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的,毫不考虑的便送来她这里。
丝毫都不顾及旁人应当如何去想。
这份心意厚重到让她难以抗拒,她又怎么忍心,看着他脸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呢?
钟婉情盯着血燕盏发呆。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缓缓的走向她的背后。
一双大手突然从背后拥住她。
她本想惊呼。
可是,那熟悉的龙涎香味,带着几分关外独有的松木香味,沁人心脾,她不用回头,便知道,是他来了。
她这才发现。
原来,她与景琮夫妻多年,都没有与他相处这一年来的熟悉。
毕竟,她从来都不清楚景琮身上 味道。
往事不想也罢。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景贺将下巴压在她白皙的颈窝里,她耳垂上吊着的东珠耳环,时有时无的耷在他的侧脸,他也毫不介意。
“这么多天了,你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给我回话,我心里没底,什么政务都处理不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不来看看你,我不放心。”
即便她仍在深宫,他对她,亦是患得患失。
他在赌。
赌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深。
这是一场他毫无把握的豪赌。
他的赌注,是 他的一颗真心。
他想要换来她的心。
“......”
钟婉情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窘迫。
她咬着唇,一言不发。
景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松开她,强迫她面对着他。
“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想要收回那天的话?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收不回去的。”
景贺害怕见到这样的她。
她的犹豫不决,如同银针,密密麻麻的戳着他本就毫无把握的自信心。
“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 改日再来看你。”
他突然不想面对她了。
他害怕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反悔的话。
他没有告诉她。
这几天,他高兴的快要疯掉。
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他们大婚时的场景。
甚至,他们日后,儿孙满堂的画面。
现在的他,听不得任何一句拒绝的话。
钟婉情突然拉住了他宽大的袖袍。
“我.......”
她仍旧犹豫。
景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他拂开钟婉情拉住他袖子的手。
无比郑重的,正面面对着她。
龙袍的下摆被他撩开,他突然对着她半膝下跪,这动作,将钟婉情狠狠吓了一跳。
他抬起右手,横亘在结实的胸膛前,握着半拳,一字一顿。
“在我们关外,有一个习俗,若是男子找到了毕生唯一的伴侣,便将自己的狼头戒指,分一半给伴侣,作为求亲用的聘礼。”
他取下食指上,他常年带着的狼头戒指,不知道按了哪里的开关,那枚戒指,竟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枚。
一人一半,拼凑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狼头。
“我愿意向你保证我的忠贞,若是有一日我背叛了你,你可以随时将狼头戒指里,狼眼睛部位里面的那颗毒药,亲手喂到我的口中,以此,来惩罚我的不忠。”
每一枚戒指,狼眼睛的部位,都是用毒药做成的。
血红的颜色,像是爱情的火热。
生于绚丽,死于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