诺立刻回过身来。“父亲，您这又是何苦。我们韦家系出名门，如今竟然沦落至被一个不知名的小辈玩弄，这口气您就咽的下去？”

韦国公扬起下巴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咽，满脸的褶子中夹杂的全是无奈与恨，良久叹息道，“现在我们只能忍，杀凌霄是迟早的事，但是在没有确切把握维护韦家尊荣的前提下，你万万不可下手。”

“遗诏全无消息，我们还能靠什么保住韦家，父亲你老人家难道还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皇上是要我们死啊！”韦一诺绝望的喊道。

韦国公一双阴鸷的老眼陡然瞪向儿子，还不到最后一刻竟然就如此自甘堕落，这不是韦家子弟该说的话。何况韦家乃是大顺朝的国之柱石，只要大顺在，韦家就绝对不会倒。

“遗诏既然遍寻不见，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它或许就在一个人的身上。”

韦一诺听言不解的看向父亲，“您老人家说的人难道是六王爷？”

韦国公冷冷一笑，“连皇上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你说还会在哪里。天底下只有一个地方他找不到，那就是六王爷在的地方。诺儿，你此番同凌霄奔赴南关一定要设法联系上滇王，我怀疑六王爷就寄居在云南滇王门下。”

云南袁厐原是一方霸主后被先皇收服封为滇王，后来滇王长女袁芷宛嫁于六王爷，滇王便安安稳稳守护一方土地臣服于大顺。所以六王爷投奔滇王于情于理都是再合适不过的，只是如今南关战乱，中原灾害连连，宏治帝无暇顾及罢了。若是能够趁机拉拢滇王，示好六王爷，到时候就不怕宏治帝的威胁。

“勾结罪臣可是欺君之罪，父亲您可想好了？”韦一诺不无担心的劝道。韦国公却两眼中闪烁不可一世的光芒，欺君之罪，那也得他是“君”才成。如果遗诏真的就在六王爷身上，那么韦家暗中投靠滇王便是表明了态度。以袁厐直爽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容忍女儿被杀女婿被逐的耻辱。

“你听我的，此行的目的不是杀敌而是设法联系滇王。至于凌霄，就凭他的能力还不知会闯出多大的麻烦，皇上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过精细。殊不知百密一疏，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他就没想到韦府里还有老夫在吗？”

韦一诺听言细细揣摩半晌，面上渐渐露出喜色，绝处逢生也只有父亲料事如神想出如此高招。“孩儿遵命，不仅不能杀凌霄，还要配合他将南关彻底搞垮！”

韦国公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正要嘱咐几句便打发上路却见家中仆人从外面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回国公大人，那个凌霄正闹翻了天，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跑去送行。奴才瞧着再这样下去，莫说是区区几个南方满意之辈，只怕他再使几分力气便连那高丽、蒙古也可一并拿下！”

韦一诺一时间听不懂下人胡说的什么，少不得瞪眼睛就要上前斥责。韦国公却出了神，难道自己小看了凌霄，可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你细细说来，凌霄都做了些什么？”韦国公肃容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