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实在算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是纽约都会区的核心,美国第一大城市。为了与其所在的纽约州相区分,被称为纽约市。
当唐斩带着人来到这个令许许多多的国人魂牵梦绕向往已久的地方的时候,他心中的确有一种小子进城的感觉。
或者说是一种异域风情罢了,当然仅此而已罢了。
可以说并没有什么新奇,或许唯有那些骨子偷着崇洋奴性的人才会用自己的热恋去贴这座冷漠城市的冷屁股。
天已经渐渐变冷了,只是路上的唐斩、唐斩几人的脸上却并没有被风霜所掩盖。
相反他们脸上露出的是一些平淡后的精明,他们身穿着大衣,平方无比,有着中国人身上那最平凡的东西,可是谁又能想到在这平凡的皮囊下藏着的那一颗不平凡的心呢?
纽约,其实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样的繁华,一样的纸醉金迷,一样的充斥着罪恶和金钱的交易。
或许这世上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免俗,又或许,假若没有了这些,那么城市也就失去了繁华。
陡然,唐斩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五年前,他见过,而且印象深刻。
唐斩这一生能够记住的人不多,他本来记性就不好,但是但凡能让他印象深刻必定是一个不凡之人。
陡然,那人的目光停留在了唐斩的身上,冰冷的眸子里闪烁着刀剑一般的光芒。
似乎有剑光在闪耀着。
突然唐斩回到了记忆的身架里。
那段记忆他终生难忘。
因为那是一个战士一辈子的经历中很少有的失败。
风卷尘沙。
唐斩的眼芒如电,锁定住愈逼愈近的滚滚气浪,漫天黄土遮迷不住他的双眼,透过这雾一般的虚空,他甚至看到了另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睛。
那是李随风的眼睛,深沉得如夜幕下的苍穹,让人永远无法测度到他的内心,那眼睛里所带出的无情,犹如冰源上刮过的寒风,不仅冰寒,而且彻骨。
唐斩不再犹豫,暴喝一声,迎前一步。
只踏出了一步,唐斩蓦觉天地乍变。风动,云动,风云在刹那间涌动,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暴风雨之中,承受着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劲气。
“呀……”他怒啸一声,横剑斩下,迎着这气浪的最前端,挺身而去。
“隆隆……”
惊响骤起,爆炸连连,惊人的剑气如巨斧一一劈下,那气浪如水流般竟然斩截不断,气势不减半分,直向唐斩撞击而来。
唐斩避无可避,脚步一点,人已纵入半空。
他的速度之快,快逾电闪,人在空中盘旋,更如猎鹰般虎视眈眈,企图在乱局之中寻求一点稍纵即逝的反击时机。然而,他失望了,他所见的,依然是一片层层气浪,依然是一片漫漫黄沙。
气浪还是那股气浪,黄沙还是那些黄沙,当气浪裹挟着黄沙袭卷到唐斩的脚下时,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如恶兽的大嘴,向空中飞扑而去。
唐斩大骇之下,强行提气,意欲在空中换位移形,同时间剑气贯出,如山岳压下……
“轰……”
两股巨大的气流终于在半空中激撞,虚空变得喧嚣不堪,千万道劲气如洪流飞泻,撕扯得这天地间的一切不成模样。
唐斩只感到胸口一闷,一堵气墙仿如压在自己胸口一般,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当他正要俯冲而下时,只听得“咯……”地一声轻响,他体内的劲力顷刻间变得空荡荡的,身形顿时轻飘飘地倒栽而下。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的心脉终于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断了!这已非人力可为,惟有认命!
坠下的身形已如柳絮,完全处于一种失重的状态,惟一清醒的,是唐斩的头脑,他正感觉到自己的生机一点一点地流失到体外……
在唐斩的这一生中,曾经有过不少的奇迹,他的名字就像是传奇的化身,上演着一次次让人不可思议的辉煌,然而,这一次,他已明白,纵算是再有奇迹发生,他也不可能生还于世。
“轰……”
气浪的余劲再一次撞向他的身体,他的整个人一弹而起,竟然向悬崖飘去。
人如断线的风筝般跌飞,但唐斩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但每一个人都看到他的身影依然飘逸,仿若得道者飞升而去。
意识正渐渐远去,残存在唐斩头脑里的思想,也放飞于天地。然而,当他回光返照的那一刹那,他分明听到了吕雉与红颜撕心裂肺的惨呼声,还有一声响彻山谷的狼嗥。
身体在急剧地下沉,心也在急剧地下沉,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间沦陷,就像鸿蒙未开的宇宙荒原。
这是一刻的死亡,等待却是很久。
记忆回到了一开始、。。。。。。。。
他眉头皱了一皱,刚刚回过头来,却突然感到有一滴湿漉漉的东西粘到了自己的脸上。
他顺手一抹,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中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血!是血!只有人血,才有如此浓重的腥味!
他猛然回头,只见刚才还在惨嚎的男人,浑如一头母夜叉般,手持木钩,旋飞了一名护卫的头颅,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泪水,有的只有浓浓的杀气。
唐斩心头一亮:“李家兄弟!”他之所以敢如此肯定,不是因为他见过他们,而是从他们手中的兵器上作出的判断。
“呼……”李随风的银钩一闪,击毙了一名护卫之后,几乎可以直面唐斩,而此时的李随心木钩幻化数百道虚影,将飞涌而来的护卫尽数拦在自己身后。
对双李家兄弟来说,这的确是一个诱人的机会,只要将唐斩制服,这笔买卖也就十拿九稳了!
,如果说唐斩此时还身居相位,又或者没有无名的出现,当他们知道这批货的主人就是唐斩时,他们也许会选择放弃。然而,当这两种情况都成为现实时,也就难怪他们要心生侥幸了。
既然已下决定,他们出手绝不容情,毕竟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是以他们没有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战机。
此时的李随风,距离唐斩最多不过两丈,而两丈的距离,正是李随风手中的银钩攻击的最佳距离。李随风当然不再犹豫,暴喝一声,银钩如弯月升起,寒芒若月光倾洒整个虚空。
气旋在钩尖涌动,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这绝对是致命的一击!
唐斩依然是背对着,脸上显得极为平静,他的神态似有几分悠然,仿若观花赏月,浑然不觉背后袭来的杀机。
杀机暴露于李随风的眼神里,也暴露于他的银钩之上,他整个人就像一头出击的猎豹,面对猎物充满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这一击的气势之烈,宛若横掠沙漠的风暴,似乎可以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毁灭,让人一见之下心生恐惧。
银钩以电芒之速划过虚空,越来越近,但唐斩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毫不在意,反而脸上多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是那般的宁静,那般的优雅,不失半点名士风范。
一丈五……一丈……五尺……距离在不可思议的速度下缩短,银钩上的血腥也愈来愈显得真实,但就在这一刻,一阵莫名的风生起,卷起了唐斩身边一辆马车的重帘。
换在平时,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细节,“风卷重帘”,是诗人笔下的一幅画面,一般的人通常都不会去注意它,然而对李随风来说,这不是一个细节,而是一种异变,一种绝不寻常的异变。
就在他心中一颤之间,那重帘卷起外,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沉稳有力、速度奇快的大手。
这只手出现得诡异而及时,仿佛一切都经过了严密的算计一般,就在银钩仅距唐斩背心不过七寸处,这只手已横在当中。
“啪……”大手拍在银钩之上,竟似成了一只粘性十足的铁钳,硬生生地将银钩悬在空中,纹丝不动。
李随风心中大骇,几乎惊叫起来,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仅凭肉掌就可破去自己的全力一击。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蓦感手上一麻,一股如电流般的劲气透体而入,竟将他的身体震飞半空。
“呀……”李随风闷哼一声,借着惯性弹身落地,只感到眼前一黑,一条如鬼魅般的人影抢到他的身前,大手一张,锁住了他的喉骨。
以他的功力,竟敌不过来人一招,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就算来人攻其不备,但要想在一招之内将李随风制服,普天之下这样的人实在不多。
李随心陡见惊变,要想抢近已是迟了,他与李随风毕竟兄弟情深,难免投鼠忌器,是以僵在当场,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放下兵器!”来人是一个清瘦的唐斩,声音极冷,声调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随心情知兵器脱手,更是死路一条,正犹豫间,却听得“咯……”地一声轻响,唐斩的手上稍微加了一点力,李随风的脸憋得如枫叶般红,差点闭过气去。
“哐……”木钩脱手落地,李随心只能从命。
那唐斩冷漠地横扫了李随心一眼,道:“老夫实在是搞不明白,凭你们兄弟的这点身手,不仅活到现在,而且还可以在江湖上成名立万,这是否也太容易了?难道真的是江湖岁月催人老,一代不如一代强吗?”
他一脸老气横秋,说起话来更是以前辈自居,但李家兄弟却偏偏猜不出此人是谁,心中直犯嘀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