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寒缄默，低垂着眉眼，像是不敢去看沉清殊的眼睛。

“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次不会再让他逃脱了。”

沉清殊微微笑着，拨通了妖妖灵，一如上次一样。

宋霁寒满眼写着不相信，却也没有去阻止她。

待她挂完电话，“我们回家吧。”

他朝她伸出了手。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警察。”沉清殊回道。

他不假思索，“那我陪你一起。”

“别！”

沉清殊环视了一圈周围成群的保镖，“你还是先把这些兄弟带走吧，否则一会儿警察来了把你当作不法分子就不好了。”

“不会的。”

“嗯？”沉清殊抬眉。

宋霁寒：“你别把我想得那么柔弱行吗？”

什么叫做把他当作不法分子？

原本笑吟吟的沉清殊听到这句不开心了，脸色瞬间沉下来，“怎么，我想帮你一次都不行吗？你走不走？”

她黑着脸，俨然一副要拔剑砍人的架势。

宋霁寒：“……那一会儿你怎么回去。”

“我怎么回去，我还能怎么回去，当然是飞回去了！”沉清殊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你走不走？”

“那好吧。”

之前的戾气荡然无存，他低着头，样子别提有多违和了。

看了眼周围的保镖们，宋霁寒转身出了厂房，保镖们纷纷跟上。

经过沉清殊身边时，这些人都无一例外，朝她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大老啊这是！

不一会儿，这偌大的厂房就剩下在地上挣扎打滚的宋景钦与沉清殊。

空气更加安静了。

尤其是在宋景钦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时，空气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满头大汗的他像是见到了恶鬼，抽搐着身体，一个劲地往后挪动，脸色煞白，没有一点人样。

沉清殊清艳难言的脸上笑容诡谲，就这样靠近他，缓缓在他眼前蹲下，与他面对面平视。

惊惧之下的他甚至都忘记了挣扎，瞪大着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

还是由沉清殊先开口的，她笑吟吟的，“从前没少欺负我们家七爷吧？”

也不嫌脏，沉清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动作富有节奏感，啪啪两声，说不出的诡异森然，好像午夜的凶铃那般惊悚，刹那间，地上的宋景钦汗毛都立起来了，瞪大着双眼，眼珠凸出，沾满了浓浓的恐惧。

“啪！”

最后一个耳光，声音极大。

沉清殊的手快若闪电，宋景钦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等在反应过来，便感觉到嘴里铁生锈的味道。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

看宋景钦脸上的表情，好像快要哭了。

沉清殊低着头，脸上被阴霾覆盖，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携裹着无尽的黑暗，彷佛一望无际的深渊巨口。

乍一对上她的双眼，宋景钦头皮发麻，被吓得屁滚尿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脑门上全是汗。

“做什么？”

沉清殊笑着回答他的话，声音阴恻恻的，“当然是欺负你了。”

“你不是喜欢欺负人吗？刚好，我也有和你一样的爱好。”

话音刚落，她便起身，轻轻抬脚，踩在了他的手指上，旋即，狠狠碾压。

“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十指连心，宋景钦的痛苦可想而知。

等沉清殊松开脚，他放在地上的手已经血肉模湖，皑皑白骨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