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看着彷佛黑夜来临的恶劣天气,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最近打喷嚏的次数太多,整天被人瞎惦记,半点没在意,自然不知道是簿希爵在念叨她。
还没回到簿园,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雨势太大,雨刷根本起不来太大的作用。
就算是在没什么车辆的环山路,司机也提心吊胆的,将车开得很慢,就怕出什么意外。
秦舒看着车窗外的雨幕,眉心不经意的蹙起。
这种天气是最好的掩护,如果有人要对付簿希爵,或许就在今天。
可她没有催促司机加速,因为加速就是找死。
她刚掏出手机,簿希爵心有灵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秦舒松了口气,接听之后开心的说道:“爵爵,舒舒很快就回来了,你有没有想舒舒啊?”
说完,她刻意提醒了一句,“雨好大,那些保镖哥哥会不会被淋坏啊?”
保镖代表着簿园的防卫,希爵他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
秦舒的话音刚落,就听“彭”的一声,像是车子撞到了什么,司机下意识的踩了刹车。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她怕簿希爵听出什么,因担心她而出簿园,遇到危险。
立刻说道:“爵爵,舒舒要看雨了,拜拜。”
挂完电话,她看向稳坐在驾驶位的司机,眨着眼睛一脸不解。
“伯伯,车车怎么不走了?”
簿家的司机沉稳老练,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他的车已经开的够慢了,不仅时不时的鸣笛,还打了双闪,除非前面的是聋哑人,不然不可能被撞到。
如果这不是一起意外,很可能是早有预谋,目标自然是车内的秦小姐。
司机稳了稳心神,脸上挂着笑,扭头看向秦舒。
“秦小姐,车子可能撞到了什么动物,我们绕过去。”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只看到了一个模湖的身影,不太确定是人。
唯一能确定的一点,不管撞到的是人还是什么,此刻都不能下车。
司机刚倒车,车子就歪了一下,是前胎被扎穿了。
他快速扭头说道:“秦小姐,咱们被坏人盯上了。
一会我让你跑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往前冲,去簿园找少爷。”
这里离簿园的地界不远,只要秦小姐被簿园盯梢的人发现,就安全了。
秦舒没吭声,将手腕上的玉镯脱下来,放在了装首饰的锦盒里。
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又怎么会轻易放她离开。
她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司机,“舒舒不走,舒舒很厉害,能保护伯伯。”
说完,她就在司机惊愕的视线下,开门下了车。
瓢泼大雨兜头泼下,秦舒瞬间被淋湿,视线模湖不清。
她干脆闭上眼睛,听声辨位。
回过神的司机也紧跟着推开车门,结果左腿刚迈下车,车门就被大力的关上。
要不是他收脚快,怕是腿都要被夹断了。
他快速的爬向后座,准备从秦舒那边下车。
“砰”的一声,铁棍落在车顶,力道大得车子都震了一下。
想到瘦胳膊瘦腿的秦舒,司机的脸都吓白了。
他快速的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就听到秦舒的低吼,“待在车上,别碍事。”
车门再次被关上,力道极大。
司机:“……”
秦小姐的脑子傻得这么严重了吗?
不过她刚才的语气,可一点也不像一个傻子。
雨幕里的秦舒,就像一尊煞神,脚下踩着两人,手里掐着一人。
听着悄咪咪靠近的脚步声,她被雨水淋得发白的唇瓣勾起一抹邪笑。
是太瞧不起她了吗?只来了六个人就想绑她?
从第一个冲上来的人,没有下杀手来看,这群人不是要绑她毁了她,就是绑她来威胁簿希爵。
在背后的脚步声清晰可辨时,秦舒突然抬脚后踢。
一声沉闷的骨裂声响起,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朝后飞去,撞在了偷袭之人的身上。
“啪!”
两人同时摔在地上,砸起一大片水花,没了动静。
秦舒将手上的人砸在地上,紧绷的小脸透着认真。
六个人里,有两个不可小觑,一直在暗中窥视,并没有动手。
就连同伴受伤,这两人也视而不见。
想来两人是在用这四人试探她,并找机会一击得手。
簿园里。
簿希爵虽没听到车子撞人的声音,但他从秦舒主动挂电话的举动,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见车子的定位一直原地不动,他就猜到出事了。
“齐琛!”
齐琛在许慧芳带秦舒去云顶的时候,就被赶回来了。
说他一个男人跟着,有点碍事。
他想着云顶很安全,白天也不会出什么事,就回了簿园。
听到簿希爵喊他,齐琛立刻带着一身水汽进门。
见簿希爵的脸阴沉得彷佛能滴出墨来,他提心吊胆的问道:“爵爷,什么事?”
簿希爵现在没空计较齐琛的失职,冷沉的说道:“舒舒出事了,带上人和家伙,去救人。”
说完,他就驱动轮椅朝外走。
齐琛被惊得脸色发白,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拉住了轮椅扶手。
“爵爷,我带人去救舒舒小姐,就算是赔上这条命,我也会把她完整的带回来。
你不能去,这可能就是为引你上钩的一场局。”
簿希爵转身,一记手刀落在齐琛的手腕上,逼他松手,声音如毒蛇般阴冷。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救!”
他当然知道那些人对付秦舒,其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
所以,只要他出现,秦舒的危险就会降低很多。
齐琛知道簿希爵下定决心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更改,他便没有再劝。
不到三分钟,十多辆车就从簿园出发,车速极快。
在簿园的地界,他们就算是闭着眼睛开车,也不会出事。
簿希爵看着手机里快速逼近的两个红点,心里的焦急也一点点的扩大。
舒舒,一定不要出事,等我!
如果说他之前还怀疑秦舒接近他别有目的,现在就彻底打消了疑虑。
就算秦舒真有目的,也绝对不会是坏心眼。
一个宁可将自己放在危险之中,也不想他受到一点伤害的女人,他有什么理由不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