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唐岐山亦是一脸激动。
这酒厂建得越早,对村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说不定,还能靠着酒厂的工钱过个肥年。
如此想着,唐岐山面上笑意盈盈。
正想与容九说,要不要他组织村民,提前收拾一下那块地。
也好为明日酒厂动工做准备。
谁知,他话还未说出口,院子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隐隐还伴随着妇人的喧哗声。
仔细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唐岐山笑道,“估摸着是之前酿酒的那帮子妇人,上门打探消息来了。”
“谁说不是呢,她们原本就跟着容九酿酒,这会子听说要建酒厂,不来才是怪事呢。”
赵氏老两口面上亦是闪过一丝笑意,一边说着,一边吩咐自个儿闺女,“红杏,赶紧的,开门去。”
“哎,我这就去。”沈红杏应了一声,在容九起身前,便跑出去了。
打开门,果见潘大娘等人站在门外,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瞧。
见状,沈红杏笑了一下说,“各位婶子来啦,请进来吧。”
“不不不……”闻言,潘大娘连连摆手,颇有些局促,“既有贵人在,我们就不进去了,红杏啊,你一会儿和容九说,我有事找她,让她上我家一趟。”
说着,潘大娘转身就要走。
然而,这会儿,容九却已然走了出来。
看了潘大娘一眼,她笑意盈盈地说,“大娘婶子们过来,可是为了酒厂的事儿来的?”
啊?这……
叫她怎么说好呢?
如今镇上的贵人老爷还坐在里头,她总不能说,有人要找酒厂的麻烦吧?
想着那几个好不容易才被她们推进自家院子,锁在屋里的八婆,潘大娘眼中闪过一丝难色。
她看了眼容九,颇有些磕巴地说,“是……是呢。”
“既如此,那就请进来吧。”闻言,容九笑了笑,倒是没多想。
只以为潘大娘等人也如赵氏他们一般,乍一见徐老爷有些紧张罢了。
亲自将人领进来,容九向潘大娘等人介绍了徐老爷身份。
看了眼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的徐老爷,潘大娘等人手心冒汗。
“徐……徐老爷好。”忐忑地打了个招呼,潘大娘在心里把那几个八婆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怪她们,要不是她们,她怎会如此着急,以至于惊动了贵人。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若不问清楚酒厂的事儿,岂不亏了?
如此想着,潘大娘壮着胆子,扯出一抹笑说,“此前早听容九说,徐老爷要在咱们村开酒厂,造福乡邻,我们今日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一下徐老爷,顺便问问,这建酒厂的事儿,可有我们能帮上忙的?”
“是啊,徐老爷有啥我们能帮上忙的,您尽管说。”
潘大娘打了头阵,她身后的几个妇人也都放得开了。
一个个面上都洋溢着笑容,颇为豪爽,“不论是上山伐木,还是给施工队做饭,我们都行!”
这话说的,虽没什么华丽的辞藻,但一句一字中,都透着庄户人家的憨厚朴实,让人无法反感。
“几位客气了。”捋了捋胡子,徐老爷一脸笑意,“徐某和沈娘子建这个酒厂,是互惠互利之事,当不得一个谢字。”
“至于建酒厂,我会派施工队过来,暂时不用麻烦几位,倒是日后,这酒厂建成,还少不得要辛苦你们。”
这便是还让她们到酒厂做工的意思啊!
闻言,潘大娘等人眼前皆是一亮。
搓了搓手,潘大娘声音有些激动,“徐老爷言重了,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说不上什么辛苦。”
“徐老爷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直接吩咐便是。”
“这个嘛……”
闻言,徐老爷面上笑意更深,他看了眼容九才说,“这个酒厂,虽是我和沈娘子合作开办,但我徐家只负责出资,其他事宜,一应由沈娘子负责调度,具体如何,还要看她的安排。”
那敢情好啊!
听了这话,莫说潘大娘等人呢,就是唐岐山,也朝容九看过来。
再怎么说,容九她也是西溪村的人呢,还能亏待了乡里乡亲不成?
顶着众人的目光,容九依旧从容不迫。
她面上带笑,站起身来,轻咳一声说,“我知道各位婶子大娘心里头着急,放心吧,我们的酒厂,明日便会动工,动作快的话,大概半个月便能完工。”
“到时,我们酒厂会向全村招工,只要身体好,踏实肯干,讲卫生,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到酒厂里来做工!”
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
闻言,潘大娘几个,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头越发激动。
要知道,冬日里,地里田间的活儿压根就没有多少。
一家老小,除了能去镇上打零工的成年男子,其他的,到开春之前都闲着。
若容九的酒厂真这么招人,那一家子人,岂不是能拿好几份工钱?
如此想着,潘大娘等人心里一片火热,恨不得飞到自己家里头去宣布这个好消息。
只是镇上来的贵人还在此处,她们若提出离开,微免有些失礼。
当下,只得耐着性子坐着。
又略微说了几句话,酒厂的事儿基本上聊得差不多了。
徐老爷这才带着儿子起身告辞。
因为打算好了,今日要回来,沈清仁也没再跟着徐老爷他们一道走。
见他不走,徐玉臻摊在椅子上也不想动。
说实话,他头回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呢,还没吃够瘾,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竟为了些点心,便赖在人家家里不肯走?
看到儿子这样,徐老爷头皮一跳,没忍住吼了一声,“你再不滚过来,老子就让你睡在沈家柴房,信不信?”
闻言,徐玉臻这才噌地一下跳起来,往桌上顺了一块剩下的饼干,便跟着自家老爹往外走。
临上马车前,他一边啃着饼干,一边凑到沈清仁身边,“我跟你说的那事儿,你当真不考虑考虑?”
“不考虑。”听了这话,沈清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如今家里头又不缺钱,更何况娘现在一门心思放在酒厂上,他是吃错药了才会劝她到徐家酒楼去当厨子。
扔下一句话,沈清仁转身就回屋了。
那头,已经上了马车的徐玉臻却在心里头嘀咕。
上门的赚钱机会都不要,这沈清仁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