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荣听了秦凡的话,点头赞同。
“怀璧其罪,有时候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又愿意把这个本事给人知道了?难道是有了什么依仗?”
他的语气里满是试探,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事,但又充满了怀疑一般。
秦凡说:“被逼无奈罢了,陈小姐也知道的,因为我老婆生病了,需要很多的钱做手术,家里又穷,我除了去淘点东西换钱,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陈归荣闻言没再说话,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好像在思考这话里的可信度。
陈露知道,这是父亲在思考的时候常有的动作,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打扰的。
她本来见父亲一直在单方面询问秦凡,怕秦凡心里不舒服,还想提醒父亲要不让秦凡离开的,但现在看父亲的动作又不敢开口了。
秦凡神色平静,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微微有些不舒服。
本来他今天如此配合陈归荣的提问与试探,是想着与其之后让人去猜去查,还不如自己先干干脆脆的交个底。
但陈归荣现在看他的样子,竟有些像是在估价一件商品一般。
“陈先生。”
秦凡起身说道,“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走了!”
陈归荣闻言终于开口:“小兄弟稍等。”
“陈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陈归荣说:“不知小兄弟现在在哪儿高就?”
秦凡摇头:“暂时待业在家。”
陈归荣说道:“待业?在南山市这个物价高昂的地方可不好生活啊!”
秦凡闻言,心里真的开始反感起来,对方这话,分明是已经调查过他,甚至在他刚刚搬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过来了。
这就是陈归荣这个人的行事风格了,就算喊秦凡过来的时候充满了怀疑,他也要将这人背景调查清楚,将所有信息掌握在自己手里。
为什么?秦凡不理解,他现在只是个略有一点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秦凡当初给自己杜撰这个天赋的时候,还加上各种缺点,就是为了将自己这个能力控制在普通人能接受的范围。
也就是说,其实只要是厉害一点的古董鉴定师,都能达到他这种能力效果,最多只是花费时间长一点而已。
他自认和陈家无冤无仇,之前的交易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甚至他之后其实也没打算要陈家帮他做什么,最多就是在有人质疑他的能力,给他找麻烦的时候,陈家能出来说一句“确有其事”而已,就当是找个说话可信度高的人来为这能力背书。
而这种事,甚至都不需要这位家主亲自出面。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生活被人窥探,秦凡自然也是,他现在面色已经微微沉了下来。
“不知陈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陈归荣语气里带着一点傲慢的笑意,仿佛调查别人这样的事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想问问秦小兄弟,愿不愿意来我陈家工作?”
原来目的在这里!
陈家是南山市最大的古玩商家,也几乎是南山市所有古玩鉴定师的梦想工作地,按理说,一般人听见这个提议,还是陈家家主亲自发出的邀请,恐怕会高兴得直接一蹦三尺高。
但秦凡显然不是一般人。
别说他现在对陈归荣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他自己本来也从没打算用这份天赋去找古玩相关的工作。
“多谢陈先生好意。”秦凡说,“不过我还没有去找工作的打算,只能敬谢不敏了!”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拒绝,陈归荣脸色不太好看,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兄弟,我知道你有这份天赋,应该不愁赚钱,可这个南山市也不是谁都能去浑水摸鱼的。”
秦凡说道:“陈先生多虑了,我一不偷二不抢,年纪轻轻一把力气,还能饿死自己不成?”
陈归荣微微眯起眼睛:“你这是铁了心拒绝了?要知道,我陈家给出的待遇并不低,说是业内最高不为过,不仅如此,如果是用你的天赋确定的东西,每一件还会有40%的提成,你连具体数目都不问一下,确定要拒绝?”
陈露也对秦凡道:“小兄弟,我爸能给你的基础待遇至少五万元打底,这还是在没事的时候,如果有需要你出马鉴定的古玩,提成会更多,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不了。”秦凡说,“让陈先生费心了,我确实没有找工作的打算。”
陈露微有些不解,这么好的待遇,她想不出秦凡拒绝的理由:“小兄弟可是对待遇方面有什么意见吗?”
秦凡摇头,依旧?毫不犹豫的拒绝,竟是半点挽回的余地都没给。
陈归荣这下是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起来。
原本他以为让秦凡来陈家工作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道这人竟然倔到这种程度,甚至说话都毫不留情面。
“秦先生!”陈归荣的语气冷了下来,“你也说了,有些能力,若没有本事护着,那可算不得是什么好事。”
话里隐隐带着威胁的意思,秦凡不笨,自然听得出来。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陈家交恶的时候,所以没有必要每一句都强硬反驳,一点面子不给人留,于是秦凡说道:
“陈先生说怀璧其罪,那必然是因为怀里揣的是上好的美玉,才会引来盗贼的觊觎。但说实话,我这能力实在不敢和美玉相比,对于那些真正的鉴定方面的专家来说,甚至是有些鸡肋的。”
陈归荣见他语气不像刚才那么冷硬绝对,只当是有了缓和的余地,便顺着他的口气问道:“这话怎么说?就我刚才所见,你这能力可是绝对称不上鸡肋。”
陈露也忍不住点头赞同陈归荣的话,秦凡确实过于谦虚了些,事实上,他这能力不止不鸡肋,甚至说是古董鉴定界的外挂也不为过。
秦凡苦笑了一下,继续拉失踪不见的老东西出来背锅:“我这个天赋,其实真的并没有多好,我师父说过,感觉这种东西,是很微妙的,很容易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