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在林子里。”班大虎跳下骡车就往林子里冲。
陈大宏和四虎肯定办好事了,就等着他带着胖丫男人亲眼见证呢。
就是感觉胖丫男人坐在车上,一路上没说一个字,他毛嗖嗖的冷。
一进林子,班大虎顿足捶胸地哭喊起来:“胖丫啊……我苦命的侄女啊……被陈大宏……天杀的陈大宏……”
“大虎叔,来得正好,这两人拦路抢劫,被我抓住了,正愁没人送派出所呢。”班澜一口吃下最后一口番茄,站起来拍拍手。
啥?
班大虎一看,陈大宏和班四虎被绑在树干上,鼻青脸肿的。
本应该被陈大宏坏了身子的班胖丫,正悠然的走到他面前。
班大虎顿时想后退,一眼看到冰山一样的盛开,莫名打了个哆嗦。
“胖丫,你没事吧?”苏媒婆松了一口气。
盛开看班澜一眼,夕阳的余晖落入他深邃如水泊的眼眸中,折射出琉璃般炫丽夺目的波光。
班澜咽了咽口水。
完了,这副身体的花痴毛病压制不住了。
“减三百。”盛开看着她的小胖脸,好心情的说道。
那怎么成?
好不容易宰到他这个冤大头的。
“不减,不帮你送派出所。”盛开拿腔拿调的说道:“班大虎也是同谋,你指望不上。”
她当然知道班大虎是同谋。
还知道陈大宏是周贵找的。
不对!陈大宏说周贵也找了他爷!
“嘭!”班澜一转身给了班大虎一拳,班大虎顿时疼的倒在地上,班澜上去就捆住班大虎,对盛开说:“交给你了。”
盛开淡定的看一眼:“减四百。”
班澜银牙一咬,气嘟嘟的:“你……抢劫啊!”
“嗯,跟你学的。”
班澜气的,还是冷静下来:“四百就四百。”
“林边老赵头的骡车等着,原准备是拉你的。”盛开侧头。
班澜唰的加快脚步,气场全开:“谁叫你多管闲事的?”
盛开:“……”
……
公社卫生所。
“班大爷,这边儿请。”一个年轻小伙子将班瑞带上卫生所的病房内:“贵哥在里头等着呢。”
班瑞惊讶地四下看看,嘀咕着:“怎么到卫生所了,周贵病了?”
年轻小伙笑笑,没有接话。
班瑞进了病房。
三张床上,三个病人都靠着床头躺着,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病房内光线很暗,气味难闻,班瑞不由得皱了皱眉。
班瑞看到周贵,走到床前,正要在周贵床头的椅子上坐下,那个小年轻人一把拉过去,自己坐下,班瑞微微眯了眯眼。
“没规矩的,班大爷六十岁了,还不给班大爷让座!”
故意的,周贵来意不善。
班瑞面不改色地坐下,笑着问:“大侄儿有些日子没上班家屯了,找我到这儿有什么事?”
“班大爷这样说就生分了,我和班峰自小在伐木队,情同手足,没上大爷家,也是怕班大爷见了我触景生情,心情不好。”
“大侄儿,你叫我是叙旧的?”班瑞开门见山。
“不是。”周贵打断班瑞的话,指着一旁捂着胸口的二懒,又指了指手指头包着纱布的三懒,最后“刺啦”一下,解开衣服,露出胸口缠着的纱布:
“大爷,我和班峰情同手足,班峰死了,没机会教育闺女,我这个做叔叔的义不容辞了。”
班瑞心中一凛:“胖丫自有我教育。”
“那怎么行?”周贵忽然咧嘴一笑:“班胖打断我的肋骨,打得二懒到现在还不能顺顺当当呼吸,三懒手指头骨折了好几截,吃饭上茅坑都得有人伺候,你说怎办?”
班瑞压根不信:“胖丫怎么可能打人,大侄儿,你多年没见胖丫,认错人了吧,再说了你们三个大男人都成这样子,胖丫一个女孩子有这本事吗?”
“信不信不由你,班大爷,识相的赶紧叫班胖丫来侍候我们三人,亲自端屎端尿一百天!”
病房内,周贵说完那句话后,班瑞的脸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周贵,你什么意思?”
班瑞对他的称呼变了。
周贵冷笑一收:“什么什么意思?你宝贝孙女打伤了我们三人,靠你的老脸能善了吗?今日我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我周贵还怎么在这一片混?”
班瑞皱眉:“你们的伤,确定是胖丫弄的?”
“少他娘的给老子装蒜,不想把胖丫交出来,那也成。”周贵从怀中掏出一把小砍刀,一刀扎在桌上。
“赔五百块钱!”
班瑞的目光落在那把冷冰冰的小砍刀上:“我赔了,你就会放过胖丫?”
周贵看着,迷眼一笑:“那得看老子心情,老子心情好了,兴许一高兴,就不跟那个死胖猪计较了。”
“五百,我哪里给你弄五百?”班瑞冷冷的说。
“班大爷啊班大爷,为一个又胖又蠢,根本嫁不出去的死胖子都能出二百块钱彩礼,买胖丫下半生平安,你觉得赔五百够吗?”
回应他的,是班瑞低沉而危险的声音:“你说,谁是死胖子?”
周贵一愣。
下一秒,班瑞已经飞快地拿起桌上的小砍刀,直逼他面门而来……
他做梦都没料到班老头会突然暴走朝自己发难!
要知道,班老头已经六十岁了,手脚再怎么灵活也比不上他们。
班老头就不怕伤了人被关进派出所?
他受了伤,躲不过小砍刀,不过刚才的年轻人见势不妙,眼疾手快地扣住了班瑞的手腕。
可班瑞这一招本就是吓唬周贵的。
他的左手早就不动声色的抄起了桌上的大搪瓷缸,对准周贵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周贵当场被砸个大包,水淋了一脸!
后面的年轻人想拦都没拦住。
班瑞回村种地多年,几乎让人忘了他当年回来在伐木队是个怎么样性格的人物?
年轻人一个箭步上前来,想一拳把班瑞打倒在地,谁料竟被班瑞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班瑞一把揪住周贵的领子,一拳砸下去!
“死胖子,嗯?”一拳下去。
“侍候你一百天,嗯?”又一拳下去!
“你是不是忘了班峰当年是怎么舍命救了你的?”
“是不是忘了老子当年是怎么把你从伐木队的那伙人手里弄回来的?”
是啊!
他怎么能忘了,他年轻气盛,不守规矩,执意要砍一根大树,树倒下来了,眼看砸到他身上,班峰推开他,自己被砸到了腰,再也没有醒过来。
伐木队认定他的操作错误,要送他到派出所,是班瑞深明大义,原谅了他,他才没惹上官司。
“周贵,你忘恩负义,老子没计较,你当老子是怕了你!”
“敢欺负到老子的孙女头上,你他娘的是活腻了。”
周贵被揍到怀疑人生。
一旁的二懒和三懒傻眼了,他们的老大挨揍了,那还了得?
三懒手指头受伤,身体没事,直接朝班瑞撞过来,二懒这会也顾不上喘气了,张牙舞爪的朝班瑞扑了过去。
那个年轻人也缓过神来,加入过来。
单打独斗,或者一挑二,班瑞自然不在话下,可同时同三个人打,还是非常吃亏的。
就在病房内的局势一面倒之际,病房门忽然被一只小胖腿暴力踹开!
班澜和苏媒婆握着烧火棍杀气腾腾冲了进来。
“放开我爷。”
“放开班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