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成沉默了一会,拿开她紧抱着他的手,扶着她走出厨房,朝楼上卧室走去,“伤口需要及时处理,要不然会感染的。”他答非所问,看似很关心她,实则他话中的冷淡只有曹真真能体会得出。
坐在床边,他帮她包扎好划伤的手指,对她道:“不要再碰水,什么事尽管吩咐仆人去做就好。现在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他的话刚落,曹真真忽然凑过来吻住他,渴望又热烈地吻他。
吕天成怔愣了几秒,把她推开,起身背对她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
曹真真不死心,拉着他的胳膊起身,转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脖子,再一次凑上来亲他,被吕天成用力推搡开,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床上。
“不要这样。我真的很累了,想要休息……”吕天成莫名地烦躁得慌,一边冷淡地对她说,一边拉扯着领结。他的领结系得并不紧,但他总是感觉这领结勒得他快要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曹真真委屈的泪水沽沽往外流,“天成,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近来,你是怎么了?以往,你每天都会抱我、亲吻我,而现在,我主动对你投怀送抱,你都不稀罕。这是为什么?你变了,你变得不爱我了……”
吕天成把西装的领带拉扯得七扭八歪,就算是这样,他的心里依然没有平静,“我没有变,我也没有不爱你。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很烦,所以,才会对你稍微冷淡了些。你不要这么敏感,不要瞎想。”
“真的只是这样吗?不是因为胡狸的出现,你才对我冷淡的?”曹真真止住泪水,直起身问他。
吕天成回头看着她,“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还不至于影响到我的心情。”
“那么是因为沈昊?”曹真真听到他这番话心里得到了些许的宽慰,继续猜测着问他。
吕天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道:“那个沈昊,似乎对你用情很深。为了接近你,竟然利用我爸妈,成为我们吕家的人。你不是说,你早就跟他一刀两断了吗?他为什么还会阴魂不散地出现在紫园里?”
“天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和他再无半点情分。至于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进入紫园,我完全不知情的。”曹真真怕他误会,赶紧向他解释,并和沈昊把关系撇得清清楚楚。
吕天成伸手托抚着她那满是泪痕的脸颊,道:“你是知道的,我吕天成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凡是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曹真真满脸惧色地对他直点头,“天成,你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好了,你快回去睡吧!晚安!”说着,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曹真真不敢再放肆,不敢再对他要求太多,乖巧地对他点了点头,然后道了一声晚安,离开了他的房间。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日,胡狸都是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吃药,接着再迷迷糊糊地睡去。
因为曹真真的手指被划破了,所以负责给胡狸送药的是梅香,那个贴身伺候曹真真的仆人。
这日,吕天成从公司回来,大厅里灯火辉煌,他父母正和刚认的干儿子沈昊坐在餐桌边有说有笑。见他进来,仆人丽蓉朝大厅内通报:“先生,夫人,少爷回来了!”
王姝婧赶忙起身迎他,帮他脱下外套,递给丽蓉,然后拉着他朝餐桌边走来,“宝贝啊,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刚用餐,你陪我们一起用吧?今天的菜可都是你喜欢吃的……”
吕天成本来想要答应,可是当他看到沈昊也在时,立即变脸道:“你们吃吧,我已吃过。”说完,拿开王姝婧挽在他胳膊上的手,转身朝书房而去。
他的拒绝,让王姝婧和吕仁逸都不免有些尴尬,但他们又不敢强迫他。
王姝婧冲他的背影道:“少看一会,别累着。我待会叫胡狸给你煮杯咖啡送到书房去。”
吕天成没有回头,也没有驻足。
这时,沈昊突然开口了,“妈,胡狸去哪了?我都快来了半天了,怎么都没见到她人影?”一边说着,他一边四处张望,寻找胡狸的身影。
这句话让吕天成驻了足,他转身扫视着大厅内忙活着的仆人,真的没有发现胡狸。
“自宴会那次掉入湖里,她就感冒发高烧,至今都还没有好呢,应该还在她房里躺着。”王姝婧漫不经心地回道。
沈昊道:“这感冒发高烧是小病,又不是绝症,怎么修养了五六天还不好?不行,我得去看看她,这件事有些不对劲。”说完,他晚餐也不吃了,起身就要朝胡狸的房间而去。
曹真真开口拦住他,“在你来之前,胡狸刚吃了周医生开的药,那药药劲很强,她吃完就睡着了。恐怕现在还没有醒,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为好。”
“什么药有这么强的药劲,居然能让她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沈昊质疑地问。
曹真真答不上来,神色慌乱,脸色发白,交握在一起的手微颤着。
沈昊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拔腿就往胡狸的房间奔去。
吕天成也紧跟其后,他把这几日来,胡狸的反应,仔细地想了一遍,发觉她很是不对劲,以往精力充沛、活蹦乱跳的她,这几天总是萎靡不振,除了睡觉就是吃药,要不然从没有清醒的时候。
他们俩一边摇晃着胡狸,一边不停地呼唤她:“胡狸,胡狸,你醒醒,你快醒醒……”
摇晃呼喊了好一会,她都不见醒来,而且她的呼吸极其微弱,似有似无,脸色发白,没一丝血色。
吕天成赶紧给周医生打了电话,命他立刻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沈昊握紧拳头迎着他的脸就狠揍过来,事发突然,他来不及躲闪开,就这么挨了沈昊一拳,顿时嘴角渗出血来。
“她是你的女仆没错,但她也是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害她呢?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沈昊气愤地道。
吕天成揉着疼痛的嘴角,冷眼看着他,“我没有害她。她会变成这样,我完全不知情。”
“你不要狡辩,她吃的药是你的私人医生开的,她醒不过来肯定是药出了错,你居然还敢说和你无关。想不到你们姓吕的都这么残忍……”
沈昊的话未说完,吕天成便扑了过来,回击他一拳,“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你可以指责我,但你不能指责我们姓吕的。吕家向来光明磊落,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你凭什么侮辱诋毁姓吕的?”
“凭什么?胡狸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我沦落成孤儿有是拜谁所赐?还说什么光明磊落,我看是污秽肮脏才对!”沈昊控诉道。
吕天成气不过,直接和他大打出手,这一架,他们早就想打了。
正当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时,周医生、王姝婧、曹真真、吕仁逸四人推门而入,看到这暴力的场面,他们惊诧不已,赶忙劝架分开他们。
“周医生,你赶紧给她检查一下,为什么吃了你开的药这么久都不见好?”吕天成顾不上自己脸上的伤,把周医生拽到胡狸的床边,命令他。
周医生仔细地给胡狸做了检查,结果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慌张地道:“快,快送她去医院,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发抖的不止是他的身子,还有他的声音。
吕天成等人惊愕极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胡狸不过因为落水感冒而已,怎么会发展到危急生命的地步?
“周医生,你不会是在开玩笑的吧?她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吕天成不相信地道。
周医生脸色凝重,“少爷,我说的是真的。快送她去医院吧,要不然她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吕天成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严重,但他相信了周医生,弯身抱起她,大步走出房间,朝车库跑去。
沈昊见状,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把车开到他面前,俩人暂且放下恩怨,载着胡狸朝最近的医院开去。
胡狸被送进了抢救室,他们俩守在外边等着。
“医生说,胡狸是因为吃了大剂量的安眠药才昏迷不醒的,吕天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知不知道,如果发现得再晚些,她就没命了!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呢?”沈昊一想到医生刚才那番话,就愤怒不已,顾不得这里是医院,紧抓着吕天成的衣领,冲他吼道,大有要吃了他的架势。
吕天成没有推搡开他,直视着他道:“说一千遍一万遍,我都不承认是我害她。我虽然讨厌她,但是不至于要她的命。”
“你还想否认!胡狸吃的药是你的私人医生开的,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跟她过不去。”沈昊依然不相信他,咬定是他把胡狸害成这样的。
吕天成扯开他的手,推搡开他,道:“你这么担心她,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刚进入紫园没多久,你随后也进入紫园;宴会上,你纠缠她不放;你们似乎很亲密,难道你们很早就认识了?或者说,破坏我的婚礼,在媒体前随意诋毁我,把我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这些都是你和她干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