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雄在生死中磨练出来的反应力无与伦比,察觉到后面不对劲,回首,转身,长刀点动,连砍两刀,快如闪电,竟然每一刀都准确无比的对上一锭银子,但这两锭银子是冉香二人用轮回教最顶尖的暗器手法打出,若是容易挡住,就不会人人都对轮回教这些魔头畏之如虎了。
当当!两声轻响,银子被一刀削成两半,井上雄手臂震得发麻,还没松口气,只发现人已经在半空中落下。
落下战鼓,胜负已分。
石坚白现在一颗心还跳个不停,刚才的情形真是危险万分。
还好有惊无险的救下了张惜惜。
“竟然是他……他怎么又返回来了?”张惜惜顺着银子飞来的轨迹看去,只见石坚白难以掩饰激动的朝她眨眨眼,似乎在对风轻轻诉说什么,她苍白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漂亮的眼眸像是冰雪消融后湖水,虽很冷,却已然带着几丝春风般的温柔。
这使少女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宛若雪山之巅的那朵白莲花,这种韵味无法形容。
张惜惜笑起来竟是这样的好看。
石坚白有些痴迷,但他很快就发现云崖在气鼓鼓的瞪着他,似乎是因为这两天的失踪吧?
这个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没想到井上雄会突然下手死手杀人,更没人想到,竟然会人有不顾规矩的出手搭救。
比武较艺如同下棋落子,观看而不语,石坚白在众目睽睽之下插手比赛就是犯了规矩。
也幸好是这两天外族人飞扬跋扈,大家都对他有气,石坚白虽坏了规矩,但除了少数异族人之外,没人怪他坏了规矩。
如果现在换个身份,是井上川野出手,只怕会被中原武林高手乱刀砍死。
井上川野现在就一肚子的火。
本来已经是赢定了的比武,结果杀人不成,儿子反而受挫,虽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内伤,但失败会影响武道修炼,井上雄两次拔刀,两次失败,这已经在他心里无形中蒙上一层阴影。
拔刀术想要精进一步,更加困难!
“犬子在台上比武,大炎皇朝的人在背后出手偷袭,真是领教了所谓的武林道义,我来会会你!”井上川野阴沉着脸暴喝,声音如雷,凭他的耳力,刚才虽是人多马杂,但他心念外放,方圆十几丈的东西休想满过他眼睛。
咻!手随便一引,一条恐怖的刀气生成,由于速度太快,刀气竟然和空气摩擦出“滋滋”声,像是蝗虫在啃食庄稼。
石坚白瞬间就发现了这条刀气,淡青色的刀芒若隐若现,好像是一把都透明的薄刃,不真实存在,但杀气惊人,速度无与伦比。
像井上川野这样的真气四重高手,真气实形化,可百步杀人,想杀石坚白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就用不着拔刀。
“公子小心!”
奉画脸色大变,想不到井上川野会不顾身份的出手,“锵”一声拔剑,奇快无比的抖个剑花,一剑挑破井上川野发来的刀气。
刀剑相交,只听嗤的一声,奉画的宝剑断成两截,而那道细如一线的刀气竟然还没完全消失,奇快无比的斩杀奉画,还好关键时刻,冉香连出三掌,抵挡住这道刀气。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冉香奉画二女退开,面色苍白,显然抵挡住这道刀气,她们并不轻松。
井上川野更是意外,刚这一道刀气,他虽只用了三层功力,但这三成功力已经足够秒杀一切内功十二重的高手,没想到这两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竟然能接下来,井上雄正要再次出手,突然之间,眼前一晃,武王已经站在前面,淡淡的笑道:两个小辈而已,给点教训就行了,井上兄又何必要自降身份斗个输赢?
“哼!”
井上川野冷哼一声,他知道杨峥的厉害,多纠缠,吃亏的反而是自己,安抚儿子去了。
“草民见过武王。”石坚白上去行礼。
武王拍拍他肩膀,眼里光芒一敛而过,笑道:“无需多礼,回来就好啊,突厥王爷漠比占台挑战你,现在有没有信心?”
“三成!”
少年这回答似乎让他很满意,武王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接下来看你的了。
武王看了冉香奉画一眼,笑道:“你这两位朋友年纪轻就进入内功八重,经脉贯通,而且剑法掌法都得名师真传,不知是那一大派的弟子?”
“她们是冉香,奉画,我路上结识的朋友,刚从归云十二峰历练回来呢。”石坚白不动声色的说道。
他这不是瞎说,而是之前三人商量决定好的,天下各门各派的弟子去归云十二峰历练的不少,这些弟子下山历练,大多都会收到长老院发出的不许恃强凌弱,不许用师门压人之类的通告,化名隐藏身份都不是什么稀奇的是事。
武王听他这么说,又见这两丫头刻意和自己保留距离,他精通人情世故,当时也不多想,道:漠比已经注意到你来了,当心他的暗器毒功。
这时候,漠比那大骚包已经无比风骚的跳上战鼓,颇为潇洒的摇着白扇,喋喋怪笑道:等你两天,沙包大的拳头都放得生锈了啊,快上来本王给你一个奖励。
突厥人配合哄笑道:王爷要赏他什么?
漠比道:赏他一个大刮子!
他们说话故意用内功吼出,他神态倨傲,咄咄逼人,显然是在故意造势,挑衅石坚白。
几人配合着冷嘲热讽,效果还是挺明显的,不到几个呼吸时间,几千只眼睛唰的一下看了过来,有人担忧,有人讥笑,有人幸灾乐祸,自然还有人对漠比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愤怒。
石坚白很坦然的面对着这些目光,不笑也不怒,可以说是面无表情,这份从容和淡定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目光从人群中穿梭,找到那位还在赌气不理他的朋友,笑道:云大歌,你别生气了,我上去耍猴儿给你看。
大家伙听他这么一点拨,眼睛齐唰唰的看向战鼓上的漠比,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此君一头黄毛,长得五大三粗,身披貂皮,挺着大肚子,迈开八字步,手拿一白扇儿,挤眉弄眼的,不正是活脱脱一大马猴吗?
“他娘的,太邪门了,怎么越看越像?”
“祖宗,实在太像了。”
台下一阵爆笑,人人都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辱人不成,反被羞辱,漠比心里就别提有多火了,饶是他脸皮比城墙还厚,外加还满腮绒毛,也觉得脸火辣辣的。
如果在突厥,有人敢这么嘲笑他,绝对的是死无全尸。(未完待续)