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隽的容颜覆满阴霾，在这黑暗的光线下更显恐怖，很是压抑。

“你怎么来了……”

宋霁寒声音很轻，眼底的寒意尽褪，带有一丝不易发觉的颤抖。

这里很安静，静到依稀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只除了宋景钦刺耳的吼叫声。

“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跑这地方来了？”

沉清殊扬着眉，望着他的眼眸，促狭道：“如果是因为上次我轻易放过他而不甘，你应该早告诉我的，我替你收拾掉不就好了？”

说着，她抓住他冰冷的手，白皙的手即使在漆黑的光线里，依旧白得耀眼。

大热的天气，他的手却像普通人在冬天冻僵的手一般冰冷。

宋霁寒有些不自然地转头，“你不是说怕脏了手吗？”

沉清殊抓着他的手，除了开始的对视，并没有将视线放在他身上，而是挪向地上的宋景钦。

看了一会儿，她心里就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沉清殊微微笑着，一派温柔无害。

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以后，她才有工夫去看宋霁寒，“这家伙是在违法犯罪，随便一个罪名就够他把牢底坐穿了，所以七爷，咱们报警抓他吧！”

宋霁寒觉得自己看不懂沉清殊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法律能够制裁他，你应该记得，他不久前刚被你送进去过。”

在宋霁寒的眼里，沉清殊从来都不是这么天真的人，怎么现在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

他彻底弄不懂。

加上这些天发生的事，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声音就重了些，“弄死他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你不会是对他心软了吧？！”

低头对上她明媚的凤眸，宋霁寒像是被刺到了一般，紧皱着眉，撇过头去，声音不复之前的澹定，“我知道了，你是觉得我对他太过残忍。”

“也对，你是正道修士，怎么可能会看得了这样的阴暗。”

“可是你别忘了！”宋霁寒眼神凌厉，紧紧锁定沉清殊，“他之前带人打算对你做些什么！你有没想过，如果你是一个普通女孩，我也没在场，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话落，宋霁寒阴下脸，上前狠狠踹了宋景钦一脚。

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宋景钦闷哼一声，有鲜血从口中流出，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淋漓，像是要痛晕过去。

“就这样弄死他算是便宜他了！”

宋霁寒满脸阴翳，在黑暗覆盖下，眼中彷佛有火焰在燃烧，忽明忽暗，让人的一颗心也不由跟着提起来。

保镖们围在一旁，不敢抬头看他。

空气格外压抑，像一块石头压在大家心间。

然而，沉清殊却笑了出来，一双凤眸眯起，笑容和煦，格外明媚晃眼。

宋霁寒冷着脸，直直盯着她，僵直着。

“你之前还教训我，不让我去抢苏可微来着，怎么这会儿就变成这样了？”沉清殊挑了挑眉。

她的目光清亮，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彷佛一束光照进他的心里，让内心每一个漆黑的角落，都被光填满，让黑暗无处遁形。

他面色不由变得僵硬，眼睛里的狠戾尚未来得及收起。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话，宋霁寒站在原地，眼神有过片刻的迷惘。

沉清殊：“你要我相信正义，那你也要相信这世界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