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那吴之敏也从皇城郊外赶过来,交待布置的主诸般事宜。原来这吴之敏的了郑屠的信儿,在皇城郊外置办了些产业,只是皇城脚下,各种物业价值也高,因此便是十几万贯花费下来,那庄子也是不显山露水。
只是那地临了水儿,又有林子池沼,更是依着一处高处,距京城也不过二十余里,骑马慢性不过一个时辰,若是坐着大车或是骑驴,也不过一个半时辰便到。吴之敏得了这庄子,自然不好自作主张,一切自等郑屠到了再行布置的。
郑屠听吴之敏这般说,倒是起了个心思。第二日便将那蕊娘、柳茹并绿珠等三个女眷约了出来,径往那庄子里去。前面有吴之敏带路,后有武二布置的十名汉子随行,郑屠与那吴之敏并驾齐驱,中间便是那坐着三个女眷并几个丫头的大车。
一路上倒也清闲,郑屠与吴之敏说着话,讨论些庄子的布置问题。吴之敏道:“虽说是花了十几万贯,但这庄子若是依得渭州郑家庄那般大兴田产,只怕是无有甚么收益,却不如想他法才可。”
郑屠知晓这吴之敏说的乃是实话,光是这皇城附近的皇庄并各级官员的田产便比起自己的也不知大了多少倍,因此自家这般乃是小本经营了。只是这事他自有主意。
正说话间,却远远见得有一处坡地凸起,那坡脚下便是一处庄园,那庄园附近也零星有些人家,房舍倒也精致,四周绿树环合,更有溪水潺潺而过,郑屠不由点头笑道:“此处想必便是到了!”
吴之敏忙笑道:“这便是!”说吧便下马引众人都出来,早有庄丁仆妇们得了信儿,一早便在此地恭候,见得人来,忙迎了上去。吴之敏便将郑屠等主家介绍给他们,又使丫头仆妇们引女眷们去四处看看。
“果然是个好出处。”郑屠叹了一句。当日交待这吴之敏便是相信他自然能做的好此事的,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却不知成忠郎要怎地处置?”吴之敏看了看四周,出处是个好出处,只是若是只做依山傍水的玩处,自然是好地方。若是要做成事业,倒也有些难处。因此他也踌躇了许久,不好拿这个主意。
郑屠笑道:“既然是个雅致的地方,自然要有雅致的事情布置。不久自知!”他也不明说,只四处观看,不时指点那吴之敏,此处要加个亭子石凳,此处要置办个茶房,那处要修个影墙等之类的。
这些吴之敏自然比郑屠要布置熟络了多少,因此郑屠方一提及,他便能说出一些画龙点睛的建议,并有许多理由典故出来,郑屠自然是连连点头,他这番也算是班门弄斧了。后来索性不说了,只教那吴之敏全权去布置就是,一切自然以雅致为主。
两人商谈许久,正要转了出来,却听得那庄子内院里传来欢呼之声,细细听闻之下,乃是三个女眷似是惊喜,似是赞叹,不由点头而笑。此处庄子布置虽也算的上园林工艺,但终究还是普遍了一些。但这三个女子久居西北之地,那里见过这般的景象?这树这水这山坡都是在那苦寒之地无有的。
说了一些,郑屠便出去,吴之敏前面引路,穿林过溪,转过几个小弯,便见的一处馆舍,那馆舍显得精致,走进了,方才晓得是个酒肆一般的地方。郑屠不由指着吴之敏大笑道:“你果然是个雅人!竟然布置的这般的好地方!”
吴之敏忙道:“却不是我,乃是前主人家布置的!那前主人家乃是个致仕的侍郎,因回老家,因此才购置了。这些倒也不曾动它!都是原样的布置。”
郑屠并三个女娘也不禁感叹。向来这宋人稍有身份之人,也是这般的讲究,不由暗自点头,想来着侍郎也不是个俗人了。
这般好的景致,那吴之敏自然也不是煞风景之人,待众人坐定,不多时那些仆妇们传上乃是精致的菜肴,看的吴之敏食欲打动,三个女娘另处一室,见了这等精致的菜肴,不由也欢喜的叫起来。
“此乃东京有名的大厨做的。”吴之敏笑道,“今日成忠郎来此,自然要请来的!”
郑屠摇头笑道:“有心了!”
吴之敏再三劝酒,两人一同吃了几盏,郑屠自然又问起这些时日在东京所见所闻,那吴之敏自然一一具言所闻。
当日郑屠等便宿在此处,次日一早便回到城里。吴之敏也随着过来,领着郑屠去看了看在东京置办的房产。也是个临近太白楼的出处。前院种有花圃,置有影墙,后院又有亭台池沼,三个女娘也是满意,各自寻了房间安置起来!
忙乱了一天,总算是安置下来。接下来,便是熟悉这东京城环境。由此郑屠也真正见识了这大宋的繁华所在,进程当日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直到这些天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见识不凡。
便是夜间瓦肆,也是昼夜不休,当真是日夜连天,不眠不休。这北宋人娱乐精神丝毫不逊色于当代,郑屠也曾在这瓦肆里留恋徘徊,只不过为了感受这大宋氛围。杂耍弹唱、吃酒品茶、歌舞唱曲无所不包。
有过的几日,便临近除夕,郑屠来东京之后,终究迎来了第一批客人,皆是听闻郑屠得童使相举荐,前来拜访的官员。大多是不入流的品级,但天子脚下,要不便是比郑屠平级,要不便是比郑屠稍高。
只是一见面,都显得亲热无比。大有相见恨晚的心思。郑屠自然知晓,这是看在童使相的份上。因此也只是虚以委蛇,并无多少真心相交心思。倒是那童使相的恩师蔡京那里,少不得要去拜会一番。
当日郑屠准备了一番,也不待一个小厮,独自一人,打听了那蔡相公府上地址,至晚间时分,郑屠便径直寻了去。
当夜至这蔡相公府上时,方叩门,便见得一个苍头开了小门,对郑屠皱起眉头道:“你是何人,却不知这是何地么?深夜至此,却有何事?”
郑屠忙道:“俺乃是渭州成忠郎郑屠,前来拜见蔡相公的!”
那苍头不由有些生气道:“成忠郎?不过是个成忠郎,蔡相公这里哪里有你的位置?趁早些回去才是!”
郑屠忙又摸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笑道:“还望行个方便!”
那苍头接过郑屠递过来的十两银子,在手上掂量了一回,不由冷笑道:“如此贿赂之事,你便是做得,俺还不敢接,蔡相公自有严令,不得私自收受银钱贿赂!”说吧将那银子扔出门,对郑屠冷笑道:“俺劝你还是回转罢!”
郑屠也不生气,对着苍头笑道:“俺这番进京,乃是奉了童使相的均旨。便是拜见蔡相公也是童使相先前有言的,因此不敢误了童使相的差使,特地来拜访!还望行个方便。”说吧又摸出二十两银子,塞在那苍头手里。
那苍头看了看郑屠这才点头道:“也只得是童使相遣来的,俺才替你通禀,若是一般人,实现无有拜帖,蔡相公是不会见得。你且等着!”
那蔡京正在书房里与人说话,那苍头在门外恭敬道:“有个名字唤作郑屠的,从西北过来,说是童使相门下的,前来拜见相公!”
“哦?”蔡京不由看了看左右幕僚,笑道,“某也曾听闻过这个人的名字,道夫也曾言道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把偃月刀使得出神入化,端的是厉害,此人也是他举荐过来的,也曾写信叫某多看顾一些。想不到今日便到了!”
“这郑屠之名倒也是听闻过的。”一名幕僚点头道,“从前也是和那山东的宋江一般,在江湖上甚是有名头,吃人唤作镇关西。与那号称及时雨的宋江,并立与江湖。只是那宋江终究是草莽,占山为王,最近又攻打北京城!”
蔡京点头道:“正是,我那女婿也有书函来求救的。此人甚是可恨,不过也有听闻这郑屠曾经与那宋江在飞虎峪里有过交情,如今过来,却不知道说些甚么。”因此对那苍头道:“且请他去前厅说话!”
那苍头忙答应了,匆匆而去,请了郑屠进了前厅,安置他在下首坐了,又吩咐丫头上了茶,这才道:“相公吩咐,只在这里候着!一径就来!”
郑屠侯了半晌,才见得一个人进来,锦衣裘袍,莫约六十许老者,只是面貌看来,毫无老态,反倒是精神抖擞,看着郑屠,径直上首坐了,对郑屠道:“你便是道夫举荐的成忠郎郑屠了?”
郑屠道:“俺便是了!”
“却有何事?”蔡京道。
郑屠笑道:“也无有甚是,只是为见相公一面耳。”说吧从那袖笼里摸出一个盒子来,呈上去道:“只是听闻相公乃是高雅,因此当以雅物赠之!”
“哦?”蔡京见过的金珠宝贝自然不少,岂会在意郑屠所献,只是淡淡道,“也好,且打开瞧一瞧!”这般做法,本是极不相符这大宋官场送礼之风的,礼物一般也只得客人去了方才打开。只是这蔡京要试一试郑屠,因此这才说出这般话来。
郑屠笑道:“还请相公熄灭了厅里灯火,方才瞧得仔细一些。”
蔡京不由眉头一皱,但见郑屠这般做作,倒也有些新奇,便点头道:“依你!”便使人将厅事里灯火熄灭,顿时四周一片寂静,早有几个随侍,挡在蔡京面前,以备不测。
忽地厅事里一阵毫光放出,渐渐明亮起来,但见那盒子之中,一个偌大的夜明珠,正发出明亮的光芒,顿时将那蔡京惊异的面孔照得清晰可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