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整个人都不好了。

特么的话都已经说到这样了，你还来这一出？有意思吗？

就像你跟一个人单挑篮球，被打了个十比零，然后对方还乐呵呵地说不好意思，我刚学，不太会打……你听了后会是什么感觉？

虚伪，太特么虚伪！

现在全靠就是这种感觉，偏偏却还不能发作出来，只好赔笑道：“呵呵，前辈你谦虚了。”

郑老头眼珠滴溜溜直转，笑道：“本来就是，啥谦不谦虚的？你不也是？”

全靠只有再呵呵。

郑老头这话正反都能解释。和自己一样嘛，即可以理解为，大家都是这六院的精神病人，当然都一样。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成你是装疯卖傻到六院来的，有着自己的目的，我也是啊，好巧……

所以全靠觉得自己说是说不过郑老头了。

气氛一下变得很尴尬。没办法，俩人住一屋啊，不说话在这干坐着，想不尴尬都难。而且郑老头睡了这么长时间，精神很好，那眼珠子转得，跟个小马达似的。

全靠看着他的眼珠子觉得头晕……

郑老头突然就说话了：“我觉得你比姚空契那小子要好，至少没想杀我，对不对？所以你现在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问，我尽量回答。”

全靠就奇了怪了：“为什么？”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愿意回答问题了？而且态度还这么正经……让全靠觉得有点不真实。

郑老头眼珠又转一下：“没什么，看心情呗。而且，我不久也要出院了，呵呵，你们花这么大的心思混进来，总不能让你们白来吧？”

全靠差点就感动了：多好的一位神经病人啊！这么体贴人……

等等，他刚才是说……要出院了？呵呵。这可是镇院之宝啊，王院长他们舍得？

所以全靠第一个就问：“你出院？医生说的？”

郑老头反问：“我出院还要医生说吗？”

全靠被噎了一下，好吧，你牛。看他这个样子，别说出院啊，就是出地球全靠觉得都是分分钟的事……毕竟能看了一眼自己就能知道自己去过外太空，见过MD星人的。

想了一下，全靠又郑重地问：“你……是人类吗？”

郑老头也想了一下，答道：“现在是！”

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前不是……这就有意思了。里面的内容很丰富啊，丰富到全靠一时间都想不出来该如何接话。

现在是人类，那以前是啥？真是妖精？别逗了，全靠虽然学习不好，但这点科学精神还是有的……再说建国以后他不许成精了啊。

郑老头见了全靠的古怪表情，主动解释：“所谓人类，或者说像人类这样的生命体，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种能量的聚集方式而已，这种方式像程序和代码那样，由若干个命令构成，遇到什么事件，对应什么样的反应，如此而已……我现在，就是亿亿万万个生命程序中的一个，而且这程序还是我自己设计的，哈哈。”

全靠心里MMP，暗说这位又劈岔了啊，上次明明说的是由石头进化来的呢，这次怎么又是一种能量的聚集方式了？这变得也太快了，自己思路跟不上啊。

“那你以前呢？是什么东西？”全靠问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有点怪怪的，虽然自己并不想骂人，却总有点骂人的感觉。

郑老头呆了一呆，道：“我也不知道，或者说你应该理解不了。毕竟你是光感系文明里的生命体，许多物质，你感受不到。”

“听你话的意思，你竟然还不是光感系文明的？！”全靠这次是真的惊呼。

特么的，不是说非光感系的东西，和光感系完全是不同世界的吗？光感系里的人是看不到的，怎么面前的这位还有了人形了？这是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让全靠第一次觉得，那些想起来很遥远的未知世界，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郑老头摇头道：“我是光感系的，但同时也是磁感系，能量系，精神系……我能感知到七种基本物质！”

“嘶……”全靠倒吸一口凉气。

七种？全靠能想象出来的才三种，其中另外两种还是郑老头前面告诉过他的。

“所以呢？你看到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不同？”他问郑老头。

“如果我愿意，可以和你看到的一样。但，以我的能力，也可以看到比你看到的多得多的东西。比如……你的外貌，你的能量，你的磁场，你的精神……”

全靠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身体，干笑着：“呵呵，是吗？”

“当然。”郑老头笃定地点点头，“一个事物存在于那里，构成它存在的因素有很多，你们只是通过光来认识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就是这样。”

全靠挠挠后脑勺，苦笑着：“是不是我在想什么你都能知道？”

郑老头狡黠地反问：“你觉得呢？呵呵……不然我怎么能知道姚空契要来杀我？”

全靠一下子想起来了：“对了，刚才……你对姚空契做了什么？他明明是想来杀你的啊，怎么莫名其妙就回去了？”

郑老头道：“也没什么，我给他的灵魂做了个小手术而已，让他在意识里觉得，杀我是不对的……”

全靠突然就觉得很蛋疼。一个能改变其他人意识的选手，这得是什么概念啊？难怪刚才姚空契的表情那么古怪。一方面是组织上的要求，他不能违抗；一方面又是郑老头动的手脚，让他觉得这是不对的。所以姚空契现在一定也很蛋疼吧。

“那你有没有对我的灵魂做过手术啊？”全靠现在也怀疑郑老头是不是对自己也作过手脚，比如让自己对他有好感啥的。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

特么的，这事太纠结了，长此以往，全靠觉得自己真的要疯。

一个人惹是不断怀疑自己的思维和世界观，那离疯还远吗？

郑老头又笑着摇头：“我还没闲到那个地步。再说，你对我也没啥危险，对吧？”

全靠猛地点点头，你说得太对了！自己好像从开始就没想着要对郑老头怎么样，虽然管理中心的任务是杀了他。下意识里，他默认为最后动手的应该是姚空契吧。

“那个……对灵魂做手术很难吧？”全靠有点想象不出来。他知道人类中也有催眠师什么的，但那似乎也就是通过一些方法，对人类的脑细胞做出诱导，或者构划出一些幻像。但真正做到能改变思维的，他觉得还是太虚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