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希爵听着那边母上大人每天一遍的催婚电话,菲薄的唇角突然勾弯了,开口的嗓音带着幽凉的讥讽。
“妈,你想要沉晴歌那样的女人?还是苏鸢那样的女人?”
一句话,让许慧芳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她在那边,重重叹了口气,“希爵,她们都是个例,好女人还是挺多的。”
“有哪个好女人会看上一个随时都可能发病杀人的瘫子?而且这个瘫子还是性无能?”
说这话的时候,簿希爵的声线都没有丝毫起伏,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轻蔑地扫了眼自己毫无知觉的腿,牵动半边唇角,露出一抹讥笑。
他就是个整天坐在轮椅上的怪物,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有哪个女人能看得上他?
“除非她是个傻子。”
想到之前那个梦,那个在梦里胆大包天叫他“爵爵”的女人,他下意识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那边,许慧芳听得一脸莫名:“什么傻子?”
然而,她还没弄明白儿子话里的意思,耳边就传来断线的都都声。
“这孩子!”
她不满地都哝着,就要重新打过去的瞬间,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傻子好啊,给希爵找个傻子最合适!”
傻子没有坏心眼,也不会介意她儿子是残疾。
啊哈哈,她简直太聪明了!
***
这边,秦家。
秦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簿希爵的梦里。
秦明远摔门离去之后,秦安云母女也相继离开,给她联系医生去了。
秦舒拿出手机,熟练地敲出簿希爵的号码,却迟迟不敢拨出去。
他们现在还不认识。
贸然打电话过去,她怀疑自己会被那个男人当成疯子。
搞不好还没见到他就被他先弄死了。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秦舒立马回神,将手机一扔,迅速蹿到了床头!
她在最快的时间里,将自己的头发抓乱,又拿起一个半新不旧的洋娃娃紧搂在怀里。
在门把手转动的时候,埋着头轻声哭泣,“舒舒好痛,要吃糖糖,呜呜呜~”
安秀芳刚开门,就听到秦舒委屈又可怜的话,脸色微变。
这小贱人竟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不过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说话傻里傻气的。
秦舒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双眸清澈透亮,表情痴傻,“舒舒要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安秀芳蹙眉,快速的关门,对秦家的家庭医生罗坤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看看。
秦明远已经去公司了,现在家里由她说了算,要是这小贱人敢耍花招,直接弄死算了。
至于厉家,只要证明秦舒是自己摔死的,他们也没话说。
罗坤穿着白大褂,掩盖了他内心的邪恶与阴暗。
随着他的靠近,秦舒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蜷缩在一团,嚎啕大哭,“舒舒不要医生,打针痛痛。”
她知道,罗坤是安秀芳的狗腿子,两人背着秦明远如胶似漆,是名副其实的狗男女。
上辈子她摔傻了之后,为了不让她清醒,罗坤研制出了能控制她的精神类药物,由安秀芳骗她吃下。
当初她傻,两人做这些的时候,没背着她,之前听不懂的话,现在却成了她复仇的筹码。
罗坤看着如受惊小鹿般的秦舒,心尖微动,下意识的舔了下唇瓣,微眯的双眸透着危险的光。
这个乡巴老土是土了点,模样却没得挑,整个来城也很难找出一个比她好看的。
尤其是现在满身伤的可怜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让人想扑上去狠狠疼爱。
安秀芳太了解罗坤了,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咬着牙催促道:“赶紧先看看。”
罗坤不敢在安秀芳面前太过分,压下心里的小九九,不顾秦舒的抗拒,还算规矩的帮她检查伤势。
几分钟之后,他退回到安秀芳身边,给出诊断:“身上都是磕碰伤,修养一个星期就能好。但脑后有个肿块,结合她的表现,应该是伤了脑子,傻了。”
安秀芬盯着哭得上气不接下的秦舒,压低声音问道:“会不会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