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和青衣围桌而坐,她不停的夹菜放在青衣的碗里,时不时的会对着她笑上一番,却也不道明这笑容里掺杂了多少的腻味。
嫣儿在旁伺候着,良久没有看到苏瑾瑜这般的展露笑颜,也不禁弯起了唇弧。大概也只有在青衣如此贴心人的身旁,才能够得到些许的宁静与无忧吧,看着她们两人你推我让的,嫣儿委实不愿再当个灯柱,寻了个借口便退了出去。
青衣看着手边满满一大碗的菜,长吁了口气,踌躇之下缓缓的放下了筷箸,很是无奈的望着苏瑾瑜,“在你眼里,我反倒是个病人了。这么多的菜,应该是你吃才对。”说完,她便将饭碗推至苏瑾瑜的面前。
苏瑾瑜见状连连摆手,指了指放在床畔柜上的几盅燕窝,称是已经被塞得很饱,若是再吃下去只怕会落得个适得其反的下场。如此的推却,让青衣有些无可奈何。
在两人都没有食欲再用这些饭菜时,苏瑾瑜见那柔和的光线透过轩窗洒进室内,不禁有些向往的站了起来,步步走向轩窗处。
嫣儿害怕冷风会将她的身子吹坏,刻意不让人打开窗户,如今,苏瑾瑜哪里还受那个约束,用力一推就将轩窗推开,冷风拂过白皙的面颊,吹的有些生冷却是极为舒适的。
寒冬俨然是逝去了,可这初春却也不似往年那般的温暖,相反多了几分寒冷。
花圃中百花争艳,惹得苏瑾瑜直想过去一览。
站在身后的青衣捕捉到了她眸华中的那一抹期许,重新替她准备了一套较为厚实的衣裳放置于屏风后,随后便同她说,若是想去那便去,身子虽未痊愈,可到底是要出去走走感受下新的空气,这样病痛也离开的快些。
这番话正好说到了苏瑾瑜的心坎里,连连点头答应。
两人从起先的花圃到后来的花园,越走越远,却也一点都不觉得乏累,身处于阳光之下,苏瑾瑜觉得适当的出来走走,心情当真会好的很多。
那混合着新鲜的嫩草香及淡淡花香的空气,让她很是喜欢,不由得坐在了石亭之中,欣赏着湖边锦簇的花团。
“这样的你,很开心。”青衣侧眸看向身旁的苏瑾瑜,柔声道了句。
她从未见过苏瑾瑜能够笑得如此灿烂,一点都不必受那份拘谨而时刻伪装着。想到这儿,她学着苏瑾瑜的模样,硬是挤了挤唇角,却怎么学不来像她那样发自肺腑的笑,纤瘦的手指缓缓的抚上面颊,曾几何时,她也曾笑的如此烂漫,回忆记得,她却忘得一干二净。
细细的话音传入苏瑾瑜的耳畔,她有些恍惚的敛起笑容,侧过身瞅着青衣,幽幽的问道,“青姐姐 ,是遇上什么难过的事情了吗?”她记忆中的青衣不是如今这样的多愁善感,虽说无论哪个她都是极为吸引人的,可苏瑾瑜更愿意看到那个开朗的她。
不知是何事困扰着她,让她这般的忧愁。
青衣听闻,连忙挤出笑容干笑了几声,极力的表示并没有遇上什么难过的事,一切不过是她多想罢了,而后又寻了个去唤嫣儿过来的借口,匆匆的离开了。
苏瑾瑜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静静的望着那口波澜层层的圆湖,宛国的皇宫中也有过这样一条明湖,清澈的能让人看到河底游动的锦鲤。
亭外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苏瑾瑜细细辨了下,那不是她所相识之人,正当要起身下去之际,那悠悠传来的说话声,逼得她藏起了身。
“可是听说了,公子将那女子藏在书房多日,也不知晓是耍了什么狐媚功夫,惹得公子每日都会过去,一呆便是大半日,这山鸡倒还真能成了凤凰。”
“听底下人说,公子对那女子百般的好,就连给小姐的补品也不忘送去一份。你说,王爷和王妃能同意公子娶她吗,这将来可是当家主母呀。”
“风尘女子罢了,难道还真能指望不成?”
紧接着,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躲在石柱后的苏瑾瑜却听得很是愤愤,底下婢女口中所说的人,她心里自是清楚。
难怪,青衣一直忧心忡忡,原来还有这么一桩子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苏瑾瑜从仆人的口中得悉,这一刻景昊也是在花园之中的,连忙让人带路引她过去。绕了大半圈,终于是在一处假山石前找到了这个罪魁祸首。
四处打量,她发现方才嚼舌根的那几个婢女竟也在那儿伺候着,难怪她会这么不凑巧的听到那番话,耳边还回荡着方才的话语。
苏瑾瑜气结得大步走了上去,她没有直接走进景昊,而是来到那两名婢女面前,驻足打量着她们的面容。
景昊见是苏瑾瑜突然到来,很是诧异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正要起身之际,传来两记清脆的巴掌声。
苏瑾瑜扬着手捆了她们一人一巴掌,正要打第二次时,景昊牢牢的抓紧了她的手腕,不由厉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挑了挑眉,苏瑾瑜看着她们那副委屈掉泪的模样,嗤笑着道了几句,“风尘女子?我看你们连做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妄加评论。这偌大的王府,岂是你们可以加以评论的,不过一低贱的婢女,好大的口气。”说着,她使劲一用力就挣脱了景昊的束缚,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景昊显然被这话说的一头雾水,只听明白了几个词,便让那两婢女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个清楚。须臾之后,他不想得到却是如此一个答案,震惊的有些站不稳身子。
苏瑾瑜出声喝斥了几声,便让他们悉数退了下去,只剩她和景昊两人,四目相对。
“你已经毁掉了一个苏瑾瑜,为什么还要再毁一个青衣呢。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做来伤害她,清白待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你究竟是否明白?”苏瑾瑜恨恨的咬牙切齿道,她越发的仇视他,如果能杀了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举起那柄剑,剖开他的胸膛来看看,他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景昊满脸的愧疚,若不是苏瑾瑜提及,他或许一直都不会知道私底下王府内的仆人是这样议论着他们,也间接的能够明白为何青衣越发的愁闷,一切的一切归属下来不过是他的错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