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晟对玉兰说道,“你,跟淑妃当面对质。”他看着祝采萱,这心里的火就往上冒。
祝采萱看看玉兰,“玉兰,可是你说了本宫的坏话!”她声音一下子变得严厉,声音充满了威严和攻击性。
玉兰看到祝采萱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牙齿碰撞的咯咯声清晰可闻。
方雪羽看着心里不禁心疼起来,玉兰这丫头在祝采萱那里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待遇,竟然是如此的怕她。
她站起身,走到玉兰身边,轻声道,“你别怕,有皇上在,一定能为你做主。”方雪羽安慰着玉兰。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祝采萱,她本想用眼神告诉祝采萱“你不要这么张狂”一类的话,却看到自己站起来后,祝采萱居然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因为刚才搭救玉兰的缘故,多余的椅子都摆在了一起,这下子祝采萱反客为主,摆出一副要审一审玉兰的样子来。
北溟晟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他也不能确定这个祝采萱到底做了什么,言辞上不好多说,只好由着祝采萱先闹一会。
玉兰得了方雪羽的鼓励,勇气大增,抬头对祝采萱道,“淑妃娘娘,是不是您让田美人来找奴婢,要奴婢对容昭仪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然后再嫁祸给贤妃娘娘!”
话音未落,祝采萱抄起桌子上的茶碗,一甩手就扔在了玉兰脸上,“大胆的奴才,竟然如此胡言乱语,谁给你的胆子!”
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地泼在了玉兰脸上,剩下全都溅在了方雪羽的脸面,隔着鞋袜,方雪羽清晰地感觉到脚上的疼痛。
玉兰惨叫一声,脸颊和双手立刻变得通红,她想伸手去抓,被方雪羽一把抱住,“淑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顾不上脚上的疼痛,也顾不上和祝采萱理论,喊着一旁吓得有点发傻的叶姑姑,“快去拎桶水来!太医,传太医!”
琪珠看着自己主子又发了疯,也怕闹出什么事来,连忙跑出去叫来落英殿的宫女,吩咐让她们快去叫太医。
玉兰依旧惨叫着,哭声都破了音,“淑妃!我哪里对不起你!你就这样对我!你是不是后悔没早点弄死我……”
方雪羽一看没办法,只好叫樱兰和月儿一起,使劲把玉兰拖到了院子里。
另一边宋清宜也听到了动静,终于坐不住了,打发金烟出来帮忙,叶姑姑也打来了冷水,方雪羽让玉兰把烫红的双手泡在水盆里,自己捧起水来轻轻淋在她的脸上。
这一通大乱,北溟晟还来不及反应什么,人就已经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跟祝采萱,还有欧阳芳。
欧阳芳看局面有点尴尬,便起身对北溟晟道,“北溟天子,我略通医术,出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北溟晟摆摆手,让欧阳芳出去。
“祝采萱,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样子?”见屋里没人,北溟晟表情变得极度厌恶。
“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祝采萱委屈地不行,对于烫伤玉兰的事,她根本也没放在心上。
“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大番国皇子在这里,我给你留着面子,一会等他们回来,我看你要怎么撑下去!”北溟晟生气,却不想跟祝采萱多说话,把茶碗往桌子上一磕,倚在椅子的靠背上闭目想着事情。
祝采萱在一旁坐立不安,她想哀求北溟晟,可看着他冷漠的样子,自己骄傲的性子又不容许自己服软,就只好看着北溟晟的侧脸,欲言又止,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北溟晟和祝采萱没等来方雪羽她们,反倒是几个太监进来了。
“回禀皇上,没有找到田美人。”太监气喘吁吁,显然是刚刚跑得很快。
“没找到?”北溟晟反问了一句,“各处都找了?”他不甘心。
“都找了,小的们分成几路,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可能就差假山里面和水井底下没去了。”一个太监说着。
北溟晟不说话了,扭头看着祝采萱,祝采萱急忙道,“皇上,臣妾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
北溟晟的眼神里,透出着十分的不信任,不等他再问,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来,“皇上,不要为难淑妃娘娘了,臣妾知道田美人在哪。”
北溟晟与祝采萱一起抬头,来的人是宋清宜。
宋清宜在碧云的搀扶下,挺着大肚子进了房间,方雪羽在后面急急赶过来。
毕竟宋清宜现在是她的重点保护对象,这么个大定时炸弹自己进了房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的。
北溟晟看到方雪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方雪羽心领神会,道“多谢皇上关心,太医已经来了,正在外面为玉兰诊治,所幸水温不是滚开的,应该没有大事。”
北溟晟点点头,祝采萱在一旁咬牙切齿,“怎么没烫死那个奴才。”北溟晟瞪了她一眼,她才愤愤不平地闭了嘴。
“容昭仪,你刚才说,你知道田美人在哪?”北溟晟把头转向宋清宜问着。
方雪羽从一旁搬来一把椅子,北溟晟又道,“你坐下说。”
宋清宜谢了坐,又点头向方雪羽表达了感谢,这才缓缓道,“皇上,臣妾虽一直在房间里,却是听的明白,田美人此举,多半跟淑妃真的没有关系,您若不信,我们一试便知。”
北溟晟不解,道,“那丫头分明说是淑妃指使田美人做的,若没有让人挑唆,田美人哪来的胆子做出这种事?”
“皇上,若淑妃知情,她听说落英殿有人上吊时,又怎么会没事人一样跑来看热闹。田美人这样说,就是想一箭数鸟,臣妾和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一出事,皇上必然会怪罪,到时候由玉兰咬出贤妃,就算不成还能拖淑妃下水。”宋清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
方雪羽接着说道,“而她自己,就只是个传话的,说下天来这事儿也怪不到她头上,是也不是?”她看着宋清宜,宋清宜点点头。
北溟晟听了这话,沉思许久,道,“你方才说,一试便知,这又该是怎么个试法?”
祝采萱则坐在一旁不说话,她其实没太听懂宋清宜说的这一大堆,只是觉得好像是对自己有利的说辞,故而没有打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