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者果然便是那景阳冈打虎的好汉姓武名松的,从方才他二人的言谈中自然知晓,这也算是大名鼎鼎的好汉了。那道士自然就是入云龙公孙胜。两人此番出来,乃是宋江陡然生出雅兴,听闻那管家要在元宵节时大张灯火,与民同乐,庆赏元宵,自冬至后,便造起灯,至今才完。于是便要和几个兄弟私去看灯一遭。
众人劝他不过,只得依了他。为保得万无一失,便使人打个前哨,在东京安排诸事毕,只侯宋江过来。因此便使了武松并公孙胜过来。只是这公孙胜并武松当日并不在那飞虎峪与郑屠等结识,因此只听得性命名号事迹,并无见过真颜,因此彼此并不认得。
“你这厮果然是心怀叵测,今番留你不得了。”武松喝得一声,挺起双刀,就朝着郑屠砍杀过来。
公孙胜忙喝道:“兄弟住手!”确实来不及,只见得那武松,双刀卷起两刀匹练,只朝着郑屠卷了过去。那势去得急了。原来这武松一心要取郑屠性命,因此使了全力,这打虎英雄果然了得,在郑屠看来,便是比之那秦明更是了得。
公孙胜忙摇头跌脚,显见得他也知晓面前这人绝不是好想与的。这番只怕是要结下怨了。果然那两刀却砍不中郑屠,只是那郑屠所立之处,倏地不见了人影。待要回头时,却听他在身后大笑道:“你这粗汉却不认得俺,便要打要杀的,若是冤屈了好人,又如何做的英雄?”
郑屠对武松好感来自于那后世的景阳冈打虎、怒杀西门庆、醉打蒋门神等快意恩仇之事。但对武松不分青红皂白,在鸳鸯楼,将那丫鬟家眷也一并砍杀,亦不以为然。因此口气也冷得很。
“你这厮到底是谁?”武松缓过神来,自然也知晓面前这汉子的厉害,拿起刀,摆起势来,却并不轻易来攻,只是谨慎的防止郑屠忽地来攻他。
“却不知好汉名头,与我等有何过节。”公孙胜见得他的厉害之处,便出来叉手见礼道,“好汉既然知道我二人名号,自然也是知晓我等的出处了。”
郑屠点头笑道:“方才听到二人在酒店里说话,因此边猜得出二人乃是梁山上的好汉了。故此方才有此一言。好叫二人得知。俺姓郑名屠,江湖上也有个名号唤作镇关西的。前些时日与你家宋江哥哥等好汉也曾吃酒言欢,因此也算是有些渊源了。”
那公孙胜一听此言,不由大惊,慌忙拜倒道:“原来是镇关西郑大官人,在下等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大官人,千万恕罪则个!”
那武松也听闻了郑屠自报的名号,也不由大惊道:“你便是那在西北打败了夏人的好汉镇关西、并在那郑家庄立了好汉碑的镇关西么?”
“自然,这天下还哪得这般的镇关西?”郑屠大笑道,“俺便是那郑家庄里立了好汉碑的镇关西!”
武松忽地翻身拜倒,跪在地上,对郑屠叉手道:“久闻镇关西大名,今日得见,俺输得也不冤枉了。也是服气的。若是不嫌弃,俺也便叫得一声哥哥!”
郑屠忙将他搀扶起来,笑道:“俺也是听闻两位好汉大名的,若不如此,俺也不会这般跟着你们了。若是两位看得起俺郑屠,就此兄弟相称就是!”
公孙胜点了点头,便叉手道:“见过哥哥!”
武松则大喜,一把把住郑屠的手臂,欢喜的叫道:“今日结识得哥哥,便是天大的福分。俺听闻哥哥立那好汉碑时,便心向往之。自古俺等这些江湖汉,又有哪个当官的看的上?不过是见你有些力气武艺,好叫你与他卖命。却也只得哥哥这般尽心,将俺等这些粗汉的名号刻在那好汉碑上,千古留名!”
郑屠当日立那好汉碑,便是为此了。见武松这般推崇,自然也是非常的欢喜,当即叫道:“既是有缘结识,却不如一同吃酒,也好把酒叙话。”
正所谓好汉识好汉,三人一同有寻了间酒家,捡了间齐楚的阁儿。三人一起畅饮起来,期间说起那江湖见闻,武艺刀枪,自然是不无投机。那公孙胜为了不教郑屠小看,中间又变了些小法术之类。
这些玩意儿,郑屠自然是知晓他的法门的,也不叫破,便拍掌高声叫好起来。武松平日里也不见公孙胜买弄这些手段的,自然也是叫好起来。那公孙胜见郑屠叫好,心中也有些得意起来。
“两位兄弟此去可是东京?”郑屠看了看他二人道。
公孙胜点头道:“正是。日前宋江哥哥曾说道,今上在元宵佳节大摆灯会,难得时机,便有心去东京一游,因此派我二人前去东京做个前哨。好将诸事安置妥帖,若是那日露了行藏,只怕难得走脱!”
郑屠不由摇头道:“这东京城里,自然比不地方,天子脚下,若是吃人发觉,只怕祸事临头。那日俺要面见圣上,更要为你家哥哥说项。若是再出得一些事来,只怕官家心中不喜,坏了你家宋哥哥的招安大计!”
一听得“招安”二字,那武松便跳了出来,气愤愤的叫道,“当日宋哥哥说出那话来,俺便是心里憋的慌。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去,冷了弟兄们的心!”说罢,吃了一碗酒,闷闷的不则声。
公孙胜不欲将这山寨里的事情在郑屠面前说,忙岔开话题道:“听闻哥哥这次面见官家后,却不知是要回西北渭城还是另有打算?”
郑屠道:“此事自然在官家心里。”只得这一句,便轻轻将这事情揭过去了。三人自然有说了一会话。更是要相约一起上京。
又盘恒了一日,天气放晴,路上也好行了一些,郑屠等相约那公孙胜并武松二人,一同前往京城。公孙胜并武松又拜见了三个女眷,口里只唤“嫂嫂”,那绿珠并蕊娘皆安心受之,只是那柳茹倒是闹了个大红脸。
又行了十数日,眼见得到了东京。只是还未到东京时,那官道上逐渐的繁华起来,即便是城郊,也是人来人往,其中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果然是大都气象!”郑屠不由感叹一声。
那武松也甚是讶然。只有那公孙胜乃是见过世面的,这东京城也曾来过,因此倒不甚惊讶。三人进城,各自分别。武松并公孙胜自然去寻称心的店家,并且要盘了下来,一来好做宋江的落脚之地,二来也算是梁山在这京城里的一个据点罢了。
郑屠也自然想要与那吴之敏等人汇合。众人便在城门口作别,武松自然依依不舍,又要约了郑屠安置妥帖之后,一同吃酒耍子。公孙胜也点头应承。三人又约了日期,这才作别而去。
待武松比个公孙胜去了。随即一个卖糖的汉子过来,冲着郑屠打躬作揖道:“小的见过成忠郎!”
郑屠看了看他笑道:“你可是我郑家庄军士?”
那汉子将挑着的卖糖的担儿放下,恭敬道:“正是。小的名唤程五。武教头知道成忠郎这些时日便要到了,早早的布置了人手打探,小的得了信儿,早早恭候在这里。只是方才见有陌生汉在,因此不敢过来搅扰!”
郑屠点头道:“你做的好!”
那汉子又道:“武教头在京城里太白楼上候着,小的为成忠郎引路!”说吧依旧挑了卖糖的担子,朝前行去。郑屠等跟着过去,但见的这东京城里,果然是个好繁华的所在。店铺林立,旗幌招展,更有那高楼遍地,街道宽阔,两旁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潮涌动,比肩接踵,比之那郊外,又何止繁华十倍?
蕊娘等三女终究见了这繁华所在,以往心里向往,今日一见,便不觉心里感叹起来,这繁华世界,若是不得一见,只怕是要遗憾终生。
“这东京果然是个好出处!”蕊娘幽幽叹气道,“若不是官人,只怕是今生今世也见不得这般的景象了!”
正说话间,但见的大车过处,停在了一家客栈的旁边,又有十来个汉子过来,为首的那个便是武二了。但见他见了郑屠骑马在前,不觉大喜,飞也似的上前,一把牵住郑屠的马匹笑道:“见过哥哥!”
郑屠点头道:“这家太白酒楼便是吴先生买下的罢!”
“正是!”武二笑道,“如今这客栈里多时俺安置的兄弟做了小二,想来酒楼里最是这京城里信息集中之地,因此多有探听的一些消息。”
“嗯,如此布置倒也不错!”郑屠点了点头,一面随着武二进了客栈内里,一面又是的几个丫头过来,来见过了蕊娘等人,便安置他等。
“这几日哥哥权且安置在客栈里。吴先生也替哥哥买了一处宅子,只是布置还得哥哥看过后才好做得!”
“如此也好!俺今日看你带来的这些军士,倒也布置的妥当,这京城里也是要放些兄弟的,日后情报来源,打探消息自然少不得。还有这里事情安置好了,你便收拾行装,去拿江南之地。多多打探睦州青溪并歙州、婺州、衢州、处州等地的消息,若是遇有叛乱大事,可使得这些兄弟混迹叛军中,日后见机行事,听我号令!”郑屠吩咐道,“这些事我日后且详尽与你说之!”
武二见郑屠说得郑重,忙道:“俺自然领会的,哥哥只管放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