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语沉默了一会儿，“你就这么肯定，我能找到他？”

“因为……他对你很特别啊。”

特别？

她抿起双唇，“你在开玩笑吧。”

望见她一脸不信的样子，北昀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一声，“虽然在我看来，你除了长得漂亮点，也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了，但是嘛，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你，尤其是……在我靠近的时候，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起来，“再说，即便你找不到他，也有我在这里候着，这回，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他逃走的。”

他的脸上写满了志在必得，姜小语若有所思地问，“你为什么非要找哈耳庇厄之镜？就因为它欺骗了你？”

“你懂什么？这世上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唯有它……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他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却是低下头，将眼睛虚埋在漂亮的手掌中。

他可以不在乎一切。

名利、地位、生命……

这些它想要就尽管拿去吧！

唯独它的眼睛……

唯独……

它的眼睛。

“它……逼迫你把眼睛给它了吗？”姜小语忍不住困惑地问。

“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听到这话，北昀蓦然抬头看她，空茫的白瞳渐渐凝聚成狠厉，俊逸的面容也稍显扭曲，“眼睛……是凤凰的灵魂，没有灵魂的凤凰，就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残次品。当时，它明明可以取走我的生命，却为了羞辱我，故意夺走了我的眼睛，让我……变成了一只没有灵魂的凤凰，一个感官麻木的残次品。”

原来……凤凰失去了眼睛，就等于失去了灵魂，无论是疼痛还是快乐，都难以再感觉到了吗？

姜小语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想从韩祁那里，得到哈耳庇厄之镜的下落。”

“没错，只要他识趣，我是不会为难他的。”他微微傲然地抬起下巴。

“可是，我听说时空尽头的裂缝会吞噬生灵。”她顿了顿，直视着那双苍冷的白瞳，“你是想让我去送死吗？”

“我对你的命可不感兴趣。”闻言，北昀嗤笑了一声，摆摆手，一件黑色的斗篷便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是凤凰羽翼织成的斗篷，披上它，能掩盖你的气息，替你挡去不必要的危险。”

“这件斗篷……”看到这件斗篷，姜小语顿时愕然，“怎么会在你手里？”

她的这个反应，北昀却是看不懂了。

他不由挑了挑眉，“这是我的斗篷，不在我的手里，还能在谁手里？”

——不过，你身上的这件斗篷，应该是北昀的吧。

凤凰的羽毛能掩去你的气息，替你挡去不必要的危险，但凡事……有利就有弊。

凤凰的力量超出你太多，没有他的帮助，你就无法脱下这身斗篷。而凤凰本多情，它的羽毛从沾上你皮肤的那一刻，就开始汲取你的情感，直到有一天，你记得曾经的种种人事物，但情已淡。

姜小语突然感到一阵头痛欲裂，咬紧牙根才站稳脚，强忍住脑中袭卷而来的风暴，而越过阴云密布的层层浓雾，忽然拨云见日。

这一刻，仿佛自己忙忙碌碌，始终在寻找的一块关键拼图终于将一切填满完整。

原来……

这，就是谜底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