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回过神来的慕容瑾和秦风明白她的话中之意,薛素湮早已将手中的人皮面具套在了慕容瑾的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后,才一字一句,佯装正经道:“虽说,如今秦大哥已是阁主,但眼下他仍是一身重伤,此刻自是不能前去应敌。
既然,如今我们手中已有了阁主令牌,又有阁主身侧的两位红人保驾。只要青儿和秦阁主一口咬定,眼前的紫衣公子便是鼎剑阁主。想来鼎剑阁上下,自是再无人不服了!不知秦大哥意下如何?”
听罢薛素湮之语,其他三人均是会意一笑,再不多言。如今,面对书房外,早已以逸待劳,守候多时的众剑客们,能令他们臣服的,也唯有紫衣阁主了。
青儿见薛素湮一本正经的摸样,却是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咯咯笑了出来,“如今,青儿可是看出来了,漓儿和薛姑娘果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
“那可不!既然我已再不是漓儿了,那么眼下,瑾儿哥哥的这把问天剑,阁主自是也再用不着了!”薛素湮笑着接过青儿的话,一把将慕容瑾腰间系着的宝剑卸了下来,紧握在手中。当初,就是因为慕容瑾一时情急,使出了问天剑法,才被那群黑衣剑客们识破身份的。
慕容瑾看着身侧,似乎早筹谋好一切的薛素湮,接下来便是看他的行动了。自信的冲她一笑。转过脸来,和秦风彼此互看了一眼,脸色一沉,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书房门。
门外,早已守候多时的众剑客们,眼见他们四人出来,刚要一起挥剑而上。却见青儿自紫衣阁主的左侧出列,向前一步,口中冷冷道:“见到阁主,还不下跪,你们可知罪?”
“知罪?敢问青儿姑娘,我们何罪之有?你们又有何凭证,证明如今站在我们面前之人,便是当今阁主呢?”新任鼎剑阁总管,穆寒上前一步,大声质问道。闻得青儿此语,见绿衣婢女脸上乃是一脸冰冷之色,平静往常。而一身白衣的薛素湮和秦风也依次列于紫衣阁主的右侧,众人心中不由得疑虑起来。
莫非,面前的紫衣公子当真是阁主?可是,为何那日,他却当众使出了问天剑法?而且,当初也是阁主一声令下,将有过的秦风和青儿姑娘押入地牢的。如今,却又劫狱相救,岂非自相矛盾?
眼见面前,无数面具后的目光中均露出怀疑之色。紫衣公子仍是冷漠无语。只是伸出右手,亮出了握于手中的那枚金色令牌,口中淡淡道:“可还有人有疑问?”
“阁主的令牌?”
徒然见到紫衣公子亮出手中令牌,底下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惊呼出声。更有人就在见到这令牌的那刻,便当即双膝一软,跪地叩拜起来。只因为,当初刘靖云早已在阁中立下规定,见到令牌便如同阁主亲临。
“即便是如此,谁又知道,你不是冒充的呢?更何况,这阁主令牌,在整个鼎剑阁,除了阁主,便是交由青儿姑娘保管。若是你们暗中武力威胁,或是和青儿姑娘勾结,偷出了令牌,也未必不可能!”
放眼四周,眼见不少属下早已纷纷跪下;或是左右观望,摇摆不定。穆寒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寒意,却仍是镇定自若,冷冷逼问道。眼前的紫衣公子到底是真是假,他的确不能判定。可他好不容易取代了秦风,夺得这鼎剑阁大总管之职。如今阁主生死未卜,更是全权由他暂理一切阁中事物。
要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权柄,又怎会舍得?倘若眼前的阁主当真是假,那他岂不是将鼎剑阁拱手让于他人?
听得穆寒此语,眼见四周观望的剑客再次摇摆不定。就连刚刚不少下跪之人,也都纷纷站起身来。薛素湮和青儿虽是表面装作一脸镇定平静之色,心中却已是暗暗忧心起来。
然而,面前的紫衣阁主听得此语,却只是冷冷一笑。不等穆寒反应过来,早已飞身向前,一掌挥出,重重击在了他的前胸。穆寒徒然受此袭击,再加上慕容瑾如今的内力早已不同以往,顿时,整个人后退数步,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一个趔趄,穆寒当即退倒在地,大口鲜血自口中喷出,瞬间四溅开来。
慕容瑾再次飞身折返,脚步轻盈,落在原地,口中冷冷吐出几个字道:“现下,可还有人不服?”此言一出,亲眼目睹穆寒的下场,众人皆惊,当即鸦雀无声。
见此情形,青儿再次趁机开口,冷冷道:“那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来参拜阁主。今日,穆寒以下犯上,早已是死罪。若是他日,还有人胆敢顶撞阁主,今日穆寒的下场,便是他日,尔等之下场!”
“属下参见阁主!”
“阁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青儿凌厉的话语刚落,四人耳边,不绝于耳的呼喊声瞬间震耳欲聋而来。再次会心的相视一笑,秦风和青儿彼此会意,当即也跟着跪下,向慕容瑾行起了参拜之礼。慕容瑾刚想要躬身搀扶起二人,但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仍是默默立在那里,一脸冰冷,不发一言。
许久之后,环视众人,见再无人探头。慕容瑾这才大手一挥,阻止了众人继续高呼,冷冷开口道:“如今,鼎剑阁虽是先后灭掉了南宫世家,峨眉派等江湖各大门派。但仍有不少江湖上不自量力之人,暗中结成同盟,意欲对抗我鼎剑阁而来。故而,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本阁主会闭关修炼一段时日。同时也会不时游走江湖,暗中查访。”
慕容瑾说完这话,有意的向身侧的薛素湮看去一眼。底下众人见此情形,心中均已会意。早就听闻,阁主与薛姑娘情投意合,如今,自是要陪她一起游山玩水,浪迹江湖。这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见面前众人眼中均露出会意的表情,慕容瑾心知自己的目的已达到,这才再次冷冷开口道:“所以,接下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鼎剑阁的所有日常事务,都交由秦风来处理。”慕容瑾说完这话,将手中的令牌再次递到右侧,早已躬身候在一旁的秦风手中,语气一凛道:“见令牌便如同见我。若再有不服者,今日的穆寒,便是先例!”
“来人啦,把罪囚穆寒打入地牢,严加审讯!”
“是!”慕容瑾冰冷的命令才刚落,早有两个剑客上前,押着已是重伤的穆寒,退出了大殿。至此,料想鼎剑阁上下,再无不服。慕容瑾拉过身侧,薛素湮之手,彼此相视而笑。如今,他们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鼎剑阁山脚下,秦风和青儿一路送出了一里多路,仍是不肯回去。薛素湮和慕容瑾相视而笑,不由得同时停住了脚步。
“阁主请回吧!要不然,我薛素湮向来就被你们鼎剑阁追杀惯了的,如今却反要阁主亲自十里相送相送,实在是受宠若惊,阁主要我如何能习惯啊!”白衣少女转过身,学着之前,众人拱手作揖的摸样,恭恭敬敬的向秦风行了一礼,撅着小嘴,佯作惊吓道。
“若是之前,鼎剑阁有任何得罪薛姑娘之处,秦某在此,再次道歉。”秦风却只是冲着她宽厚的一笑,跟着回了一礼。听得他这话,两人都不由得想起了最初,幽云草堂初见之时,彼此步步紧逼,视若仇敌的情形。
“若是日后,慕容公子和薛姑娘有任何差遣,但请吩咐。秦风和鼎剑阁上下,必定万死不辞!”秦风的目光却在同时,再次看向慕容瑾,一脸真诚道。
“阁主此言当真?若真是如此,那么眼下,只怕薛素湮就要有求于阁主了!”听得秦风此语,看了一眼他身侧,一脸依依不舍,眼中神色伤感的青儿,薛素湮再次笑着开口道。
“薛姑娘但讲无妨!”秦风早已一改以往的冷漠,仍是一脸谦和的微笑。
之前,和薛素湮一路救治瘟疫之时,他见过淡定从容,不苟言笑的薛神医;后来,在地牢中,再次与慕容瑾和失忆的白衣少女重逢,他亦见识了漓儿的纯真善良。却不想,如今,真正站在他面前的薛素湮也有如此活泼淘气的一面。也难怪,无论是阁主,还是南宫羽,亦或是如今的慕容瑾,都为她倾心不已。
“我想问阁主要一个人。”薛素湮看了一眼对面的青儿,转过脸来,笑看着秦风道。不过一瞬,秦风便已会意。若是没有那日地牢中发生的一切,他也不会知晓,原来青儿心中,对于刘靖云,却是有着如此刻骨的深情。而如今,靖云公子既已不在鼎剑阁了,想来,她也再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吧。
看到薛素湮和秦风脸上彼此会意的笑容,青儿的脸却蓦地红了,不等秦风开口允诺,便急急的辩白道:“无论鼎剑阁主是谁,青儿都一定会一如既往,尽心服侍的。”
不想,她这话才说出口,便对上了秦风宽厚的一笑。她更是急了,却又不知一时该如何开口,刚要低下头去,却听得秦风认真道:“如果青儿姑娘想要跟随薛姑娘和慕容公子一起去京师见阁主,秦某自是高兴,也会衷心祝福。如若青儿姑娘想要留在鼎剑阁,继续在书房守护阁主的一切,秦风从此也必会以兄妹之礼相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