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臻宇说她自私无情,没说错,她就是自私冷血。
来了这里十几年了,看上去入乡随俗,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实际并没有真正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
若是真的当成一个古代人,也不会有现在的她。
她可以冷眼看着任何人在她眼前死亡,消失,甚至亲自动手,心中都没有波澜,不动一丝情绪,她就是这么冷血无情,
她早已见惯了生死,生命于她的意义就是价值。
唯独刺伤天赦的那一次,震撼到了她的心,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是有心的。
从那一次她就发誓,这个男人只能是她的。
她第一次触碰感情,也许用了笨拙的方法来得到他,但她达到了目的。
至于戈臻宇,是她的伙伴,队友,对他虽有动心,但对他的疑惑与怀疑却让她无法将这份感情深化,
还有他决绝的一跳,让她动容,她才告诉自己,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都原谅他。
靳然把玩着棋子,神色变得清冷,肃然。
“派人跟着。”
不出意外,戈臻宇半夜会悄悄离开。
“是,小姐。”
到了后半夜,他果然偷偷离开。
第二天天刚亮,靳然醒来,看到床边的男人,她张开双手要抱抱。
天赦嘴角一勾,俯身将她抱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
“我给你穿衣服吧。”
“嗯,”
她没有拒绝,也没问他怎么会来。
因为她没拒绝李二的跟随,所以昨晚跟戈臻宇的谈话,他肯定知道了,不过她却肯定,他来是因为那个男人不在了,而不是来问她,戈臻宇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看着她眼中自信的光芒,天赦宠溺的亲了亲她的唇瓣,
“我的然儿是最好的。”
靳然侧目瞅了他一眼,用头撞了一下他的脑袋,
“人家都说我自私薄情了,你还夸我?”
天赦蹭了蹭她的脖颈,柔声说到,“我媳妇,怎么样都好。”
“厚脸皮。没听到他说我算计你吗?你还不赶紧擦亮眼睛。”
“我眼睛可雪亮了,要不怎么能找到你呢?还有,感谢媳妇算计我,这是我的荣幸。
你不知道,我多么高兴,你算计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媳妇,你下回要我做什么直接说,我绝对乖乖照做,不让你费事。”
“你个笨蛋,我要是让你跳坑里呢?”
靳然虽然骂他是笨蛋,可是嘴角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天赦抱着她轻轻的摇晃着,
“只要是媳妇让做的,坑我也跳,刀坑,火坑,我不带犹豫的。”
她心中一动,侧身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满眼的爱意,
“犯规,你怎么这么好呢。”
天赦目光微微一动,然后都着嘴巴,可怜的望着她,
“媳妇,也许你以后会听到好多说我不好的话,那时候你还会觉得我好吗?
若是你发现,我算计了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噗嗤,”
看着他那委屈卖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揉了揉他的脸蛋。
“傻瓜,你算计的我还少吗?可是我心甘情愿被你算计啊,
还有,别人觉得你不好,是个坏蛋,那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我本就自私,凡是被我认定的,即使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也不会觉得他不好。
在我这里,你天赦,就是我最爱的男人,我认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那么你就是。”
“我的然儿、、”
他忍不住亲吻着她的粉嫩的面颊,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瓣,所有的话语都在这温柔而缠绵的吻中。
靳然搂着他的脖子,微扬着下巴,配合着他。
心里唯一一点担忧消失在两人的亲吻中。
天赦本来想帮她穿衣服,结果,穿了快一个时辰,才穿好。
他不知何时学会的束发,帮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全程动作轻柔,并没有弄疼她。
靳然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希望这一刻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天赦从怀里拿出一个金钗,插入她的发中,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位置。
靳然摸了摸鎏金点翠的钗子,喜欢。
“这是谁的?”
这枚钗款式有些旧,做工材质也不是上好的。
“我母亲的,然儿喜欢吗?”
“嗯,喜欢。”
天赦看着镜中的人,神色有些怀念,
“她其实是一个普通的人,被那个人看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他的母亲,靳然也一直以为是已逝的太后,现在才知道,他的母亲居然不是,也就是说,太上皇除了发妻还有别的女人?
可,整个天都国的人都知道,当时的皇上就皇后一个女人,后宫如同虚设。
皇上对皇后的宠爱,深情,还写入了史册。
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还跟皇上有了孩子?
不是说皇后老蚌怀珠,快五十了,生下了瑜亲王吗?
所以他跟皇上并不是同胞兄弟?那皇上对他会这么好,当成亲儿子都不为过了。
她还真没了解过皇家的事,所以现在有点蒙了。
“天赦,”
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不知该不该问。
天赦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笑了笑,
“她是一名乡下女子,父亲是秀才,救了路过家门口发病的父皇。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他并没有接她入宫,直到发现有了我,她才被安排在皇后的宫里,对外称是皇后怀孕了。
然后难产而死,父皇还有母后将我交给大哥抚养。”
“难产?怎么会?”
原谅靳然阴谋论了,太巧了吧,让人觉得人为的可能性很大。
天赦目光微暗,放开她。
靳然赶紧起身,搂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坐在床上,然后挨着他坐下。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但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天赦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脸,神色缓和了一些。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我从小跟着皇兄长大,将他当成我的父亲,将皇嫂当成母亲,直到八岁,才看到我的父亲,也是那时,我才明白,我跟别人不一样。
他明确的告诉我,我的母亲必须死,她的任务就是生下我。
你知道这些话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原本我生活的很幸福,有疼爱我的皇兄皇嫂,我要什么给什么,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是我父亲,还说我母亲是他杀死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