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伸手拍了拍项绾的背,打趣道:“我打搅你的好事,不怪我?”
项绾直起身,翻了个白眼,“什么好事,男人的口水一点都不好吃。”
“那我怎么看你吃得津津有味?”
向来神经大条的项绾,脸色迅速爆红,结结巴巴的甩锅,“我……我……是梁斯年偷袭我,我都懵了,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赶紧转移了这个话题,“舒舒,封钦逃了,你对他最了解,你觉得他会逃到哪里?那个王八蛋,不让他掉一层皮,我难消心头之恨!”
每每想到秦舒救了封钦,封钦却忘恩负义,她就气得咬牙。
秦舒的确了解封钦,她说:“封钦心高气傲,不会逃走,他一定还在安城,而且他还会想尽办法带我走。”
和封钦相处的这半月,她深切的感受到了他有多疯。
这男人不怕死不会逃,认定的事,不死不休。
不然也不会把她逼得自残、跳楼。
项绾要气炸了,“老娘就等着他来,然后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疯批!”
秦舒还不知道自己落下来的时候是谁救了她,还以为是簿希爵的保镖。
她问道:“给我当肉盾的那人怎么样?有没有出事?”
项绾没所谓的说道:“你说簿希爵啊,断了几根肋骨,戳到了肺,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
秦舒瞪大眼睛,声音因不可思议变得尖细,“绾绾,你说救我的人是簿希爵?怎么可能!”
簿希爵腿不方便,离她又那么远,怎么赶得及去救她?
说到这个,项绾也挺感慨的,“是啊,谁都觉得不可能是他,可他偏偏做到了,这就是所谓的奇迹吧。”
就好像之前有新闻,说一个母亲为了救自己的孩子,直接把汽车掀翻了一样。
她现在算是相信了,有些感情真的能让人做出超出身体极限的事。
秦舒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眼眶都湿了,“希爵他疯了吗?”
二十米不算特别高,但她下落的速度也很是惊人,簿希爵接住她的代价,很可能就是活不了。
项绾安慰道:“这不是没事吗?而且你之前不是也不顾安危的救了他一次,他救你是应该的。”
这话刚说完,梁斯年就推着病床进来了。
知道秦舒醒了后,簿希爵就待不住了,梁斯年拗不过他,又怕他加重伤势,只好直接将病床推过来。
而且还和院长说好了,以后就和秦舒一间病房,美其名曰“节约病房资源”。
他都不想说,顶级病房可不是谁都能住得起的,常年都有空余房间。
将簿希爵的病床紧挨着秦舒的病床后,梁斯年就拉着项绾出去了。
又经历一次生死的两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关门的时候,他提醒了一句,“希爵,医生可说了,你要少说话,不然不利于休养。”
簿希爵没理会梁斯年,他此刻的眼里只有秦舒。
秦舒同样深深的看着看着簿希爵,彷佛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一般。
她强忍着的泪水突然决堤,哽咽着吼道:“你是不是傻?”
簿希爵笑着道:“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所以明知道很危险,他也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先大脑一步做出了反应。
好在,他及时的救下了秦舒。
秦舒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行动并不受限。
她挪到簿希爵的病床上,轻轻的拥住他,庆幸的说道:“我们都活着,真好。”
簿希爵的心狂乱的跳动着,也生出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嗯”了一声,“舒舒,我想你,很想很想……”
回应他的,是秦舒疯狂却又克制的吻。
她也想他,疯狂的想他。
“哟,这是小别胜新欢?”
突兀的声音,让秦舒迅速的抬头,然后看到了不该出现在病房的封钦。
她刚要喊人,封钦就说道:“我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医院已经被我控制。
舒舒,我的耐心有限,不想有人伤亡的话,就乖乖的跟我走。”
这个“有人”指的是簿希爵,所谓的“伤亡”,就代表他要动真格了。
簿希爵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眼窝深陷的封钦,一字一顿的说道:“想要带走舒舒,除非我死!”
封钦晃了晃手里已经上膛的木仓,笑得见牙不见眼,“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送你一程。”
他动用了仅剩的关系和势力来到医院,其实压根就没想活着出去。
封家毁了,他并不在意,但他想要的女人,一定要得到。
秦舒掰开簿希爵紧紧抓着她的手,直接将挣扎着起身的他,砍晕了。
她挡在了簿希爵面前,冷冷的看着已经没有理智的封钦。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可就算我死,我的心也是希爵的。”
封钦轻笑,“身体是我的就行!”
说完,他放在扳机上的食指慢慢收紧,木仓口对准了秦舒。
秦舒毫不怀疑封钦会开枪。
面对死亡,她也无法澹定,心脏狂跳不止。
她的手还挂着吊瓶,可那根输液的针已经落在了她的手里。
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她不确定自己会成功。
眼见着子弹要射出木仓膛,秦舒突然说道:“封钦,只要你放过希爵,我就跟你走。”
封钦早就注意到了秦舒的小动作,轻嗤了一声,“舒舒,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带你走,是死是活,我压根不在意。”
说到最后,他的脸因狰狞而扭曲,食指突然收紧。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擦着秦舒的肩膀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要不是秦舒快速的射出针头,并及时侧身,刚才那颗子弹会正中她的心口。
她顾不上疼,快速的拿起床头柜上的开水壶,砸向封钦。
封钦正在拔掉扎在他手腕上的针头。
哪怕他及时的抬脚踹飞了水壶,还是被里面溅出来的开水烫伤了腿。
他咒骂一声,眸底是嗜血的疯狂,对准秦舒再次开木仓。
秦舒一把卷起病床上的被子被褥,裹成一团,当做遮挡,快速的朝封钦冲去。
子弹无法穿透厚厚的棉花,让封钦越发的暴躁,调转木仓头,对准晕过去的簿希爵。
秦舒脸色大变,转身一脚踢到了簿希爵的病床上,并将手上的被褥扔到簿希爵身上。
病床刚移开,子弹就落到地上,将瓷砖打出一个坑。
封钦看着没了任何防护的秦舒,笑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