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武安侯诧异喊出声。
“是的,正是太傅,那枚玉如意藏着的就是带着太傅私人印章的字条,应该是当时飞云将军或者飞云夫人情急之下放进去的,阴错阳差到了我身上。”姜小鱼点了点头,说道。
武安侯之前也不是没有当年案件的人选,去世的丞相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如今的兵部尚书。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太傅,太傅这十几年来,在祁国德高望重,还是太子的先生,肩负着重任。
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二十年前杀害飞云将军的人。
他继续问道:“此事证据确凿吗?”
姜小鱼和萧子规同时点头:“没错,所有的证据已经收集了,七公主也会帮我们,还希望爹不要阻止我们,虽然我知道这很自私,如果失败了会殃及候府,但女儿保证,一定一定不会让这件事伤害到侯爷府上下的人。”
武安侯深深叹了口气,从宋珍的手挣脱出来,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想调查那年的案子,可是我无从下手,就算是证据又如何,没有任何的借口和理由去和皇上说这个,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子规是当年飞云将军的孩子,那就是最好的理由,哪有哪个孩子不为自己家里平反的。”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明日我就带你们进宫,这件事是该有个结果了,否则我死后下去也无颜见飞云兄。”
得到武安侯的谅解和支持,姜小鱼和萧子规双双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武安侯会勃然大怒,会呵斥他们,甚至阻止他们做这件事,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看来武安侯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只是我没想到,太傅居然也是其中之一,这些年,我与太傅走得很近,本以为他是个性情淡泊,只读圣贤书之人,听你们这么一说,才知道人心叵测,子规,你近日不是在他底下学习吗,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
武安侯看了萧子规,问道。
以前只知道国子监的院长和太傅老死不相往来,谁也看不惯谁,只是一种学识上的斗智斗勇,看来这一层原因占主要原因。
萧子规把近日在太傅府中所见之事简短的说了出来,武安侯瞬间就明白了,人心隔肚皮,太傅也是个狠角色。
“你们明日打算在早朝上说这些吗?那萧院长可是一同进宫的?七公主在哪里与你们汇合?”
武安侯此刻觉得心里紧张极了,这可是惊天大案。
宋珍担心的说道:“你们要成功,否则,我们顾家也没能在这京城生活下去了。”
她说得很对,如今顾家已经与萧子规同生死了。
就算不翻案,萧子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在这京城相处下去。
而他又是姜小鱼的夫君,顾家又是姜小鱼的娘家,无论如何,这层关系已经脱不掉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搏一把。
宋珍对当年的事也是无法释怀,那个惨烈的画面,历历在目,有时候做梦都会想起那些人惨死的画面。
“你们尽管去做吧,若是真的失败了,我们顾家也不是怕死的,我和鸳儿在家等你们回来。”
宋珍说完之后,还不等他们说话,又继续道。
“娘,你放心,我们不会失败的,这么多证据在,而且还有爹,有院长,有七公主,怎么可能失败,这次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了。”
姜小鱼走过去挽住宋珍的手,企图安抚道,实际她心里也是没底,这些事她从来没做过,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只是如果不做,那萧子规这辈子都无法心安,杀父之仇,杀母之仇,族人之仇,都会在心底生根发芽。
几人再聊了几句之后,姜小鱼和萧子规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了。
而武安侯那边,宋珍仍是担忧。
“老爷,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这件事,我早就想替萍儿平反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既然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只是我担心的是鸢儿,那个孩子从小被我们呵护着长大,我担心一旦有什么事,她可怎么办…… ”
武安侯把宋珍揽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你要相信我们,也要相信你的女儿,别担心,没事的,如今的皇上,是个明君,不会如同先皇那般糊涂的。”
对于明天事情怎么样,武安侯心里也有着不安。
回院子的路上,姜小鱼对萧子规说道:“子规哥,你害怕吗?”
萧子规愣了愣,握紧了姜小鱼的手:“我不怕,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如果真的失败了,我希望皇上只治罪我一个便可,候府的人都是无辜的。”
“我也不希望你被我的事情牵连。”忽然,萧子规停下了脚步,拥着姜小鱼入怀。
姜小鱼感受着他的心跳,正在抱着自己的男人,把自己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如同她,把他的血海深仇放在第一位般。
曾几何时起,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就连身世都这般相像。
姜小鱼拍了拍萧子规的背说道:“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与你同生共死,你可不要想着把我抛下了。”
尽管姜小鱼用着打趣的语气在说这句话,萧子规仍然免不了担心,抱着她的手拥着紧紧的。
很快的,第二日便到了,这一夜,心系这件事的人都没有睡好,大家心怀心事,第二日天没亮,武安侯就准备进宫了。
姜小鱼和萧子规也准备好了在府门口等着了。
宋珍是送武安侯出来的,看到姜小鱼和萧子规已经在了,嘱咐道:“你们万事小心,有事就找你爹,无论如何我都在家等你们回来。”
姜小鱼和萧子规重重的点头,和武安侯上了马车,一路驰骋到了宫门口,武安侯让车夫停了停,对姜小鱼和萧子规道:“此次进宫,就没有回头路了,你们开始真的决定了?”
萧子规:“我们决定了。”
姜小鱼夜点了点:“爹,走吧。”
武安侯点了点,不再多说,吩咐了车夫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