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给我顶罪,猛犸娱乐的法人本来就是你,出了事难道要我负责吗?当初这家公司是你要过去经营的,方越也是你安排的,我插手了吗?”
“可是那些局都是你组的!”
“是,局是我组的,但这些年挣的钱你没花吗?好处你没拿吗?”
裴志平看着方梅,语气没有一丝退让,表情却先缓和了下来。
“现在这事儿闹的这么大,不光现在有人要来查公司,外面还有那么多人要来找我报仇,你说如果你不进去,外面这些人你能处理的好吗?”
“我可以跑啊!我们可以跑!”
方梅语调拔高,话说完,她都有些坐不住想,想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你往哪儿跑?这么多人一起,还找不到你吗?你相信我,小梅。”
小梅是他们年轻奸情正浓时的称呼,裴志平为了忽悠她,忍住恶心看着面前这张已经老了的脸。
“你进去可以先躲一阵风头,到时候等风波过去,我一定会想办法捞你出来的,我留在外面对付这些人,他们都是吃人的鬼,连骨头都吐不出来那种,你肯定应对不了的。”
“那怎么办?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方梅身子软了许多,似是支撑不住,她往后靠了一下。
“只有这个办法,只要躲过这一阵的风头你就可以出来,相信我小梅,我们是一家人。”
“我可以相信你吗?”方梅看着裴志平,语气中有许多说不出去的情绪。
“当然可以,小梅,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裴志平站起身将她抱进自己怀里,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拥抱过,他们的头互相搭在对方的肩上,表情各异。
“我相信你。”
过了半晌,方梅嘴中吐出这四个字,她直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个枕边人。
“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周围似是有温情浮起,但一切却都那么奇怪。
自从杨岳灵直播以后,猛犸娱乐便正式被调查,但这爆料并不止于此,田晓也在祝枫的安排下进行了一场和记者的偶然会面,她身上之前那些黑料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苏玺去了公司,看着祝枫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这些事情,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猛犸娱乐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挂断电话以后,祝枫看着坐在那里的人,嘴角同样带着笑容。
“裴氏集团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最近裴志平可是头疼的很,我看他都没怎么管方梅,估计是要把她抛弃了。”
闻言,苏玺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一口,“谁抛弃谁,还不知道呢。”
祝枫明白她的意思,也冷笑了一声。
“最近裴洛洛在干什么?”
“裴洛洛?”大概是好久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祝枫先是一愣。
“我查一下,最近没关注她。”
“嗯,还有魏康顺,看看魏康顺和裴志平之间有没有做什么交易。”
他点点头,“最近有许多工作找过来,你要不要筛一筛?”
“不了吧,我最近先给白叶设计几套服装,她那边比较急,最近不接工作。”
听到这话,祝枫叹了一口气,“不工作的话就多发些照片,或者开直播和粉丝们聊聊天,不过最近这段风头先避开,我怕裴志平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
和他聊完,苏玺站起来准备离开,祝枫看着她的身影有些欲言又止,但直到她离开,他都没有叫住她。
苏玺回到现在和季乾一住的地方,这里的都是别墅,而且别墅和别墅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但是在后花园却可以看见自己的邻居。
他们的东西季乾一已经让人给搬了过来,苏玺拿着自己之前已经画好的手稿走到后花园坐下,手边放着一杯热茶。
今日无风,太阳高高挂在枝头,阳光照射下来十分温暖,她静静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笔,一点一点的描绘着笔下的图样。
而不远处隔壁的花园里,一个老人站在那里,视线看过来,眼中充满怀念。
身后一个保养极好的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她扶住这个老人,轻声开口。
“爸,要不要去和小玺打个招呼?”
苏鸿文摇摇头,“不了,她应该不想见到我们。”
这话让苏书雪心里发酸,父亲要强了一生,这辈子第一次在小辈面前妥协。
“我们总要试试的,如果什么都不做,关系永远不会再进一步。”
苏鸿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看着那里,眼中泛着泪光。
“再等等吧。”
两人站在那里许久,直到苏鸿文有些站不住了才回去,他们走后,苏玺抬头看向这个方向,眉头皱了皱。
苏家的人怎么在这里?
不过她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苏家不找过来,她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低着头继续画自己的稿子。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手里的东西终于完成,苏玺拍了一张照片,用白止的账号发到设计部的群里。
一发出去,这个群便一直响着没有停下。
那两位设计师看见苏玺设计的东西顿时如同疯了一般,这上面的元素很多是他们没有见过的,但却一眼就能将他们吸引住,并且有一种想要了解他们的魔力。
苏玺画的这张图是大瑀太女的服饰,也是她穿了多年的宫装,自然是自带贵气,光是这么看着就想让人臣服。
那边的消息依旧在不断的发过来,她大致的看了一眼,便发了消息给白叶。
——我会把制衣需要的料子发给你,你准备好我把样料交给祝枫,他会拿给我。
白叶那边的消息回的很快,光是从文字上都能感觉到她的激动。
——我知道了,您放心(*^▽^*)
关掉对话框,她又给季乾一发了个消息,季乾一今天说有事要处理,便一天都没有消息,这是平时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而此时,京郊的一座废弃工厂内,季乾一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戴着一双手套,那本来是白色,但此时却被鲜血染红。
他的对面,一个男人被绑在那里,他跪在地上,浑身都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