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然瞬间头大,她最怕女孩子哭了,一哭就没辙。
“哎呀,别哭啦,我错了,我道歉,我没说你丑,媚娘最漂亮了,全天下第一美,倾国倾城,没人比我的媚娘更好看了、、”
“还是你的媚娘吗?”
媚娘突然插话,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她。
靳然心中一软,抬手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柔声说道,“是我的媚娘,咱不哭了,好吗?”
“你会心疼?”
他微微都着嘴巴,红唇水润泛着光泽,
“会心疼,怎么不心疼呢,赶紧别哭了,来坐下陪我喝杯酒。”
靳然拉着他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给他倒了杯酒,亲自放他手上。
媚娘轻咬着唇瓣,羞涩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媚娘脸蛋红红的,眼中展现出醉意。
他食指轻轻抵着额头,朝她抛了个媚眼,更加媚意十足。
“公子,你喜欢媚儿吗?”
他的声音娇滴滴的,如清脆的黄鹂鸟,悦耳动听,
靳然点头,“喜欢,但是我的喜欢是、、”
“不听你后面的但是,我只要知道公子喜欢我就行了。”
媚娘将她后面的话打断,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
虔诚而情深。
靳然微微皱眉,不确定他是不是又在跟她开玩笑。
“媚娘,我是女子,”
她强调,因为媚娘喜欢的是男子,所以跟他相处才不会刻意拉开距离,将他当成姐妹,由他胡闹。
“嗯,”
他澹澹的嗯了一声,双手将她柔软的小手包裹其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公子是不是在为塔寨的事烦恼?”
“嗯,”靳然点头,并没有把手抽回来,她希望从他脸上看到真诚的笑,而不是虚假的。
虽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必定是痛彻心扉,痛入骨髓,他才会穿着大红的嫁衣跳崖轻生。
救了他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不言不语,脸上一直是凄苦阴郁的表情,
那段时间,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他开心的笑,哪怕只笑一下。
对他的纵容和心疼,就是那个时候产生的吧。
面对他,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包容,心疼。
说到塔寨,媚娘眼中波光流转,变为凌厉而狠绝的光芒,
“凡是让公子烦恼,不开心的,媚儿都会将他们解决了。”
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准备开杀戒。
“媚娘,不用,我就是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虫子,倒不至于杀了。
只要给他们一些警告,让他们不要在打扰我和天赦就行。”
他目光微微一暗,轻声应道,“我知道了,交给我吧,不会再让塔寨找公子的麻烦。”
他将天赦直接漏掉了。
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喜。
靳然微微叹了口气,“媚娘,我不会强迫别人和我一样喜欢他,但我爱他,胜过我自己。”
“如果他死了呢?”媚娘突然问道。
靳然眉头一皱,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天赦,不过还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若他死了,我给他报完仇之后,就随他而去,下辈子再做夫妻。”
这个答桉让他脸色微微一变,目光有些暗然,
“所以,你为了他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毫不在意是否有人牵挂你?”
“是的,没有他的世界,我并不贪恋。”
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这就是她。
媚娘勉强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微微垂眸,将眼中的情绪遮住,
“好的,我知道了,”
他放开她的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连着喝了三杯,媚娘深深吸了口气,抬眸看向她,眸中澹澹的情意缓缓流淌着,
“公子,如果以后见不到我了,你会想我吗?”
靳然心中一动,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你要去哪里?”
媚娘很神秘,她都不知他的来历,只知道,他被心爱之人抛弃,心如死灰之下轻生,他武功诡异,手段狠辣而多样,为人亦正亦邪,
所以靳然才让他训练杀手。
自始至终,她都不知他来自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现在他突然说再也不见,她的第一个想法是他要回家。
“回家,”
他说出两个字,果然如她所想。
这么多年他从没说过回家,突然提起来,肯定发生什么事了,而她不放心。
“你一个人可以吗?我和你一起吧,”
媚娘轻轻地摇头,眼中带着澹澹的感激,
“谢谢公子的好意,我只是好久没回去,想念家人了,等我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尽快回来。
塔寨那边我会安排好的,公子放心。
我不在的日子,公子记得想我,好不好?”
他最后的请求有些卑微和小心翼翼,
靳然用力点头,承诺,
“我会的,你早点回来,山庄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
虽然对他的底细不知,可,靳然就是莫名的相信他,有他在山庄坐镇,才能安心。
媚娘微微点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牢牢记在心里。
突然外面传来乱哄哄的吵闹声,
靳然耳朵动了动,好像还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这是没控制住打起来了?
她并没有动,如果前面控制不了,红娘自然会派人来找她。
媚娘却突然开口,
“公子我想去看看,你陪人家好不好?”
“好啊,”
靳然站起来,媚娘很自然的站在她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
哪怕他比靳然高出一头,因为身形偏瘦,身段娇柔,加上靳然气场十足,英气逼人,两人站在一起并不显得突兀,一红一白,一柔一刚,反而有一种异样协调的美。
两人顺着走廊来到前面的大厅。
姑娘们纷纷抱在一起,吓得花容失色,不少宾客站在一旁围观,
畅音阁的老板红黏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神色有些痛苦,应该是受伤了。
她身边是粉蝶和玉儿两个头牌。
台下砸了不少桌椅。地上散落着水果点心,这是要砸场子啊。
台上三人,
红叶被一名男子搂在怀中,
男子一双剑眉,眉下一双丹凤眼,鼻梁高挺,五官和脸部线条硬朗。
他穿着一件黑色绣金的锦袍,腰系金丝盘扣的玉带,带上挂着一枚白色古玉,上面刻着一个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