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秦舒又陪簿希爵散了会步,帮他按了腿,又和他腻歪了一阵,就回房睡了。
在没彻底摸清簿园之前,她不敢冒险偷熘出去。
次日清晨,簿希爵收到了梁斯年的DNA检测报告,证实昨天来的女人就是留华。
之前升起的疑惑随之落下,毕竟他对留华也算不上了解,看错也情有可原。
十点左右的时候,昨天离开的股东们再次上门。
这一次,簿希爵将他们晾了半个小时,等他们被大太阳晒焉巴之后,才放行。
进了主楼大厅,凉意袭来,汗如雨下的股东们才重新活了过来。
但在看到冷眼冷脸的簿希爵之后,一群年过半百的人,连讨口水喝的话都不敢说。
簿希爵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大厅中央,怀里还抱着秦舒,却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之势。
他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秦舒是他不可碰的逆鳞。
要说之前还有人轻视秦舒,此刻看到簿希爵的态度后,就不敢这么想了。
别说沉晴歌了,就连簿老太太,也没被簿希爵这么护着过。
股东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先开口。
他们之前敢在股东大会蹦跶得欢,不过是因为簿希爵不在,不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秦舒看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抬起素白的小脸,捂着鼻子说道:“爵爵,他们好臭。”
沉闷却悦耳的声音响起,让一干股东十分尴尬,脸上的讪笑都僵了。
可这不怪他们啊,任谁在太阳底下晒半个小时,肯定也是一身臭汗。
原本就站队簿希爵的股东站出来说话,“爵爷,回簿氏吧,簿氏需要你。”
当初簿希爵因车祸要离开簿氏,他从簿希爵醒来,劝到簿希爵出院,确定他心意不改,才放弃。
现在簿希爵动了回簿氏的心思,他比谁都高兴。
被簿希爵整惨了的股东,连忙跟着附和,“爵爷,有你在簿氏,我们才放心,请你回来吧。”
要是簿希爵继续打压,他们的公司就该宣布破产了。
熬到今天的地位不容易,他们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簿希爵把玩着秦舒葱白的手指,锋利的薄唇勾起,“是吗?
几位是不是年纪太大,导致记忆力不好,忘了自己在股东大会上说过的话?
我手机里还存着股东大会的视频,要不要播放出来,让你们回顾一下?”
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的冯振都想给簿希爵跪下了,泛黄的脸毫无生气。
开口时,嗓音嘶哑,显然是一夜没睡。
“爵爷,是我们做的不对,要打要罚,你随便来。”
他现在哪还敢再提股价下跌的事,就怕惹怒面前这位爷,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对比于一群人的紧张,簿希爵显得漫不经心,“哪不对了?我怎么觉得句句在理?”
这话摆明不会轻易罢休,要好好算股东大会上的账。
冯振被簿希爵盯得脸色苍白,连替自己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爵爷,你给句痛快话,要怎么才能回簿氏?”
簿希爵眯着双眸反问,“我一个让簿氏蒙羞的残废,要怎么回簿氏?”
冯振差点被噎吐血,还得舔着脸赔笑,“爵爷这话就严重了,管理公司靠的是脑子,不是腿。
再说了,有神医在,她能让爵爷有后,自然也有可能让爵爷站起来。”
要是早知道打脸来得这么快,他还蹦跶个什么劲啊,老老实实当透明人得了。
簿希爵放下秦舒的手,凌厉森寒的眸光化成冰锥,将冯振戳了个透心凉。
“既然你知道,怎么就蠢得在股东会上胡说八道呢?
为难一个老太太,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既然你支持伯川当继承人,跑来我这里凑什么热闹?”
冯振牙齿打颤,双腿发软,身心如坠冰窖。
看来他今天不放点血,在股东大会上干的蠢事,就揭不过去了
他忍痛说道:“爵爷,我年纪大了,公司的事早就管不动了,以后想在家含饴弄孙,你看怎么样?”
这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童孔紧缩。
冯振是簿氏股份最多的外姓人,且手里还握有实权,现在竟然直接舍弃了。
之前反对簿希爵回公司的股东,更是吓了个半死,难不成他们也要学冯振吗?
可他们不想只拿分红啊,簿氏的油水大,随便捞一点都够吃好久的。
簿希爵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终于给了一句明确的答复,“不够!”
冯振不可置信的看着簿希爵,心沉入谷底,颤抖着嘴唇问道:“爵爷要的是我手里的股份吗?”
要说他现在还有什么值得被惦记的,也就是不是股份了。
簿希爵看着战战兢兢的冯振,轻笑,“就算我不要,你又留得住吗?”
如果他持续打压冯氏,哪怕冯振申请破产,手里的簿氏股份,也会被法院强制拍卖,用来还账。
他为什么有底气明着对付这些股东?
不就是因为他敢拿整个簿氏来玩,而这些股东却承担不起后果吗?
冯振一直都知道簿希爵出手定不会留余地,也就不挣扎了。
他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一般,肩膀耷拉下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最多能拿出四个百分点。”
再多的话,他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便宜簿希爵。
这个比例没达到簿希爵的预期,他慢悠悠的说道:“我要六个点,并以现在股价的八折购买。”
在冯振反驳之前,他又加了句,“如果你们不同意,簿氏的股价会持续下跌。”
言外之意,他用八折的股价收购,股东们已经占便宜了。
如果不乐意,那就一起等死,他倒要看看谁先坐不住。
如果是三年前的簿希爵,股东们还真就跟他赌了。
因为那时候的他,把簿氏的发展看得比什么都重,不会做任何对簿氏不利的事。
可现在,他们不敢赌,因为簿希爵能放弃簿氏一次,就能放弃簿氏两次。
对他而言,如果得不到,便能狠心毁了。
冯振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能认栽,“既然爵爷开了口,我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六个点就六个点,还请爵爷高抬贵手,放冯氏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