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出去,可是此时的晗筠哪有心情,还没走出皇宫,便是一脸的闷闷不乐,这一路上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南音望着她微微的觉得好笑,“你说你也是的,改不了就不改嘛,何必跟你父妃置那个气。”
晗筠笑笑,“这不是置不置气的问题,母帝既然将它交给了本王,本王就一定要做好,要不,本王就索性与母帝说说,让她交给别人掌管吧。”
南音听了她的话一愣,“你啊,还真是随了他。”
晗筠一愣,“你说,随了谁?”
南音微微的顿了顿,良久,才缓缓的开了口,“我说的是,沐子辰。”
不知为何,此时的晗筠听了这句话,竟微微的觉得有些难受,或许是最近与忆风的关系并没有想象般的那么亲近,反而发生了许多的隔阂,心中微微的有些不快,因此,愈加的想念沐子辰吧。
不知不觉,走到了赫羽飞说的那个地址,那是一座宏伟的酒楼,一共三层,每一层都装饰的雕梁画栋,那一幅一幅的壁画宏伟壮丽,一片大好河山尽收眼底,顿时美不胜收。
晗筠缓缓的走到了柜台,对着那小二微微一笑,“您好,我找赫老板。”
不料,柜台处的那人竟微微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老板不姓赫。”
晗筠微微一愣,缓缓的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南音望着一脸迷茫的晗筠微微一笑,“姑娘这下丢人了吧,天机楼若是姑娘想的那般,此时早就不复存在了,你想见到赫羽飞,恐怕还得花些功夫呢。”
“好了,我明白了!”晗筠无语的撇了撇嘴,不管怎样,此时的她看到了那一桌子的饭菜已然走不动路,索性随意找了一桌坐了下来。
“老板,有什么好酒好菜,都上来吧!”
南音微微一笑,坐在了晗筠的对面,“我说姑娘,你不会是想装作没带钱,然后白吃白喝一顿,再找他们老板吧,话说,我可是看出了门口的那几个人功夫都不一般,就凭我们两个若是被他们困住了,一时想出来,恐怕也是不大容易。
晗筠听了他的话,不满的撇了撇嘴,“谁说本王要吃霸王餐了,这么低劣的主意,哪里是本王想出来的!”
“那你想到了什么主意。”
“这个嘛。”晗筠舔着脸微微一笑,“那个,就是要你想主意。”
南音的脸顿时有点黑,“你这还真是,好主意……”
店家上来的菜简单的吃了几口,南音便一溜烟的钻了出去,不一会儿,再次稳稳的坐在了晗筠的身前,南音自信的一笑,“我觉得,厨房与客店中间夹着的那几套厢房,都有问题。”
“那,你觉得那个问题最大?”
南音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这个嘛,那几栋厢房最最不寻常的还是那个祭祀的殿堂,按理说,正常的殿堂都不会依着那个方向建立,而且,那里分明就是一个常年见光的位置,怎么可能建设令人安息的祠堂?”
“那你的意思是?”
南音自信的笑了笑,“我的意思,那个里面,不是他们的大本营,也是一个商议大事的地方,决不可小视。”
酒足饭饱,晗筠痛快的付过了钱,跟着南音走到了后面,还没接近那个殿堂,便被人拦在了外面。
“对不起,客官,这里面是小馆的重地,还请客官绕道而行!”
晗筠听了他的话,顿时自信的一笑,“实在对不起,本王找的就是这个重要的地方!”
话音未落,晗筠一条长练脱手而出,轻轻的卷住了那人的脖颈,“你们家赫老板再不出来,本王可要动粗了!”
趁着晗筠与他们打斗,南音已然走进了祠堂,祠堂里供奉着天机楼几代楼主的排位,南音笑着望了一周,竟然发现了第十代楼主的牌位,要知道,天机楼的第十代楼主便是赫羽飞。
轻轻的伸出了手,握着牌位轻轻一转,只听见一声巨响,两个平台中央缓缓地分开,露出了一条一人多宽的通道。
南音得意的转过了头,“殿下,这里!”
晗筠那清纯的白练用力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轻松地脱了身,晗筠迅速的奔到了屋内,南音拉着她飞速的钻进了密道,随着身后的石门缓缓的关闭,晗筠略有些无奈的望了她一眼。
“南音,你知道这个密道怎么走吗?”
“这个,当然不知!”南音十分自然的回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晗筠听了他的话,不禁满头的黑线,如今,他们是后退不得了,若是想要出去,也只得跟随着白痴的脚步,勇往直前的走下去。
果然不出晗筠的意料,密道里的通路七拐八拐,绕的晗筠头昏脑涨,不过,晗筠意外的发现,南音的记路能力竟然出奇的好,凡是他们走过路,他都一一的记得。
不过多时,两人也不知道怎样走了出去,密道的尽头是一座梯子,南音率先的爬了上去,用力一顶,原本合着的盖子被轻轻的打开,一缕久违的光芒缓缓的射入,那种潮湿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两人缓缓的爬上了梯子,此时正在湖中心的亭子里,远处搭在芦苇荡里的竹桥远远的蔓延在整片湿地里,正在芦苇荡中钓鱼的赫羽飞见到了两人的身影不禁微微一愣。
“哎,看来,红枫设计的这个密道,还是不怎么管用啊。”
晗筠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好啊,这孩子还真不知是和谁学的,越来越往腹黑的方向发展,这样不好,不好……
晗筠还待再说什么,远方,红枫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雕梁画栋的长廊,“殿下终于来了,您不来属下也正要去找您呢。”
“哦?”晗筠微微一笑,“怎么回事?”
“殿下前几日不是交给了属下一个任务,要属下偷偷的安插几个我们的人在明王府,结果,我们的人才进去一天,明王殿下就直接看着他说,以后本王若是有什么话想要转达给晗筠,就直接告诉你吧,免得我们还得派明王府的人去通知。”
晗筠听了他的话,不禁满脸黑线,“那,他还有没有再说些什么?”
“有啊!”红枫微微一笑,“明王殿下说,他过几日可能要来暮兰走货,要殿下,那个……”
“那个什么?”晗筠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说什么了?”
“他说,让殿下洗洗干净,等他过来!”
“想得美!”晗筠怒气汹涌的拍了拍桌子,“那你就回去告诉他,本王不去泥里滚一圈,不会去见他。”
只是,想不到,晗筠再见他时,竟比满身的泥巴,还要狼狈。
其实,每次天机楼让晗筠最最开心的便是那一桌美美的饭菜,鲜嫩的浇汁煲鲜笋,用一百八十种调味料腌制的嫩鸡丝,还有莲藕糯米鸡,竹香花蜜糕,梅菜煎腊肉,不得不说,赫羽飞小小的年纪,竟比她还要会吃。
饱饱的吃了一顿,晗筠又在赫羽飞的带领下在天机楼的庭院里走了一周,这里是暮兰皇城城郊的一片湿地,细密的芦苇荡足有一人多高,红枫派人在这层层的芦苇荡之间修建了蜿蜒崎岖的竹桥,秋日天气凉爽的时候,来这里钓钓鱼,吹吹风,着实是一次不错的享受。
出了天机楼已然是傍晚了,晗筠想也没想的直奔尚书房而去,果然,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晗筠。
晗筠望见他们的身影微微一愣,“你们这是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事了,就都回府吧。”
许江徽望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得缓缓的跪在了地上,“殿下,这账单您快签了吧,上面的人都来找过十几回了,礼部的彭大人自从下午来了就没走,如今,还在里面坐着呢。”
晗筠听了他的话淡淡的一笑,“怎样与他们说,本王不都教你了,该怎样办怎样办,他们礼部若是一定要那么做,就让他们弄,反正就那些钱,不够了让他们自己添吧。”
许江徽听了她的话,不禁有些头痛,“殿下,这整个暮兰的钱都在您手里攥着,礼部哪里有钱,您不给他们拨,他们如何举办宫宴?”
晗筠听了他的话略带讽刺的一笑,“当初宫宴的规模是他们批下来的吧,他们批得时候,来找咱们商量了吗?我们户部哪有那么多的钱,如今,前方战事吃紧,我们与北冥的边境随时肯能会打起来,到时候连打仗的军费都不知从哪里出,如今,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去办那么豪华的宫宴!”
许江徽听了她的话,也微微的低下了头,“殿下,虽说理是这个理,可实话与您说,这次的宫宴根本就不是礼部策划的,那是百里帝妃亲自设计,又经过了女帝默许的,我们哪里有什么权力去反对他们的事。”
晗筠听了他的话,一时也没有再说什么,窗外,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尚书房的层层纱帘,如一汪清水映在了地上,晗筠紧紧的皱了皱眉头,良久才缓缓的说了句,“走,去潇湘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