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秋不再关注沙柚柚和羊沱沱的举动。

他返回到摇曳的灯光下，坐到一张稍高一点的桌子后面，眼中的光环闪动着，不时地吸上一口雪茄。

乔一猜不出刘知秋在干什么，他见刘知秋一直静坐不动，于是让介快进，但是这一次并未经过多长时间，场景忽地一变，刘知秋到了大厦顶上。

介及时调整播放速度，回到了正常状态。

刘知秋到了大厦顶，依旧是站着不动。乔一已经忍不住要让介再次快进，但是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在刘知秋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五个灰白的气团。

气团不住的涌动翻滚，变得越来越显眼，像是个橄榄球大小的蚕蛹，不停的蠕动。

蚕蛹变得越来越大，乔一靠近了仔细观察，这才明白，原来在空间内不断有灰白的细小物体形成，逐渐聚集到气团上。

这些小物体实际上是无数极小的颗粒，只有在凑近气团时，互相吸引，逐渐形成一个个小团体，才变得明显，然后这些小团体不断的加入气团中，造成了气团不停蠕动的现象。

乔一觉得这些小颗粒的形态是不同的，不过此时的分辨率已经到了他能识别的极限，只能有个模糊的感觉，至于实情如何，他并不知道。

“介，那些小的颗粒是什么？”乔一问道。

“这是回放的文件，我并没有处于现场，所以感知并不能发挥作用。”介停顿了片刻又道，“不过我读取回放文件的方式与你们不同，我可以直观的解读相应代码。对我来说，我获得的信息并不受限于五感。虽然我无法感知确切状态，但是我分析这些小的个体其实是模拟的某些粒子的不同状态，他们聚集在一起，形成那种大的像雾气一样的状况。”

“你能解释的更清楚一些么？”乔一说道。

“这个很有难度。我可以换一个更直观的说法。你可以把每个最小的粒子当成是一个类似于NPC的存在，每个粒子都可以接受独立的服务器指令，但是他们聚集在一起，同时可以接受系统的协同指令，这样看，整体上又类似一个NPC。”

乔一道：“也就是说，刘知秋在用多种微型的NPC，拼凑成某种特殊的NPC。好像我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想了想，乔一又道：“会不会是那群黄贝？”

介：“可能性很小。黄贝的个体大小，与之差距太大。实际上，我觉得你没有观察到真正意义上的最小粒子。你看到的都是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聚集后的状态。”

这时五个气团已经鼓胀到一人多高，浮在半空中不停的蠕动，并且渐渐的成了竖起的长条状。

“秋哥，这个模型还要你过目一下。”沙柚柚忽然到了楼顶，身后跟着一个带着翅膀的灰白鸟人。

刘知秋抬眼看了看，点点头：“可以了，后续的工作你们两个看着办。”

沙柚柚并没有离开，很好奇的打量着刘知秋身前的五个蠕动的长条气团。不过她问的仍旧是关于鸟人的事情：“秋哥，我不是很明白，时隙者计划是以人类为目标的，但是你为什么有意要求建立那些像是妖魔鬼怪的东西。”

“不是像。”刘知秋道，“这是另一个降临计划，呃，我还没想好名字，目前就叫降临计划吧！”刘知秋抬眼看了看沙柚柚，续道：“我让你特别创建的，其实就是一些鬼神精怪。比如这个长翅膀的，你觉得它像是什么？”

“天使！”沙柚柚挑挑眉毛，又补充道，“如果在头顶加上个圆圈就更像了。”

“它就是天使。在这里不过是个NPC，但是当我们将其放回到现实世界，它就是天使。还有帝江、恶鬼，这些只要放回去，也会变成真实存在的东西。”

沙柚柚忽然很兴奋的拍手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当天使鬼怪真的出现，那基本可以说就是神迹，而我们就成了神。”

刘知秋淡淡的笑了一下：“神是不会让凡人知道自己存在的。”

沙柚柚道：“秋哥，你现在是要创造其他的神迹么？”

刘知秋身前的几个气团已经开始出现头颅四肢，看起来越发像是人体的模样。只听他语气平缓的说道：“这只是个构思，我曾见过故地的人提及一些东西。他们想要基于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创建一些人形兵器，而我，只是想要赶在他们前面，让这个神迹显现在人世间。”

沙柚柚似乎听不太懂刘知秋在说什么。“你家故地的人一定很有学问。”沙柚柚说着又对着那几团气体上下左右的瞧了一番，然后转身带着鸟人模型离开。

那几团气体已经越发的具象，但是气体翻涌，始终无法形成五官，也不能形成具体的手脚。

总的来说，这几团气体很不稳定，构建出四肢头颅的大概形态已经很不容易，更精细的东西却始终无法表现。

刘知秋皱眉，在他的操控下，气体开始趋近于稳定，头颅上也开始出现鼻梁眉骨。但就在这时，五团气体，忽然砰的一下炸开，四散到了空气中。

不久前还是一团翻涌的气体，如今已经完全的不见踪影。

乔一忽然对介传音：“我觉得这些雾气跟海面上的海雾很像。难道海雾是这么出现的？介，你知道什么是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么？”

介：“我的数据库中没有相关资料。这应该属于物理学范畴的某种东西。”

五团气体散开后，刘知秋又重新凝聚起五团气体，不过这一次同样以失败告终。他犹豫了一下，这一次只聚起唯一的一团气体，只见他屏息凝神，神态异常专注的慢慢雕琢，逐渐的，气体上显现出人体的五官、手脚。

看着人体已经成型，刘知秋自言自语：“现在只要撤出精神力就算大功告成。”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前面的人形气团忽然扭动了一下，脸上已经形成的五官渐渐变得模糊。模糊的过程忽然停下，又逐渐变得具体，但是过了一阵子又开始变得模糊。

乔一想：刘知秋应该是在用精神力控制每一个构成的最小单元，强行组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但是只要他撤出精神力，气团马上又会开始涌动，造成模型的是失真。

砰！刘知秋放弃控制，让整个气体消散开。

他叼起雪茄，用力吸了一口，似乎有些郁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