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刀女子连忙跑下沙丘,往老僧人跑去。
“施主~”年老僧人行佛礼率先开口。
“师父~”女子将脸上面巾取下,只见得是位长相上佳,略带有些许婴儿肥的年轻姑娘,与众不同的是这姑娘脖颈之处纹有一只猎鹰。
“谢大师刚刚救我等,敢问大师是否是要入草原?我等有粮食和水,大师可否通行。”
龙潭点头“贫僧苦修,不必与施主同行了,刚才也是举手之劳,佛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女子名叫赵雨微,大师可否告知小女子法号,家父知晓今日救我一命,必有重谢!”
名叫赵雨薇的女子眼神里满是感激之情。
“贫僧法号龙潭。”
“龙潭大师?!”在听到法号之后赵雨薇脸上满脸惊讶到不可置信,虽然她从小在江南长大,但这个法号她还是从家中长辈那有所耳闻的。
“圣武庙主持?!谢主持救小女子。”
这眼前这位是何等人物啊,佛家唯二的天境强者,想到刚才那佛陀再世的场面,也便是不为过了。与雷音寺佛首一样的存在。本以为是某位雷音寺的方丈出手,但在眼前这位面前,确实是举手之劳。
龙潭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眼神碧蓝透亮,但细看仿佛这眼睛之中有着万千佛国在其中。
“施主,从这一路往北,两日内便能看见有一绿洲,再往北三日便可出这草原了。”
赵雨薇还沉浸在吃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听到龙潭老僧的话连忙从恍惚中反应过来。
“谢主持,谢主持。主持~”
赵雨薇仿佛有话要说,但到嘴边又忘记说写什么了。
龙潭见状,只是笑了笑又说到。
“施主,龙潭只是一名僧人,并不是外边传言那样神乎其神,女帝死后,赵家与贫僧已经无任何瓜葛了。”
赵雨薇见龙潭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可以说在他眼里自己的身份和普通百姓无任何区别了,说出此话也只是为了打消自己心里的遗憾,也是整个大梁皇族的遗憾。
龙潭转身走了,行走的不快也不慢,这一次的会面聊得十分短暂,但今日的壮烈深刻烙印在这位大梁贺亲王次女的心中。
“皇后啊~朕饿了,替朕寻点佳肴来~”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竹屋的床榻上传来,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昨晚的欢愉此刻仿佛依旧在心头。
欧阳文钦睡眼惺忪地醒来,手本来想不安稳地去搂住他的“皇后”的,发现春闺早就不在床榻之上了。
双手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子。稍稍正了正衣冠。
欧阳文钦见没有声音回应自己,以为是自己声音太轻了。边起身去拾取掉落在床榻边的衣物,边又大声地向问外喊到
“皇后!朕饿了~!”
“吱嘎”一声
小屋地门打开了,而此刻欧阳文钦还再背着门自己穿着着衣物。
“公子~饭菜还要一会的。”一个怯懦懦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是春闺的声音。但说话声很小,听得出有夹杂一点点胆怯,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可欧阳文钦丝毫没有察觉出来,在这竹林小屋内,他没有任何顾及的心思,依旧我行我素地说到
“皇后啊,叫朕陛下懂不懂?现在就该习惯起来了。”
说着便转过头去,但眼前的一幕,让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辽国储君都吓了一跳。
“好小子!昨天刚答应朕高兴做皇帝,就开始直接演练起来了啊!”
看到欧阳文钦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刚刚居然也被吓到了,欧阳雄咧开嘴笑着,他没有一点恼怒,反而心里乐开了花。
但还是故意将“我”改为了“朕”。
“那个~欧阳叔叔,文钦他~他~昨天喝了点酒可能现在还没醒酒!”
春闺连忙开始打马虎眼起来。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虽然心里明白眼前这位欧阳老虎肯定不会故意刁难欧阳文钦,但还是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
“哎呦~头好痛,头好晕~一定是昨天喝酒喝多了~春闺啊~帮朕。。。帮我去寻点醒酒汤来。”
欧阳文钦演技差极了,像两个小孩子在打闹一般。欧阳雄见到此处嘴巴裂开更大了,有被这两个小辈逗乐到。
欧阳雄走到欧阳文钦面前,往欧阳文钦肩膀上便随意拍了一下。
“你小子,昨天中午的酒,看看现在外面,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你小子酒量,做老爹的能不晓得,还在这给我演戏?还怂恿春闺一起陪你演啊!”
说完又往欧阳文钦脑袋上拍了一下,力度很轻,欧阳雄也怕弄疼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
“欧阳伯伯,文钦没怂恿我的。”
看见自己拙劣的演技被戳穿掉了,春闺连忙打起了感情牌,露出一幅知道错了的乖孩子样子来。
“老匹夫啊,你怎么来了,
我说那话还不是想着你早点退休做太上皇嘛!”
欧阳文钦刚刚被拍得一个踉跄,但连忙笑着和欧阳雄开起了玩笑来。
“你看看人家春闺,到现在还在袒护你!你爹现在还正值壮年,还不想当什么太上皇~”
欧阳雄说着把欧阳文钦往春闺那里推了推,让两人站到一起去,自己则搬了个椅子在屋内坐了下来。
“我可还想着帮你打下了整个中原,再去做让太上皇,让你小子为这天下头疼去,我再安安心心颐养天年呢。”
欧阳雄打量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两个孩子,满眼都是疼爱的眼神,像极了普通农户人家的老伯。可没有一个朴实老伯是随身带着把华丽无比的金銮刀的。
“你就说大话吧,你一个人能打下这天下我还真不行,起码还要我来辅佐你吧!”
欧阳文钦笑了起来,用手扯了扯旁边春闺的衣角,而此刻春闺看着文钦英俊的面庞,脑子忍不住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温纯,小脸便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欧阳雄一下子便察觉到了这两人的异样,刚刚他和钱青扬过来时,春闺便眼神躲躲闪闪,这位大辽王当时便觉察到不对劲了,可哪成想,还没等上前询问,屋内便传来这“逆子”大逆不道的言语。
“哈哈哈哈~”欧阳雄看见春闺那小脸红扑扑的样子,心理打底便是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春闺啊!文钦这小子欺负你了是不是!这小子欠收拾!不要因为我在这就给他留面子啊~~春闺啊,你过来。”
春闺看见欧阳伯伯满脸慈祥,心中相当忐忑,蹑手蹑脚地走到欧阳雄面前。
“欧阳伯伯。”
“嗯?这个称呼我都听了十多年了,早听腻了,过个一两年终归是要改口的,反正这儿也没别人,换个称呼,也就当让我这老匹夫也先习惯习惯~”
欧阳雄打趣道,眼里尽是期待之情。
这话让春闺害臊得不行,虽然心理明白这种事情是迟早的,但当要面对之时,还是十分紧张。
话到嘴边迟迟说不出口来。
“春闺,当大辽的皇后,乃至中原的皇后,这点魄力都没有?”欧阳雄怂恿到。
“爹~”春闺此刻脸烧一眼,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好!!”欧阳雄大笑着,开心极了,今日过来本想商量其他事情。没成想还有意外之喜。
就连一直在门外待命的钱青扬,听到那声“爹”嘴角都不由地微微上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