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简呼吸一窒,眼神微闪,他揽过叶若欢的身子,沉声道:“会,只要还爱你,我就一定爱他。”
叶若欢垂眸,陷入了沉思。
她能理解傅奕简,却不能认同他之前不爱孩子的想法。
那样对一个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了。
哪有父母因为他有用处,所以才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叶若欢拉过傅奕简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说:“傅奕简,他可是我们的亲骨肉啊。现在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小豆丁,将来他大了,会动了,会跳了,就会感觉到他的父母说了什么,对他又是怎么样的……”
“难道,你愿意让我看到他讨厌你,恨你吗?”
叶若欢说到最后,语气忍不住哽咽。
傅奕简的大手抚上叶若欢的腹部,他心里建立起来的城墙一点点瓦解,开始被叶若欢以及她肚子里的小豆丁融化掉。
他眉梢柔和,轻轻地“嗯”了一声。
……
阮萌萌回到自己的屋里,简单地做了一顿饭,她心不在焉的,再次想起了对面屋里的慕衡。
阮萌萌自己打死也不承认她是关心他,她只是来还一下人情。
毕竟,慕衡出手救过她很多次了,而她一点表示都没有。
阮萌萌手里拿着绷带和消毒药水。
她纠结地站在门前,鼓起了勇气,长指按了一下门铃。
不一会儿,她听见脚步声响起,下一刻,门便打开了。
门里的人光着上身,皮肤白皙,肌肉喷张,还有水滴顺着腹前的人鱼线,一直滑落下去,门外的人看了一眼,撇开视线,脸颊浮起红晕。
慕衡一脸错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阮萌萌,然后反应过来,耳根蓦地红了。
他侧身躲在门后,澹澹地问:“你有事吗?”
阮萌萌呼了一口气,说:“喏,给你这个。”
她伸手,将绷带和消毒药水递进屋里。
慕衡低头看着那一只宛如白玉的藕臂,以及看清了她手上的东西之后,忽然明白了过来。
他喉咙滑动了几下,声音
带着温度,说:“那就送佛送到西吧。”
然后慕衡拉住阮萌萌的手,轻微一扯,将猝不及防的阮萌萌扯进了屋里。
玄关处灯光幽暗暧昧,鼻息间传来男人身上的冷气,阮萌萌蹙眉,微微挣开他的手。
她越过慕衡,面无表情地走进去,然后回头问:“药箱在哪?”
慕衡盯着阮萌萌的背影,这才看到她穿着一身短衣短裤,一双腿露了出来,又直又长。
他的眼神暗了暗,垂眸回答她:“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
阮萌萌视线扫到电视机那边,走过去,蹲下身子,打开抽屉,提起药箱站起来。
一系列的动作落在慕衡的眼里,像是在无声的勾引一般,他匆匆撇开视线,闭了闭眼睛。
肤白貌美,细腰翘臀,大长腿……阮萌萌是个顶级的美人。
慕衡莫名地觉得口渴,他艰涩地滑动了一下喉咙,这回好像把自己坑了一把。
阮萌萌率先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她抬眼看着还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慕衡,“还不过来?”
阮萌萌的那一眼似是邀请,慕衡一步一步走过去,有多艰难,只有他知道。
“伤口在哪?”阮萌萌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慕衡。
她怎么感觉眼前的人好像变了个样儿,变得木讷了?
慕衡慢吞吞地坐在阮萌萌旁边,然后转过身,后背暴露在她眼前。
一道不深不浅的刀口横亘在慕衡的腰间上方三寸。
刚才在电梯的时候,阮萌萌没有注意到,大概是因为慕衡当时穿着黑色的衬衫,外人不易看出来。
阮萌萌匆匆瞄了一眼,估计伤口大约七寸长,没有伤及内脏,应该是慕衡当时反应快速,及时止损了。
伤口仍在不停掉血,却没有很狰狞。
慕衡应该用冷水冲过了。
阮萌萌用镊子夹起纱布,一点一点给慕衡后背上的伤口消毒止血。
慕衡感觉到后背上传来刺痛,那是消毒药水刺激伤口的疼痛,阮萌萌处理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阮萌萌处理完伤口之后,开始给
慕衡包扎。
然而伤口所在的地方比较奇怪,是慕衡的腰间。
两人都有一些尴尬。
阮萌萌看他一眼,开始动手了。
阮萌萌的手绕过慕衡的腰间,一圈又一圈。
慕衡感觉到后背贴上一个柔软的身体,他呼吸一窒。
然后阮萌萌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他腰上敏感的一处,慕衡身体大震,忍不住握起了拳头,隐忍着。
终于,阮萌萌包扎好了,还在上面系了一个蝴蝶结。
她低头开始收拾药箱,慕衡拿过一旁的衬衫,开始穿上。
他一边扣着扣子,一边看阮萌萌收拾的动作,问:“你不问一点什么吗?”
阮萌萌抬头翻了一下白眼,说:“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慕衡唇边不经意地笑了,他想起今晚在小巷子里阮萌萌的身手,疑惑地问:“你会功夫?”
阮萌萌将药箱收拾完,起身走到电视机下面,放回抽屉里,回身的时候,回答他:“我学过跆拳道。”
她顿了一顿,补充说道:“黑带九段。”
慕衡微笑不说话,他懂阮萌萌的意思。
她告诉他,她有学过功夫,没人伤得了她。
就算昨晚那样的情境,她也能安全脱身。
她就是这个意思。
慕衡扣好所有扣子,说:“我若想对你好,谁也阻止不了。”
慕衡俊容清澹,不带霸道,语气里却满是霸道。
阮萌萌皱了一下,不回应他的话。
她微微远离慕衡,正想离开的时候,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方便面包装桶。
“你就吃这个?”阮萌萌疑惑问。
慕衡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轻轻地“嗯”了一身,脸上不以为意,似乎已经习惯了。
这就轮到阮萌萌不懂了,按照慕衡这样的家世,要什么没有?至于吃方便面这么寒酸的吗?
慕衡从阮萌萌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误会了,于是他澹澹一笑,不解释。
他只是今晚太匆忙了,所以将就这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