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郑屠在大殿之上,力举千斤,使得徽宗心中大慰,立即下了旨意道:“爱卿这般勇武,当得是我朝第一好汉的名头了。可晋定远将军、任殿前司马军副都指挥使,赏金千两!”
听得这般的升官赏赐,众人不由都大吃一惊,只道是皇帝一时冲动,只是哪个敢前来劝解?这番升职,便是郑屠也是想不到的,原本也想过会有奖赏升官的,哪知却是这般的青云直上。这定远将军便是五品上的衔了,如今又使他入了这殿前司的职,却是使人目瞪口呆。
但郑屠只是稍稍错愕了一回,便忙拜谢道:“谢陛下,臣必不负所托。”
宋徽宗见着郑屠不卑不亢,也不由点头而笑道:“日后再有新功,还有升赏,朕要你如那先祖仁宗时狄武襄公一般,保朕大宋江山,成就君臣佳话,不要负朕!”原来这徽宗也不是胡乱安置的,只因他一心想要创立如先祖仁宗时那般盛世景象,得万民百官敬仰,自然也将郑屠与那狄青比较了一番,皆是天赐保佑大宋的星君,自然不肯怠慢了。况且这五品京官,在这天子眼里,也实在算不得甚么。因此也便大方了一回。
只是这殿前司的官职却是位高权重的,乃是中央直属军队。乃是有边功之人,方才能担任其长官,郑屠自然是边功有了,担任此职,并无不妥之处。郑屠思及此处,想来是徽宗要将自己留在京城,只是日后不知如何差遣,一时间也无有头绪。
那徽宗又说了些慰勉的话,这才放了郑屠回去。出了大殿,那黄光也随着出来,一路奉承,这郑屠看来圣眷正浓,不由得也曲意巴结,便是先前那有些瞧不上这武夫的居高临下的心思,也不敢有了,直送郑屠出了皇城门口,这才作别道:“将军日后但有用得着俺的,只管言语。必定竭尽所能!你我便如至亲骨肉兄弟一般,日后切切要多往来一些!”
郑屠不由大笑道:“自然如此,你我只得一条心思就是。这宫里还是要兄弟来多多看顾的!因此多有仰仗,日后亲近,不必细说!”
那黄光觍颜笑道:“见你也年长于俺,却不如俺唤你一声哥哥,可行?”
“正合俺的心思!”郑屠点头,拍了拍黄光的肩膀道,“日后你我兄弟,便当如此亲近!”两人又说了许多亲热的话儿,这才拱手相别。那黄光自然笑眯眯的去了,郑屠也不停留,依旧顺着原路回到府上。远远便见的那府上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又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心中诧异,正不知所为,便要紧走几步上前,却见府上人等早早的迎了出来,更有那不认得的武官十数人等上前来与郑屠见礼。
“某等参见副都指挥使!”那些军官见了郑屠,都纷纷拜倒,行了大礼!原来这些军官们乃是殿前司的,这宫里的消息传得快,在郑屠还未出宫时,便已传遍了殿前司营里,那殿前司太尉高俅便是郑屠顶头上司,听闻营中军官皆去拜谒新任长官,也并不阻止。他也曾想去见识这个人,却思虑再三,终究没有亲去,此也不合规矩!
郑屠自然也知晓高俅乃是自家的顶头上司了,虽也有心拜谒,但终究因自家兄弟里与这高俅有些仇隙的,便如那林冲等人,因此也不想主动去拜谒他。尽管他知晓这大宋官场规矩,下官信任,必定要拜谒上官的。
郑屠当即请了这些军官们进了府中,又吩咐大摆筵席,好生的招待了这些人等。那些军官有心巴结,郑屠有心与之熟识,因此气氛倒也热烈,一顿宴席,只吃两个时辰,众人都熏熏的,这才主宾尽管,各自告辞回家。
郑屠得了这般的官职,那三个女眷合府中大小丫头仆妇小厮等人自然也是欢喜,郑屠又赏了钱下去,又吩咐赏了酒食,阖府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老爹一来京城,便得了这般的大官。想来还是京城好!”绿珠自然不晓得这官场的情形,依着自家所想,欢喜起来,对着蕊娘并柳茹道。
“也是他多立了边功!”柳茹倒是个有见识的,毕竟随着那童贯也有些时日,那童贯有时与同僚说话,也不避她,因此也多有晓得这官场的规矩的。只是这般的快速升赏,倒是也使得她吃惊不小。
蕊娘点点头,她性子不喜这些,因此也只是淡淡的有些欢喜,微微笑道:“官人自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坐这个五品的官,也无有不可的。以官人之才,怕是要委屈了,也说不得!”
绿珠听了,连忙点头道:“正是这个理!”
唯独那柳茹不觉摇头而笑。她自然是知道,得了官家的亲睐,这郑屠从此只怕是飞黄腾达,那如今的殿前司太尉高俅,不也是因了官家的亲睐才得以这般的位置。只是她愈发的对这个粗汉留下心来。这看似鲁莽的粗汉,行事却极有章法算计。
待众人辞去,仆妇们收拾妥帖,郑屠又小憩了一回,待醒转时,忽地有个小厮来报说是有人来访,乃是个头陀行者和道士。
郑屠自然知晓是哪两个了,便只淡淡说了句道:“请在前厅里叙话罢!”那小厮自去了。郑屠亦不紧不慢,洗了脸,又吃了一盏茶,这才穿戴好常服,走到了前厅里。
那前厅里果然立着武松并公孙胜二人。只是二人不敢落座,只在那里站着。倒是武松,想要坐下,却吃公孙胜拉住,脸上有些不愉之色。见了郑屠进来,公孙胜忙叉手见礼道:“见过副都指挥使、定远将军!”神态甚是恭谨。
武松见了郑屠进来,不由大喜,忙上前几步,扯住郑屠的袖子笑道:“哥哥来京城不过几日,便做得这般大的官了!”
公孙胜忙呵斥道:“不得无礼!”
武松嘿然笑道:“便是做得再大的官儿,也是俺的哥哥,哪里讲究的那些!若是哥哥真因这个见弃于俺等,便也不是那渭州镇关西的好汉的。是也不是?”后面这句,却是冲着郑屠而来的。
郑屠不由微微一笑,谁说这武松便是个莽汉子?说的这般话出来,便也见得他不是个粗汉。因此也大笑道:“两位兄弟这般想才是了!俺做官与不做官,都是唤作镇关西的,俺那好汉碑便是百十年,也要立在那里的。若真是个得恩忘义的人,便是灭了本心了!”
郑屠一面说,一面引二人入座,待分宾主坐了,又唤了丫头上茶。那武松倒是无恙,只是那公孙胜有些期期艾艾的,欲言又止的模样,因此郑屠便问道:“公孙兄弟可有事?若是有,说将出来,俺等一同商议一回,若是能相助一臂之力的,定然不会推辞!”
得了这话,那公孙胜这才点头道:“既然哥哥见问,也只好厚颜说出来了。今日哥哥得见天颜,便想起前些时日,我那宋哥哥曾托付哥哥的事儿。虽是有些仓促,却也想得,哥哥若是能玉成此事,只怕梁山上下好汉皆是感激不尽的!”
郑屠哈哈一笑道:“宋寨主有托,俺自然是敬重他是好汉,心里甚是看得紧,因此今日上殿,倒是与官家说了此事。俺还听闻官家说,他在曾在那睿思殿素白屏风上书了四行大字,乃是:山东宋江、准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并谓之国之四大寇是也。亦此乃官家日夜思虑忧心之事。”
“啊呀!”那公孙胜不由失声叫了一声。
武松却跳起来,叫道:“却怕他恁地,他日宋哥哥领了大军来,说不得也要打得这官家丢盔弃甲,到时候在与他说话不迟!”
“糊涂,糊涂!”公孙胜跌脚道,“贤弟切莫这般高声呼喝。哥哥如今新得了官职,你这般叫嚷,岂不是陷哥哥于危难之中么?”
武松忙对郑屠叉手道:“哥哥恕罪则个!”
郑屠虽恼怒,却面皮不变,微微笑道:“便是因此丢了官职,也无有甚么,难得武松贤弟这般的耿直性子,俺也甚是欢喜!”
“如今却如之奈何?”公孙胜不由殷切的望着郑屠道。
郑屠沉吟片刻道:“官家听闻此事后,只说了这句,也无不虞之色,因此见得官家对你家哥哥招安之事,并无反感,若是再说项一回,只怕便要动心了!”
公孙胜忙道:“如此便有劳哥哥了!”很显然他自然想郑屠再替宋江说项一回。郑屠却有些不以为然,那高俅如今是他顶头上司,如今宋江这伙人,却多有吃了这高俅的逼勒,才上得梁山的。虽他也不惧那高俅,却不急于便在此时与他反目。
一念及此,便道:“俺若再有谒见官家时机,自当与你家哥哥说项!”又道:“俺听闻京城又名妓李师师者,与官家甚是相厚,坊间多有传言,何不遣一相熟想得之人,与那李师师相谈,若有称心如意之时,且提及此事,俺再奏请官家,岂不是双管齐下,两厢得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