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中醒过来,才发现作了一个梦。梦很真实,我仿佛就象现在亲身经历着,这不可预知的一切。当我颓然的坐着在床上,感觉这一切,其实并不遥远,它就发生在我惨恻的心灵里。
而我到底该怎么办,到底应该把心放在哪一个地方?哪里我都没有家,哪里都只是我漂泊的地方。当我很艰难的经历着生活,生活已经开始与自己不停的开始着了凄美的邂逅。首先是我的爱情,然后是我的生活,我又失去了我的朋友,难道还要让我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再次痛苦却束手无策?
但该来的已经来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却也匆匆的在我生活里面每一天。当我每次经过这个筒子一样的地方,心里竟然燃烧了太多的东西,这东西连自己现在都感觉难以捉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自己作错了什么,到底自己在未来的日子里,还将要冒险向哪一条路途前进?
而最现实的是,就是我就象一只被套牢了低迷着的股票一样,前途比现在更加渺茫。我作一个配料员,在庸庸碌碌的混忙着;我以后还将是如此,决没有什么发展的前途可言。我将一辈子的,被固定在机器上面,找不到突围的出路。但别人呢,当然不管这些,他们也不了解到我心里的悲伤,那象从坟墓里爬出的阴森森气息,一直笼罩了我全部的生活。我只是自己感觉,我这一具空空的骨架,在人前人后象空气一样飘来荡去。
而这又算得了什么。我象风一样的飘到这个世界上,又要象风一样的离开这里。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一分经历,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可怕的影响。我还是如往昔一样,将是原来的自己,将有自己独特的人间见解。命运的**,也只是这一个简单的过程,我从没有真正把它放在心上!
假如自己需要哭泣,我也再不会象以前一样,大声的表达出来;在最阴暗的角落,我也已经学会了忍耐,忍受这不间断痛苦带来的挫伤,我不会与别人来分享自己的痛苦历程,我也不再有眼泪来伴随自己的生活。当我彻底的对自己绝望,我不知道自己,将以怎样的一颗心,来承受这个世界里的一切!
我时常的默不作声,就算浮云,我也不再象以前一样,天天的邀约去了,我把最多的时间留给了自己。我现在还是一个正常人,但我现在好象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已经上升,自己在未知面前,所有的自信都等于了零。
我整天整天的睡觉。只要是休息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有醒不了的习惯。他们的事情,打牌,赌码,争吵,这一切又与我何干?他们嚷得再凶,我发现自己还是能睡得死沉下去。
我一到宿舍,首先是望望天花板,再脱掉那些不需要多余的累赘,把一身空躯壳,给放倒到床上,啪的一声,就仿佛完成了人生最大的理想。
多么惬意,这就是我自己的生活。那些不快乐,都不管我的事情了,我只管自己,怎样睡好,不再把思维开动,一辈子的,安闲下去。
只是难道这些还是我的借口?当我睡了过去,那些象蚊子一样在我面门前飞来飞去的东西,讨厌极了,竟一直的不肯给我心灵里带来安稳,逼迫着我沉落进去,那漫无边际的生活场景里。
怎么了,又是那些纷繁的东西?它们真的比蚊子还讨厌,但也比梦幻更真实。它们不停的喧嚷着,在不停的来去之间,仿佛组成了大合唱,来把我的整个心灵来震撼。而我自己,现在已经仿佛是一切都无所谓,在日常生活上,不管浮云怎样劝戒我,都无济于事,我自己宁愿就这样过着,就象逐水漂流的花朵一样,早没有了方向。
更要命的是,现在如果有人来跟我谈理想,谈生活中的许多乐事,我就用一双无比怀疑,不,是无比憎恨的目光,来审视着他的一切!你是个人才,你能,你行,几到别的地方去发挥自己,不要在我面前,聒噪来聒噪去。我懒得听你的,懒得在你的歪嘴面前,受一份气来!于是,这样的主客相遇,常常是最终弄得尴尬而散。
但这一切难道都要怪我,难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误?你如果心理上不平衡,觉得我变态,你自可在别的地方去唠叨开来。在这样的事情上,我还来不及计较,也不会为了你的大嘴而去有什么新的动作。只是,我早就告诫过你的是:请不要来干涉我自己的生活,请不要把我的生活秩序来给打乱,我习惯了一个人孤独的日子。就算是漫无目的,但只要是我自己的经过,我在心里,就会舒坦得多,我宁愿就这样一整天的,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的象幽魂的一样在自己心灵里晃来晃去。
别的事情,或者是所谓的国家大事,或者是那些小的个人私事,它们来了,经过了,又很快的被自己心的意念给卷走。在这些日子里,唯一还稍显清晰的,就是母亲的病情,还牵挂在作为儿子的心上。
我无数次的望找那个高耸着如命运桎梏的筒子车间,仿佛自己一切痛苦的日子都从那里发源,仿佛自己的时光,都是因为有了它的存在,才变得如此卑索,而且没了价值的存在。它就象那刺进了心肠最柔软地方的尖刀,虽然看起来还没有造成致命的一击,但有理由相信的是,它是如母亲的顽疾一样,是伴她一生而存在,从来都没有给心带来半点消停的时刻。
在这样的地方,我在心理突然之间,把母亲的病和这风马不相及的筒子车间,竟在心灵里划上了一个等号。我隐隐的感觉,这一切都是无可避免的。我也许将在这样一种心境上,消磨掉自己最后的时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