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领教过?”风在雨沉吟一声,顿时恍然: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多半成真了!想着,心中一凛,脸色一紧,他颤声喝问道,“又是你?你偷偷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不用怕,只是一点*而已。”亚星见他如此,冷峻的面容上难得的出现了几丝得意之色,他淡淡地道,“这种小虫很乖很听话的,只要你不接触不该接触的人,它一辈子都不会发作,但是你一旦情不自禁地……想必那滋味你也已经尝到了!”
*?风在雨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泰国蛊术的厉害他也是有所耳闻的!顾名思义,风在雨也大概猜出了这其中的关键:端木水子就是开启蛊虫发作的扳机,亚星这么做,无疑就是要自己永远地离开她,再不能同她亲近!
瞬间想明白这些,新仇旧恨齐齐地灌满胸膛,风在雨再也顾不了许多,大骂一声:“卑鄙!”,跟着他一拳便挥了上去。
亚星的身手何等敏捷?他左手轻轻一摆,一股劲力便迎面扑在了风在雨的身上,硬是将他死死地压回了床上,几经挣扎,竟然半点也动弹不得。“操!”风在雨继续破口喝骂。
“我劝你还是少费力气。”亚星不屑地道,“要不是怕小姐伤心怪罪,我早取了你的性命来祭我的宝贝儿子!你若嫌命太长,只管继续折腾;你若聪明,哼哼,一会小姐进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说着,他转身走了出去。
风在雨见他离开,简直恨得牙痒,但是谁叫自己此时还不是他的对手呢?长出一口气,他收敛了仇恨之情,愤怒之意,只默默地发誓:“亚星,很好!你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跟着传来端木水子急切地喊声:“医生,快点啊!快点!”说着,她人已经奔了进来。
“水子。”风在雨平静地朝她喊道。
端木水子循声看去,见他似乎已经没事了,心中大定,脸上大喜,没有多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听风在雨又道:“我没事了,你叫医生也回去吧,然后,你能帮我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吗?”
“出院?你刚刚醒来就要出院?”端木水子一惊,赶忙说道,“这怎么可以?你再住几天,观察一下情况,真的没问题才好出院啊?”
风在雨摇摇头,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很久没有回家了,我好想回家看看。水子,去吧,万一我不好,马上再回这里,也就是了。”
端木水子无奈地看向了身后,略有不安地问道:“医生,在雨哥哥,他……”
“我再为他做一个头部检查,看看情况,若真的没问题,再出院也不迟。”医生看向风在雨,回答到。
“也好。”风在雨应道,“那麻烦你了。”
“孙队长,你怎么来了?”刚刚吃过中饭,陈振在回病房的路上看到了孙浩伟,他知道,风在雨就是在他和于强审问期间出的事故,却不知道这其中具体的详情,只当他虽不是凶手,但多半也是帮凶,心中不满,脸上自然不悦,语气更是生硬地问道。
“陈少?”孙浩伟扭头见是陈振,赶忙笑着上前,回答道,“我是来探望风在雨同学的。”说着,他将手中提的水果和补品抬了抬。
陈振不屑地冷哼一声,跟着讽刺道:“我还以为你是要捉他回去再刑讯逼供呢!”
孙浩伟脸色一变,尴尬极了,忙赔笑两声,说:“陈少取笑了,风同学已经被保释,而对他刑讯的于强于队长也已经被撤职查办了。”
“他是主犯,就应该被撤职查办了,那么,其他从犯呢?可有一并论处?”陈振毫不留情地反问道。
孙浩伟一怔,暗道:陈书记家的这个公子可当真厉害!自己当时作为监审,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为,不能及时拦阻,才纵容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从犯又是什么呢?惭愧地叹口气,他道:“陈少,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会向上面自请处罚。”
“行了,”陈振摆摆手,懒得听他这样的敷衍之词,在自己看来,这就是在敷衍!轻瞟他一眼,陈振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他还没醒,孙队长请回吧!”
孙浩伟闻言,顿在当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说什么,却又张不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他呢?”陈振还没走到病房,就在走廊里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端木水子和一直跟着她的几个人,微微有些惊讶,他上前问道。
端木水子轻轻看向他,茫然无措地摇了摇头,神色黯淡地道:“他,自己走了。”
“走了?”陈振一愣,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大喜,道,“你是说,他醒了?”
端木水子点了点头,淡淡一笑,说道:“嗯,醒了。”
“太好了!”陈振欢呼出口,却见端木水子神色愈加低落,难道风在雨醒了她不开心吗?想着,收敛笑意,他怪道,“你怎么了?对了,你说他自己走了?你怎么能让他自己走呢?”
“不是我叫他走的!”端木水子忙解释道,“我本来是送他去做脑部检查的,可是后来只有医生一个人从检查室出来。我问医生,在雨哥哥哪去了,医生说,脑部检查着没有任何问题,他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还要医生转告我,谢我这么久以来,对他的照顾……”说着,她不禁又伤起心来。
陈振明白了,但是也对风在雨的行为大感奇怪,思索片刻,他道:“疯子可能是太想家了,毕竟他三个月没有看到家人了。你不用担心,他在学校里的那些家当都在我这里,而且过两天,他还要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总能再碰面的。”
端木水子闻言,也觉有理,心中慢慢踏实了一些。
“马老爷子,你看见我爸没?”富行街上,恒兴商场外的小广场上,风在雨找不到风知古,便来到了一个卦摊前,笑问道。
正在给一个老妇看相的马大仙抬头见是风在雨,很是惊喜地道:“哎呦呵,是你小子?你老子都好几个月不来了,你怎么还到这里找他?”
“什么?”风在雨一惊,大感不妙,急声问道,“你说我爸好几个月没来富行街了?”
“对啊!你不知道?”马大仙奇道。
“哦,我原来准备高考,好久没有回家,所以,不知道。”风在雨搪塞道。
马大仙点点头,关心道:“怎么?你考得怎么样?”
得!风在雨苦笑一声,这个问题可叫他怎么回答?“嘿嘿”一笑,他随口含糊道:“这个……跟你的生意一样!”
马大仙一愣,跟着反应过来他的话意,脸色一变,温愠道:“你这混小子,这话是啥意思?”
“您快忙吧,好不容易开回张可别再黄了!”风在雨瞧了一眼他的顾客,揶揄一句,转身去了。
“哎我说你这个臭小子,成心的是吧?”马大仙在背后臭骂着。
离开富行街,风在雨坐在公交车上,暗暗想到:家里锁着门,父亲又没有去富行街做生意,那他会去哪里?去做什么了?自己在看守所的那段时间,他看不到自己,一定是急坏了……越想越觉得不安,越想越觉得担忧,他下了车,又朝家的方向奔去。
在路过荒园的时候,他不禁又放缓了脚步,望着夏日里,和风中,铁栏上愈加繁茂的藤叶,藤叶间含苞待放的花苞,他不禁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里:老婆,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我,我也好想你,好想紧紧地抱着你,然后,吻你,和你说话。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我必须要变强,变得很强,否则,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能保护你呢?
轻叹口气,转身离开,刚走到贫民区,他就看到一人提着行李箱,在向路边卖菜的老头打探着什么:“这位老伯,请问,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说着,还将手中的一个卡片拿给他看。
“振子!”风在雨迟了半晌才惊讶地喊道。
陈振回过头,看到他,先是咧嘴一笑,然后皱眉怨道:“你小子倒好,自己跑了!害我好找!”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风在雨说着,走上前去,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轻轻一笑,道,“你不会是拿着我帅气无比的学生证一路打听过来的吧?”
陈振也不理他的贫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才道:“嗯,不错,看来你小子是真恢复如初了,夸自己都不来半点害臊的!”
“操!”风在雨嗤骂一声,转而问道,“你,从哪里过来?”
陈振收敛笑意,说:“从医院出来,先回了一趟家,然后给学校的档案科打了个电话,大概问了一下你的住址,便带着你的东西,过来了!”
风在雨低眉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行李箱,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接了过来,道:“谢了,哥们儿!”
面对他的客套,陈振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幸好你把东西给我送来了,否则,家里没有人,我又没有随身带着钥匙,今晚只怕要露宿街头了呢!”来到家门前,风在雨从行李箱中翻出了自己的钥匙,一面对陈振说着,一面打开了家门,然而,当屋内的情景慢慢呈现在他的眼前时,风在雨不禁愕然地呆立在了当下。
桌倒椅翻,一片狼藉。便如四个多月前,自己放假回到家时,所见一般。
“这个……”陈振一时也愣住了,诧异地看着风在雨,张大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
风在雨的心“砰砰”的跳着,脑海中慢慢浮现出的是父亲再次被人殴打的场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