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的,并不是娶她,而是你明明已经娶了她,却不能好好地待她。”
福伯语重心长的劝道:“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及时回头吧,你还有妻子和女儿,你还有苏家,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不是吗?”
“妻子?”
苏长信一脸苦笑,“福伯,她们都不是我的妻子,我已经没有妻子了,再也没有了。”
他深深地吐出来一口浊气,神色变得格外的平静,“福伯,您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我会好的,不用担心。”
春小娘倒是没有想到,苏锦湘会走的那般干脆。
直到现在,她还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那个死肥婆真的走了?她居然走的那么干脆利落?”
苏锦绣一边练字一边道:“小娘,她已经走了,您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沾沾自喜,而是去爹面前卖乖讨巧,现在正是爹需要您的时候,您总在我跟前晃来晃去做什么?”
一提到这个,春小娘就不高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可是你爹这几天,一直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除了福伯,谁也不见。”
“福伯那个人你也知道,油盐不进的,我想去他跟前讨好,也要他买账才是啊!”
苏锦绣搁下了笔,有些不耐烦,“他一日不见你,你就去等他一日,两日不见你,你就去等他两日,他还能日日不见你?”
“如今跟在他身边的,除了你,也就只有三清院那个木头似的邹小娘,您若是不体贴些,保不齐爹哪一天又去外头,迎一个新姨娘回来,到时候娘您就连哭都没地儿哭。”
春小娘伸出手指头,狠狠地戳了一下苏锦绣的太阳穴,“你个死丫头,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好,一点儿都不关心你亲娘。”
“小娘,我若是不关心您,我如今何必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对您说这些?咱们母女一体,要都好,才能好。”
她自己最近都烦得很,对外称病了两三日,愣是一个登门来探病的都没有。
苏锦绣不得不开始练字,以求心静。
她小娘还在旁边烦她。
“趁着这个当口,您该做的,是把管家大权拿到手里,将府里那些吃里扒外的,都给打发了才是,怎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同我拌嘴?”
听了苏锦绣的话,春小娘突然一愣,“你说的对,我怎么湖涂了?”
也怪她自己,跟申氏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最大的劲敌突然退出,她便乐得忘乎所以,分不清主次了。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了一桩事,前几日,我给邹小娘下了药,这几天,她应该发作了才是,怎么到现在,那边都没有动静呢?”
邹小娘觉得这件事十分要紧,这家里,莫不是内鬼,她不知道?
“我先去盘查一下三清院里头的那几个贱婢,你也别整天窝在家里练字,我听说白家钱庄白老爷的幺女,要贺十六岁生辰,眼看着,这日子就要到了,你这边,怎么还没有收到帖子?”
白老爷的幺女白芳菲也是苏锦绣的同窗好友,且,她们一直邻座,关系向来处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