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厉司晗来了,秦舒的愤怒抑制不住的往上涌,聚集在她的双眸,凝结成冰。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自私和贪婪,她不会以未婚妻的身份被接回秦家,厄运也不会降临在身边的人身上。
他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得知簿希爵对她上心后,把当时还是傻子的她送给簿希爵,让她找到一生挚爱。
当然,他这种做也带了目的。
他看中了薄氏,想利用被控制的秦舒,搞垮簿希爵。
最后发现秦舒渐渐清醒不受控制了之后,才策划了一场局,将她和簿希爵活活烧死的。
簿希爵死了,薄氏就没了继承人,自然可以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安秀芳没心思管秦舒,自然没看到她眼底隐藏不住的愤怒。
她摸了把红肿的脸,对佣人说道:“你去告诉厉少,今天秦家不方便待客,请他见谅。”
秦舒的理智回笼,松开握紧的手,在心底吐出一口浊气。
她正好不想见厉司晗,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用刀子刺穿他的心脏。
楼下的厉司晗第一次吃秦家的闭门羹,儒雅帅气的脸布满寒霜,吓得传话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
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法对一个传话的佣人发飙,沉声问道:“舒舒呢?她也不方便见我?”
“对不起厉少,大小姐也不太方便见您。”
厉司晗朝楼上看了眼,转身走了。
以前把他当财神爷供着的秦家,突然拒而不见,一定是出了大事。
难不成他们已经知道了遗嘱的事,所以把秦舒藏起来了?
厉司晗带着疑问离开了秦家,上车后给助理打电话,“查一下秦家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
听着汽车引擎的声音响起,安秀芳松了一口,将打断的话题扯回了医书上。
她看着眼前的秦舒,暗中转变了策略。
变得一脸和善起来:“舒舒,你告诉阿姨,你有没有见过一本很旧很旧的书?”
秦舒茫然的摇头。
安秀芳想了想古书的样子,拿手比划着,“像这么大,纸张泛黄,蓝色的。”
秦舒瞪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舒舒要吃糖糖。”
安秀芳知道这事急不得,秦舒刚伤了脑子,想不起来很正常。
她先把秦舒送去东郊的花园别墅,并派了两个佣人看着她,负责她的一日三餐。
当天下午,王国柱就带着秦舒的东西堂而皇之的上了门,美其名曰镇宅。
离开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佣人对秦舒好一点,不然就会厄运缠身。
佣人对龙大师的话深信不疑,将安秀芳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把秦舒当小祖宗供着。
接下来的几天,秦舒一边在东郊的别墅养伤,一边吩咐王国柱帮她做一些事。
厉夫人簿诗韵有情有义的美名,也在秦家的推动下传开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了一个口头之约,让厉氏的继承人娶一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乡巴老。
厉司晗知道这事后,越发觉得秦家不对劲,再次找上门。
这一次,他没有再吃闭门羹,被安秀芳热情的请进了秦家。
厉司晗没看到秦舒,开门见山的问:“安阿姨,舒舒呢?她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安秀芳看着眼前气质矜贵,相貌不凡的厉司晗,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谎话张嘴就来,“舒舒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说要一个人出去走一走,然后就失联了,我们也找不到她。”
厉司晗虽没查出秦舒在哪,但查到了秦家的古怪。
先是一家三口进医院,后请大师上门驱邪,这两天家庭医生也跑得勤,还不忘在背后推动舆论,怎么看都有阴谋。
他的脸沉了下来,眼神冰冷,语气带着压迫,“安阿姨,你觉得我查不到秦家发生了什么,是吗?”
厉司晗之前一直都是温润有礼的晚辈,突然变成气势迫人的厉少,安秀芳不禁心中发紧。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变得紧绷。
秦安云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笔直坐在沙发里的厉司晗,心脏怦怦直跳。
深邃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俊朗的五官,完美的身材,处处都符合她的审美。
最主要的是,他的身份和地位,能力和品性,来城难有其二。
秦安云一瘸一拐的下楼,人还没到跟前,就娇滴滴的喊道:“司晗哥,你来啦。”
她化了澹妆,打眼一看气色不错,细看之下却憔悴不堪,像是刻意掩盖,却掩饰不住一般。
如果秦舒看到了,肯定会称赞她一句高明。
欲盖弥彰什么的,最能引起蠢男人的心疼。
安秀芳在厉司晗之后起身,却先他一步走向秦安云,扶住了她。
她心疼又气恼的说道:“腿伤了还乱跑,忘记罗医生的叮嘱了吗?”
秦安云没心没肺的笑,“知道司晗哥来了,不出来见一下,就太没礼貌了。”
厉司晗的视线落在秦安云受伤的腿上,剑眉微蹙,“怎么回事?”
安秀芳当然不会说是秦安云自己磕的,直接甩锅给秦舒。
“不怪舒舒,她一个乡下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安云受伤是意外。
也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说了舒舒两句,她也不会跑,导致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这话也算是变相的解释了秦舒失联的原因。
厉司晗不太相信,秦舒虽然蠢笨了一点,但对秦家人是真的没话说。
他可以肯定,秦舒不会无缘无故伤害秦家人,更不会关掉手机失联。
秦安云立马就看出了厉司晗的怀疑,她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借着他的力道站稳,难过的低下了头。
“司晗哥,是我不小心说错话,让舒舒姐以为我嫌弃她给秦家丢脸,才会不高兴。
舒舒姐当时在气头上,不是故意推我的,等她回来了,你别生她的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