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伴侣,这是他对钟婉情的承诺。
“可是......”
景贺封上了她的唇。
“没有可是,我只问你,我这样亲吻你,你喜欢吗?”
钟婉情感受着唇瓣上的温度,没有推开他。
她想,她是喜欢的。
因为,她没有觉得厌恶,更没有觉得恶心。
“婉情,嫁给我,成为我唯一的皇后。”
他将姿态放的很低,低到尘埃里,卑微的祈求着她的点头。
“好吗?”
钟婉情的像是彻底掉入了他的语言陷阱,她甚至很难说出不这个字。
再一次的亲吻。
绵长,久远。
缠绵悱恻。
如百年女儿红那般口感醇厚,又像是藤绕树那般难舍难分。
钟婉情从接受,到回应,漫长的心里路程,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
“我不逼你,我只问你,若是我能够平息外面的一切,你是否愿意,毫无顾忌的嫁给我,成为我这辈子,唯一的伴侣?”
他这样还不叫逼她?
钟婉情羞涩到,连脚指头都泛着粉红。
“回答我,嗯?”
最后一个字,带着澹澹的磁性,从他的胸腔发出的音节,直接颤动了钟婉情的心脏。
她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埋得严严实实,“你真的很讨厌。”
她顾左右而言他。
他顺势点头,“是,我知道我很讨厌,可你被把自己闷坏了,快把被子往下拉一拉。”
钟婉情哪里肯?
她依旧死死地拽着被角,过了好半晌,闷闷的声音,才从被子里面传来。
“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今天不能给你答复。”
至少,她还要问过父亲的意见。
祖父年迈,卧病多年,眼看便要熬不过今年岁末。
钟婉情不能在祖父临了之际,还要让他为她忧心。
景琮死后,父亲和祖父,本就为她担忧许久,唯恐她受到牵连。
她已经很让家人,为她忧心了。
钟婉情看着窗外,月色正浓。
......
钟婉情的回答,让景贺很是高兴,她终于不再是一味地拒绝。
她说她会考虑。
这就代表着,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
这个夜,如往常一般寂静无声。
可是钟婉情却辗转难眠,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样同父亲说,才能让他接受这件事情。
身为弟媳,在弟弟去世之后 ,再改嫁给哥哥。
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寻常人家,都是要被人戳嵴梁骨的。
更何况是 皇家。
人言可畏。
她在深宫中,都能被流言蜚语折磨死,更何况是父亲与祖父。
想到这里,钟婉情突然后悔了。
她怎么能松口说考虑一下呢?
这不是摆明了要将自己推上绝路吗?
简直是......太傻了。
钟婉情考虑了一晚上,决定要收回自己所说的话。
未央宫的宫门依旧紧闭。
按理说,新帝登基,先皇后,如今的太后,是没资格继续居住在未央宫里的。
但是景贺不让她搬。
美其名曰,后宫之中,本来也没有女主人,太后如今依旧主持宫中中馈,便是继续住在未央宫中,也无不可。
有了陛下发话,钟婉情也不好强行说搬。
她垂眸看着御膳房里特意送来的血燕盏。
无奈的叹气。
他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