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车外头,沈清仁可不知道,沈玉臻又在嘀咕他呢。
看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缓缓而动,渐渐的消失在村道上。
他这才带着几个弟弟跟在容九后头进了屋。
“那个……容九啊,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
徐老爷父子走了,唐岐山与几个一心回去和家人分享好消息的妇人,也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除了赵氏一家,只有潘大娘留了下来。
见她犹犹豫豫,一脸为难的模样,容九笑了笑,递上一杯茶水。
“潘大娘,你有什么事,慢慢说,别着急。”
咋可能不着急呢?
闻言,潘大娘抬起头,也不绕弯子了,她咬牙直说,“容九,有人想要到村长面前告你的状,让你开不成酒厂呢!”
“潘大娘,你说仔细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容九面色突变。
“是这样……”这会儿,潘大娘皱了皱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等她话音落下,莫说容九了,就是赵氏一家,那面色也黑沉得如水一般。
岂有此理!
这个李秀芝,简直丧心病狂!
“我找她去!”
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容九砰地一下,把手里的茶壶往桌上一放,抬脚便要往李秀芝家里去。
可她才踏出去一只脚,却被赵氏从后头拉住了。
皱着眉头,看了容九一眼,赵氏一脸担忧。
“容九,你这样贸然找上门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虽然这个李秀芝在酒厂还没建起来的时候,便搞出那么个故事来挑拨人,确实挺恶心的。
可是,这回,她毕竟没出面呢。
甚至连那几个被挑唆的人,都被潘大娘关在她自己家了。
容九若是就这么找上门去,非但不能让那李秀芝吃到教训,恐怕还会被她给讹上了。
“没什么不太好的,二婶你放心吧。”
闻言,容九看了一眼李秀芝家的方向,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她的语气冷漠而坚决,“这回,我一定要让李秀芝再也不敢来招惹我们家!”
说着,容九将自己的手轻轻从赵氏手中抽开,大跨步地往门外走。
她知道赵氏在担心什么,可酒厂明天就开工了,她今天说什么也得把李秀芝收拾了。
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来呢。
“等等!”
眼看容九就要出门,旁边的沈红杏一脸气愤地开口,“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红杏!”闻言,赵氏瞪了一眼自家闺女,“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光容九一个,就已经够她担心的了。
若是再让这丫头掺和进去,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
一想到三个暴脾气的凑在一块的场景,赵氏眼皮子一阵乱跳。
她没甚好气地说,“大人的事,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去算什么,难道你还想打那李秀芝一顿不成?”
“也不是不行。”小姑娘鼓着一张脸,气哼哼地动了动手腕。
那李秀芝,自己不敢和容九硬碰硬,就在背后使阴招。
还想破坏容九和徐老爷合作的酒厂,其心可诛。
打她一顿,都算是轻的!
如此想着,沈红杏轻哼一声,扬着下巴就要跟上容九的步伐。
然而,还没等她出门呢,几个妇人便带着村长,往容九家过来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被簇拥在中间的唐岐山,黑着脸,既生气又无奈。
他敲了敲水烟杆子,声音沉沉,“我都跟你们说了,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你们咋就不信呢!”
“村长,你就别替容九说好话了,要不是那么回事,那潘大娘为啥要冒着犯法的风险,也要把我们锁她家里?”
“就是啊,村长,依我看啊,这个潘大娘一定是被容九迷惑了,不然咋会做出这种事情?”
“要不是李秀芝去得快,我们估计就要被闷死在屋里头了!”
几个妇人叽叽喳喳跟几百只鸭子似的,吵得唐岐山一阵头疼。
“哪就那么神了?”沉着一张脸,他瞪了一眼几个妇人。
“在堂屋里头待一会儿便被闷死了,那这个世上就没活人了!”
“那我们……”闻言,几个妇人心头一梗。
正要说什么,却见容九和沈红杏已然站在了前头。
二人抱着双臂,似专门等着她们呢!
方才声音最高的一位妇人见状,顿时更加趾高气扬了。
她扯了扯唐岐山的袖子,哼哼道,“村长,你瞧,容九那样儿,分明就是想打架!”
你都到人家家里来找事儿了,人家能不想打你吗?
看白痴似的看了眼那妇人,唐岐山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
就见那妇人,猛地向前冲了几步,直走到容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