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佃咬牙切齿的瞪着白洛,这个女人,还真是变了。当初才来将军府的时候,自己说一,这个女人不敢说二,才过去两年,她居然就敢在自个面前叫嚣,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得罪我需要什么理由么?”白佃道,“她瞧见我,没有对我行礼,难道我还不能教教她规矩?白洛,咱们府中的规矩你也是清楚的,我在这个府中这么多年生,婢子向来都是对我毕恭毕敬的,唯独你的婢子,见了我不打招呼不行礼就要走……难道我还不能教训两下?”
白佃说着,捂着胸口:“爹,这一次儿子真的没有做错,莲花对儿子有气,心中想要报复儿子呢,儿子只是给了莲花一巴掌罢了……就因为这点小事情就闹到爹爹跟前来,难道不是三妹妹在小题大做么?”
“是啊老爷!”王氏垂首顿足的道,“佃儿说的句句在理,难道婢子对主子就可以不尊敬,要说来,这事儿还得是老爷您闹出来的,当日你要不是惩罚佃儿,将佃儿关进了小黑屋子,佃儿至于在府中抬不起头么?咱们没有什么是对不起三姑娘的,除了那日说话不注意了些许,但这是问题么?
舌头跟嘴巴如此亲密都会打架呢,更何况咱们还是一家人,老爷,您难道就不觉得是三姑娘太小题大做了么?”
王氏说着,直接上前扯住白洛的衣袖:“三姑娘,我也求求你,你就放过佃儿吧,不要再与佃儿过不去了,以前的事情就当是佃儿的不对,佃儿给您赔礼道歉了,但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是你婢子亲自惹出来的,她有什么脸面在你跟前告状啊!”
莲花听着王氏的狡辩,心中不是个滋味。自家小姐是为自己出头的,王氏却给小姐戴了个不明事理的帽子,若是自己再不说话,恐怕小姐真的要被冤枉了。莲花想了想,大起胆子上前道:“老爷,莲花没有对二少爷不尊敬,莲花远远就瞧见二少爷了,莲花也没有躲开二少爷,而是毕恭毕敬的行礼。
二少爷记恨着莲花,还调戏莲花,说再给莲花一次机会当他的小老婆,莲花自然是不乐意的,所以,莲花并未理会二少爷想走的时候,二少爷直接骂莲花给脸不要脸,然后就拳打脚踢了起来。”
“莲花,你胡说什么!”白佃大怒,直接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白洛挡在莲花身前:“你想要做什么!爹爹,你瞧见了,他现在就想打莲花,他根本就没有将婢子放在眼里,爹爹,若洛儿胡言乱语,爹爹惩罚洛儿,或是爹爹说洛儿,洛儿都没有关系。但二哥哥打莲花,莲花是洛儿的婢子,挨打了就相当于打了洛儿的脸面不是么?”
白洛说道此处,直接握住莲花的手:“爹爹上一次答应过洛儿,洛儿在府中将受到嫡女的待遇,无论任何人都不可以轻视洛儿,洛儿想要问爹爹一句,这句话还算数么?若是爹爹告诉洛儿,这句话还算数,那洛儿斗胆再问爹爹一句,欺负洛儿的婢子,算不算再欺负洛儿呢?”
白洛言语无比的坚定,白佃直接脸色一黑。说起当日之事自己就冒火,白洛算什么狗屁东西,凭什么自己就说不得了?她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当初才来将军府的时候,对自己那么客客气气,如今得了张氏的好,就敢狗仗人势了。真当自己是嫡女么?在乡野那种粪坑滚过的女子,凭什么再当金枝玉叶。
白佃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他攥紧拳头,狠狠瞪了白洛一眼:“白洛,你说话做事别太过分了,真当我好欺负不成?我打你婢子怎么了?我是少爷,她就是一个奴才,有什么……”白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王氏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自家儿子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他这个脾气就是着了白洛的道了,白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氏叹息,上前给白亦书倒茶,她温声细语的道:“老爷,这件事我看就这么给了了吧,都是一家人,别因为一个婢子的事情闹了和气,我看这莲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卖身契不是快到了么?我看啊,就提前将她赶回去,别将这种婢子留在府中了。
也不知道平日里她给三姑娘吹了什么耳旁风,三姑娘如此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居然会被惹怒成这个模样,也真真是奇怪。”
白洛简直要被王氏给气笑了,她这是在说莲花平日里在教自己如何找白佃麻烦?若真是如此,白洛反倒还高兴,莲花就是一个没有心眼的丫头,若是她能长点心,怎么会被白佃欺负成这副模样。
白洛道:“二娘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洛儿平日里乖不乖巧不是二娘你说了算的。是爹爹说了算的不是么?”白洛说着,看向白亦书,“爹爹,我说不过二娘,不是因为洛儿嘴笨,也不是因为洛儿没有道理,而是因为爹爹的心向着二娘,洛儿今日还是那句话,不求别的,洛儿只希望爹爹能给洛儿一个公道!”
白亦书叹息一声:“洛儿,你也懂事一些,平日里你爹爹的事情本来就繁忙,如今还要处理这些个家务事来。洛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就不懂得给爹爹分担一点呢?你二娘说的没有错,我看啊,就将这莲儿给赶出去吧。这妮子就没有安什么……”
“老爷,我家洛儿什么时候不懂事了?就算我家洛儿不懂事,也轮不着别人来说,她的娘还在呢,她的娘亲自己会知道教导。”
白亦书话还未道尽,门外,张氏义愤填膺的走入。她刚被白墨的人传递了消息,知道白佃这不安好心的东西又上门欺负自家姑娘。她哪里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来不及看账本,直接匆匆的赶了过来。
没有想到,在门口居然听到王氏在这里玷污白洛,身为白洛娘亲的自己哪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