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赋早就经历过生离死别,但是此刻的他看到司马洲与呼延兆安的影像的时候,依然感觉还是难受的不行。他深深的望了自己的师父与师伯一眼,然后将玉佩收了起来。陈赋又来到前面的广场,选择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
一直等到东方的太阳开始散发出光芒,此刻的陈赋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早就到了极限,自从前天晚上到了离墟之后,他没有一点儿水粮进肚,虽然按照此刻陈赋的身体,两三天的时间不进食并不会给他造成多大的困扰,但是这其中陈赋还经历了一次极其强烈的打斗,而且受了重伤。另外还被困在浑天仪中不知道多长时间,虽然在那里面身体感觉不到饥饿干渴,但是一直紧绷着的精神也在不停地消耗着他的体力,一直坚持到现在陈赋终于支撑不住了,这也是司马洲那时候和他说让他只等到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尽快出去的原因。
他勉强用意念沟通铜盘,仔细查看了离墟的进出路径,铜盘并不仅仅只是司马洲和自己说的那样只有一个简单的路径,而是将离墟周围的全部阵法都记录了下来,对于阵法陈赋并不熟悉,但是在中间找到一条安全的路径离开还是没有问题的。陈赋再次深深的朝着身后这片建筑望了一眼,下定决心等到下次自己再来的时候,不管怎样,一定要找到司马洲和呼延兆安!
沿着铜盘指示的道路,陈赋很快就走出了离墟,此刻的他已经将飞行术掌握的比较熟练了,只是现在身体比较虚弱,虽然离地不是很高,但是行进速度也比来的时候快的多。陈赋一刻不停的向前赶路,很快就到了青城山后的那个小山顶,这里已经有普通人活动的痕迹,陈赋不能太过于惊世骇俗,而且也确实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源力消耗的太厉害了。便选择了步行,虽然他此刻已经觉得有种头晕脑胀的感觉,但是速度依然比普通人要快得多。
陈赋拣着人少的地方没过一会儿就来到青城山脚下。看着与前两天毫无二致的熙熙攘攘的山下广场,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一脸猥琐的不停偷瞄周围行人的算命先生。陈赋在广场上面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向壶中居的方向走去。
中午时分,壶中居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客人快要将前厅坐满了,童竹也一刻不停的应着客人的要求办理入住,招呼结账。只是之前一直都是微笑的脸庞上面时不时的会有一丝丝的担忧显露出来,她已经知道陈赋并不是普通人,那个猥琐的师父司马洲好像比陈赋还要厉害,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但是也许是热恋中的两人突然分开的不习惯,或许又是一个女人的第六感,这两天她一直心神不宁,特别是陈赋每次只要一离开,电话就是永远打不通的状态更让此刻的童竹显得心不在焉。
正在给一对情侣办理入住的童竹突然余光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猛地转过头,看到确实是自己一直想念的陈赋站在了壶中居的门口,只是与自己分别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清秀的脸庞此刻就像是涂上了一层灰尘一样暗淡无光,那双温和晶润的双眸也没有了之前的神采,整个人看着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一般让人心疼。
童竹也顾不得继续工作,对着客人说了一声抱歉之后,穿过吧台来到陈赋面前,童竹在看到陈赋的目光停留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亮了一下,接着就又暗淡了下去,走上前拉着陈赋的饿手说道:“回来就好,先去休息?”
陈赋沙哑着声音说道:“怕你担心,还没有吃东西。”
童竹拉着陈赋的手向后院走去,吩咐在一边帮助客人点餐的小李说道:“小李,等会儿帮那位吧台的客人办一下入住手续,我等会儿再过来!”
说完之后也不顾小李听没听见,带着陈赋来到后面217房间,然后让陈赋等着,接着快步又去后院厨房里面端来一大盘食物,现在正好是午饭时分,厨房里面饭菜都是刚刚做好的,看着陈赋在自己面前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将那些饭菜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关切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陈赋此刻只感觉身心俱疲,在没有见到童竹之前还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见到童竹之后,陈赋只感觉自己全身酸痛,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他只是说了一句:“师父不见了......”接着便直直的躺倒了床上。
童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仔细查看之后发觉陈赋只是睡着了之后才舒了一口气,看着连衣服都来不及脱的陈赋,也不知道他这两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师父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种种疑问缠绕在童竹心头,只是此刻她也知道并不是询问的时候,只要陈赋平安无事的回来,一切都童竹来说都不是大事。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赋,有点儿犹豫的想了一下,然后又像是做贼一样走到门口向外面看了看,接着将门锁上,又返回到床边,用手推了一下沉睡不醒的陈赋,看见他没有反应,这才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
陈赋由于体质原因,其实并不在乎温度冷暖,只是为了不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还是像平常人一样穿了一件薄外套,里面是一件卫衣。因为不管是外套还是卫衣,都是后面有帽子的那种,童竹想着将外套脱掉,陈赋也会睡的舒服一点儿,不过她之前从来没有和一个男生单独的留在这么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本来想着没什么,但是后来一想还是要把门锁上的好。
拉开陈赋外套的拉链,童竹心里立刻没有了那种害羞的情绪,只见陈赋里面的卫衣上面染上了一大片血渍,颜色已经发暗,看着并不像是最近染上去的。童竹吓了一跳,连忙掀起卫衣,仔细查看之后发现并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陈赋到底经历了什么,等他醒来一定要问清楚,以后不能让他再随便的离开自己的视线了,这才跑出去两天,师父找不着了,身上还带着这么大的一片血渍。
童竹好不容易才将陈赋的上衣脱掉,陈赋依然沉睡着一动不动,也幸好是这样,童竹一直担心要是陈赋醒来会有多尴尬,不过看来陈赋确实是累的惨了,睡的就像是小猪一样毫无动静。
童竹将陈赋身体放好,帮他盖上了被子,裤子的话童竹说什么也没有勇气帮陈赋脱掉,虽然知道
这里并没有别人,但是她还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不过童竹也发现,陈赋上衣虽然渲染了一大片血渍,但是并没有难闻的血腥味道,反而是一种像是树木的清香。而且虽然陈赋看着就像是半个月没吃饭没睡觉一样,但是身体上面并没有沾染污迹,不仅不脏,还有一层晶莹的光一样附着在他的皮肤上面,让童竹都忍不住羡慕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保养的,竟然会有这么好的皮肤,而且还很好闻,甚至有种想要抱着他睡觉的冲动。
童竹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一下子跳起来,然后打开门就要逃出去,然后才想到自己手里还拿着陈赋的衣服,本想着把衣服给扔回去,后来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陈赋的房间门轻轻带上,拿着衣服向后院自己的住处走去。
陈赋就这样一直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睁开眼睛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到自己现在是在旅社的房间里面,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壶中居,并且还和童竹已经见了面,只是那个时候的陈赋完全是靠一股精气神才回到这里的,意识其实都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只记得自己好像胡乱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就直接陷入了沉睡。
正要起床,陈赋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上身竟然没有穿衣服,感知到这一情况的陈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衣服倒不是什么大事情,关键是衣服里面有司马洲给自己留下的那玉佩和铜盘,不过陈赋此刻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把衣服给脱掉的。他匆忙的站起身,准备穿上自己的背包里面的换洗衣服去找童竹,却看到在床位的凳子上面自己的上衣整整齐齐的被摆放在那里,而玉佩铜盘也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到这两件东西,陈赋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将铜盘拿在手里,然后将玉佩放进铜盘里面一处单独的空间之内。将铜盘放入口袋,也懒得换衣服,直接将凳子上面的衣服套在了头上,就走出了房间,他准备赶紧去找一些吃的,现在的他觉得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简直能吃下一整头牛!
走出房间,陈赋直接朝后院的厨房走去,他记得童竹和他说过,壶中居会一直备有食物以供客人们随时有餐可用。很快来到餐厅的陈赋发现此时因为不是饭点儿,所以餐厅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在,他走到打餐的窗口,看到老白正在后面忙碌,与老白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直接拿了餐盘将眼前能看到的食物一股脑的放到餐盘里面。
老白看见陈赋之后稍显惊讶,不过依然对着陈赋笑了笑当作回礼,他已经知道童竹好像正在与陈赋两个人在谈朋友,前两天的时候听前面的小李在那边八卦说陈赋一直待在房间里面,好像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反正小李信誓旦旦的说看到童竹在洗陈赋的衣服的时候,衣服上面有很多的血迹。现在看来传言确实不可信,虽然这两天只看到自己的老板经常往217房间跑,也没有看到陈赋出来过,但是此刻的陈赋哪里有一点儿受伤的痕迹,说是快饿死了应该还差不多,就在老白惊讶的这一会儿,他看到陈赋竟然狼吞虎咽的就将那一盘满满的食物给全部扫到了嘴巴里面。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对第二盘的发起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