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啊,你这不是摆明着欺负春闺嘛。”
欧阳文钦说着看似是在为春闺打抱不平,但嘴角止不住得上扬。
春闺听到文钦这么打趣自己,狠狠得瞪了他一眼,但眼神里透露出不一样的味道出来。
“春闺啊,本身就是一家子人了,你和文钦从小也一起长大的,以后更是要一起白头到老的,别嫌我这粗人啰嗦啊,你们努努力争取这次出游回来,让我能当爷爷。”
欧阳雄,这个让大梁百姓听闻就能谈虎色变的男人,此刻竟也有柔情的一面出来。
“你们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啊!”
春闺看见这对父子一唱一和地逗着自己,腮帮子鼓起,装出嗔怒的表情。
“哼,你们俩父子聊吧,我出去准备饭菜了。”
春闺说着便转身出了小屋,小脸蛋依旧烧得厉害。但心头泛起了一股不能言说的感觉,里面还夹杂了一丝丝的窃喜。
竹林间的小屋内,便又只剩下父子两人。
“老匹夫,你今天怎么来了?我昨天不是刚去家里嘛。来也不和我讲一句?”
欧阳文钦搬了个椅子坐在欧阳雄旁边,脸上还有着满满的笑意,这种家的感觉让欧阳文钦很是高兴。
“有两件事情过来和你商量嘛,昨天你走得匆忙没有细说,现在好了,有三件事情要商量了。”
欧阳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些许茶水,一饮而尽。
“第三件事情,等我和春闺游历完回来,我们再商量也不迟,今天就谈前两件事情。”
欧阳文钦明白第三件事情便是自己的成婚。但他现在不想让外界人知道春闺的身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好好,我们就只弹两件事情。你这次出游什么个打算啊。我当爹的最主要还是要顾及到你和春闺两人的安全。搞不好是三个人的安全!”
欧阳文钦刚喝了口茶水,听到自己老爹这么没羞没臊的一句话,一口水就这么喷了出来,自己被呛得连连咳嗽。一旁的欧阳雄看到了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你再说这话,别说春闺不理你了,我都会不理你!”
“认真讲,认真讲,你打算去哪些地方?和爹说说看。”
欧阳雄静静地看着欧阳文钦,想听听自己儿子这次出游的想法。
“打底上,我打算带春闺去江南看看,然后到姬葵姐姐那去一趟,回来打算去看看明阳叔,顺便给你带几坛杏花酒回来。你老是念叨着手底下人送的酒再好,也没有那杏花酒有味道。。。。。。。”
欧阳文钦在孜孜不倦地讲述自己的规划,欧阳雄则在一旁细心聆听,不时点点头。
“文钦,你可以先去边关看看,中原离北邙沙漠最近的那个小镇。”
“那里有什么事情嘛?”
欧阳文钦再清楚不过,能被欧阳雄特意说起的地方,那便一定是极其重要了。
“具体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欧阳雄故作神秘。
“你还对我卖起关子了呀,你不说我也没兴趣去问。”
欧阳文钦心里隐约有感觉,那个小镇会带给他惊喜。
“第二件事情呢?”
“这第二件事情~”欧阳雄犹豫了片刻。
“那画我看了,画的很好,即使你是我儿子,我也要向你说句,谢谢。”
欧
阳雄眼神中流露说不出的哀伤,过世的大辽王妃是这位铁血汉子不可避免的伤痛。
昨日在拿到画卷以后,欧阳文钦并没有带回这竹林间小屋内,一是怕春闺和自己一样回想起过往来,二是那画对于自己的父亲来说,比对于自己更加重要,想必这画才是欧阳雄这么急匆匆过来找自己的主要原因。
欧阳文钦看着夕阳的余晖照射进屋内,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但已经是包含了全部的思绪。
“应该的。”
两人心照不宣,房间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屋外夕阳余晖更甚了。
“宋野星这个人我调查过了,宋待诏是被赵树找人害死的,具体什么原因,暗子还在继续查。宋野星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说给我听听。”
欧阳雄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现在就应该帮助欧阳文钦打造他自己的班底了,为将来铺路。
欧阳文钦没有思考多久,这个问题他昨天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是思考过了。
“我答应让他直接进琼枝阁,但到时候,我想让他碰碰壁,他如果挺过来了,才能真正帮到我,具体怎么做,你养的那些老狐狸们应该有的是办法。另外关于他是否忠心这件事情,既然他父亲是赵树害死的,那我不觉得他会是间谍。况且钱伯应该也和你说了吧,那个叫晴婷的女孩,她还在我们手里。”
欧阳雄聆听着欧阳文钦的想法,边听边会时不时点点头。在欧阳文钦说完他的想法后,这位辽王笑了笑,
“我会让暗子去监视他们两个人的,另外这种人还要靠情义来拉拢,单靠那婢女套不住。”
欧阳雄停顿片刻有补充道。
“我会找出杀害宋待诏的凶手,到时候你说是你替他找到的便是。收买人心还要你来。”
欧阳文钦的思考问题的全面性让欧阳雄感到了惊讶,心中庆幸自己儿子不是庸才,有十足的谋士之风。
此时,一个穿着素衣,长发披肩的女孩走进了屋内,春闺此刻脸上倒是已经好了很多。
春闺心理不断告诫自己不让自己那么容易就害羞起来,不让就是着了这对父子的道了。
“吃饭嘞!”
“噢~来了来了。”
“来了来了。”
屋内这对父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这顿饭菜很简单,不及平常辽王宫里宴席的十分之一,就是些许的家常菜。这样的饭菜在欧阳文钦和春闺搬出那座辽王府后便是一日三餐的日常了。
桌子不大,再加上欧阳雄和钱青扬两人本身便比较魁梧强壮。两人粗壮汉子搬了两个小板凳挤在两旁,倒是有些滑稽之感出来了。
欧阳雄打趣到
“老钱啊,你倒是笑一笑啊,今天文钦和春闺的事情就定下来了,你还这么闷闷不乐的!”
“好。”
钱伯只是淡淡回了一个好字,便埋头吃饭了。而一旁的欧阳雄则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
饭菜谈不上多好吃,但是是春闺做的,每次欧阳文钦都会称赞春闺厨艺的进步,而今天又加上了一个欧阳雄。
春闺在听到那么多夸奖后,脸上洋溢着笑容,这顿饭吃得十分的和谐融洽。
欧阳雄吃着那朴素的家常菜,心头想到的是曾经自己出门游历之时,风餐露宿,如此的家常菜那便是极其美妙的幻想了。而在那种日子了,也有一个女子为自己准备
过饭菜,即使做得很难吃,也会露出享受美味的表情,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在辽王宫内的山珍海味实在是比不上这般的粗茶淡饭。
看着眼前自己的这双儿女,又何尝不会想起自己和姬淋一起的时光呢。
晚风吹拂而过,风中夹杂着粗茶淡饭的烟火气,风中也带有寻常百姓般的质朴欢乐。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金庆广露出一幅铮亮的大白牙笑着问向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充斥着害怕的情绪,眼中仿佛有泪花在打转了。
“小~黄鹂。”
小黄鹂手里不安地摆弄着那个虎头玩具。觉得眼前这个叔叔笑起来也太吓人了,像极了传闻里那些绑架犯。
“你吓到人家了!”
钱在野赶忙上来把金庆广拉走,安抚起小黄鹂起来
“不要怕啊小黄鹂,这莽夫虽然看上去凶,但实际上是个好人的。”
小黄鹂弱弱地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是很敢去接近金庆广。
而此刻金庆广看见小朋友见到自己又是这副样子,心理冲刺着说不出来的落寞,明明自己是个十分喜欢小孩子的人,但每一次都会把对方吓哭。
“那个~莽夫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钱在野身后传来,半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小黄鹂主动和金庆广打招呼,这让金庆广有些手足无措。
“金庆广!别叫莽夫哥哥,叫我庆广哥哥就好!我可是超级强的。”
小黄鹂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有缩到了钱在野的身后去了。
边塞小镇,缕缕青烟,纷纷林立。满城都充斥在烟火味之中。
李牧下午十分又是被钱在野赶出去继续联系长跑去了,此刻他已经是累得瘫倒在客栈的长凳之上了。
刚刚客栈的阿婆看见李牧回来,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心中又是对钱在野教徒弟的方法腹诽不已。
“小伙子啊,你过来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说。”阿婆向刚下楼来的钱在野打招呼,表示自己有话要和他说。
钱在野自然早就猜到了老婆婆的心思。也没什么犹豫地便走了过去。
“小伙子啊,教孩子不是你这么教的呀,这身子骨都要累跨了呀,那孩子看着就是长身子的年纪,天天这么跑,多不安全呀,我听说啊,镇上出现了一帮人贩子。。。。。。”
阿婆把钱在野拉进厨房,便是喋喋不休地教育着。
“阿婆,我有分寸的啦,李牧这孩子也乐意这样子的方法的,如果李牧出了什么叉子我内心也是难过的呀。我做的也是为了李牧好。”
钱在野一一回应着阿婆不显得恼怒,很有耐心,但他也发觉出来了一个事情,镇上最近出现了人贩子,这让他很是在意。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还是阿婆说不过钱在野这个读书人,只好微微叹息,心里想着偶尔多照看照看李牧,不要出岔子的才好。
客栈内除了钱在野等人便没有了其他住客,晚饭便也是五个人一起吃的便饭。
餐桌上最醒目的便是足足五只烤鸡呀。
金庆广在听完钱在野的话后,便觉得一只烤鸡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便随随便便买了五只回来,每人一只,让人实在是无力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