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不过一会儿,母子俩的额头便肿得高。
可这俩人却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似的,只一个劲儿的哀求。
如此情真意切,连容九看了都有些动容。
诚然,那王二不过是一混混,算不得什么好人。
可对卫氏母子来说,他亦是丈夫,是父亲,是一个家的支柱。
叹息一声,容九站了出来,“大人,那王二虽然是一个街头混混,可那也是一条人命。”
“如今证人证言具在,刘老爷和刘管家草菅人命,还请大人依法定夺!”
闻言,卫氏母子感激地看了一眼容九。
堂上镇官却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沈娘子,对他还是不放心啊。
这话里,明里暗里都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因为王二身份轻贱便轻判了刘家。
“大人……”
听了容九的话,刘谏面上一慌,下意识便要辩驳。
然而,证人还在堂上,卫氏方才的一番话,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啪!
惊堂木一拍,刘谏话还未说出口,镇官大人便道,“刘家管家,杀人害命,证据确凿,按我朝法律,理应处斩!”
闻言,跪在地上的刘管家抖若筛糠,不住求饶。
“大人饶命啊,都是刘谏,是他指使我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然而,镇官大人不为所动,他扔下一张令牌,沉声道,“拖下去,待本官上报县里,择日行刑!”
随着那木制的令牌落下,立即有两个衙役上来,押着刘管家便往外走。
“大人,饶命啊,大人!”刘管家挣扎着求饶,却被那衙役一掌劈晕。
都是要死的人了,没人会手下留情。
看着刘管家宛如垃圾一般,被衙役拖下去。
刘老爷心里一抖,他抬头看向镇官大人。
然而,还未等他说话,镇官大人手中的惊堂木啪地一下,便拍下来了。
“刘谏,为富不仁,虽未亲手杀人,却是幕后主使,现本官判决,将刘家家产充公,刘谏本人流放三千里,立刻押往流放地!”
“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知不知到我刘家乃是京城……”
刘谏一见情况不妙,一着急就想把自己的背景搬出来。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要知道,这云莱镇,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远,若他口中的背景真那么厉害。
以刘家一家的做派,又怎么会甘心缩在这里?
“拉下去!”
惊堂木一拍,刘谏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几个衙役的手心。
当下便被好几个衙役一块,押解着往外走。
裹着一身恶臭,刘谏那狼狈的模样,比之刘管家更甚。
“好!”
“像这样无恶不作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大人判得好啊!”
“……”
判决一下,衙门门口还坚持着看热闹的百姓顿时拍手称快。
然而,躲在人群中关注事情发展的刘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却是顿时瘫坐在地上。
“怎……怎么会这样?”
听着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好声,刘楹和刘枫俩姐弟,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爹要被流放了,家产还要被充公,那他们以后靠什么生活?
没有钱,他们还怎么打马遛狗赏花?
想到这些,再看看被衙役押着,从他们旁边走过的父亲,以及已经晕厥过去的母亲。
姐弟两个悲从中来。
他们会不会像沈清仁那个穷鬼一样,被娘几两银子卖了?
“沈清仁……”
都是那个沈清仁害的!
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姐弟两个一骨碌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就朝容九扑过去。
“贱女人,都是你害的,是你自己贪图富贵,找上我们家,却不讲信用,反咬我们一口,把我家害成这个样子,你不得好死!”
“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瞧见刘老爷落得如此下场,容九心心里正畅快呢。
怎么也没想到,刘楹和刘枫会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
一个不妨,被两人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还好她旁边的徐老爷及时拉了一把她的衣袖,她才没摔个仰倒。
站稳脚步,容九理了理衣袖,见刘楹姐弟已然被衙役拦住。
看了一眼两个愤愤不平的小孩儿,容九叹息一声,上前两步。
“我知道你们恨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的父亲没有做坏事,我便是想对付他,也找不到机会。”
“如今他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呸!”
闻言,刘楹冲容九啐了一口。
刘枫更是睁圆了眼瞪她,张扬白净的脸上尽是阴森森的恨意。
“你这个乡野村妇,到现在还装什么好人,如果你一开始,便将沈清仁那个小赤佬送到我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你,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